出去買菜的母親看着夏流孤零零的身影,走過去,道:“杵在這裏幹嘛?還不快進去?”
看着家裏熱鬧的氛圍,喜氣洋洋的氣息。夏流的心卻飄向了蘇珊和雨生身旁,想着母子倆孤零零的模樣,心疼不已。
夜晚,走在小區的夏遠必慢慢談論關於宋文的事,相比於遠在他鄉的雨生,宋文更讓老人覺得真實。
“和蘇珊離婚吧!”
聽到老人的話,夏流想了想,道:“爺爺,在我一無所有的時候,蘇珊不顧家裏的反對,毅然和我在一起,陪我承受了生活的挫折,磨鍊,陪我分享了人生的喜悅。”
“蘇珊爲了和自己在一起,結婚後,除了一個星期,一次的家庭聚會,和一些重要的日子,其餘時間幾乎待在家裏。爲了不讓我尷尬,身邊的朋友,除了要好的幾人和他們的未婚妻,其於的人,蘇珊大多都不再聯繫。”
“她嫁我之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嫁給自己之後,卻是溫柔賢惠的妻子。爲了我,她學會了下廚。爲了我,她學會了中國話。爲了我,她默默地承受着家人諷刺和嘲笑的目光。這份情,我這輩子都還不了。”
“我不知道宋玉卿爲我們家做了什麼,但我知道,我的妻子爲我做了什麼,她雖然和您們交流少,但她對我的愛,如同你愛我一樣。我不能沒有蘇珊,我也不能離開雨生,因爲除了我,沒有人再愛她們母子。”
“如果您們非要逼我,那請您原諒我這個不肖子孫,就當從來沒有過我……。”
“爺~爺~。”
聽到夏流嘶啞地叫着自己,聲音模糊不清,如同小時候那般,步履蹣跚地叫着自己,夏遠必老淚縱橫地看着他,把他拉了起來……。
“爺爺,和我住吧!陪着雨生,聽到叫您祖父,讓他爲您做飯,洗衣,陪您去公園散步,伴着您長大,好嗎?”
老人欣慰地看着夏流,道:“流兒,爺爺老咯!看你們一個個長大,我已經心滿意足了。過幾天我就回家,如果你想爺爺了,就回來看看……。”
“不,您不能走,您要是走了,再也沒有人疼我,沒有人疼雨生了。爺~爺~。”
見夏流又跪在地上,嘶啞的聲音中帶着彷徨,無助,如同被拋棄的孩子,不斷祈求着離開的親人留下。就像當初夏流的父母離開時,不停地在自己懷裏哭鬧。此時,這樣的場景又出現在老人的眼裏,嘆息一聲的老人點頭答應了夏流的請求,……。
腦海裏卻又出現了兩人那段時光:在艱苦的年代裏,老人每天需要做的便是起早貪黑地工作,撫養孩子,但老人卻少了一份對孩子的父愛,夏流的出現彌補了老人心中那份缺失的父愛,夏流的父母外出務工的那些年,老人已經不再勞作。每天揹着他看山看水,看人們日出而作,看日落而息……。
“日不耀兮月夜黑,山不存兮涯已平。歲月流兮親也逝,回首嘆兮滄海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