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夏流傳 >第二百七十一章玉落天成飄絮心
    下午五點,疲倦的夏流揹着賴在地上不肯走的宋文,眼神恍惚,顯然,剛纔過山車的身影出現在他眼前,回頭看了看背後的兒子,心裏滿是懷疑這小子是不是親生的,自己暈成這樣,可這小子屁事兒沒有,反而在背後哼着他媽教給他的兒歌。

    搖搖晃晃地在街上閒逛着,帶宋文吃了薯條和炸雞後,充實的食物緩解了自己的眩暈。打了幾人的電話,來到KTV,坐在包房的宋文拿起話筒就開唱,惹得夏流又輕輕踢了他一腳。

    對於捱揍,宋文這兩年已經司空見慣,語氣不滿道:“哼,你又打我,還是我媽好。”

    “你媽除了知書達禮教的好之外,其他的就沒一樣,把你教好的,長大了,鐵定是敗家子。”

    “我媽說,錢不是問題,開心最好。哪像爸爸,小氣鬼。”

    “你爸是夏流,不是李剛,沒錢給你敗家。”

    除了張豪,孫宏,陳濱,來的還有幾個女生,不過夏流也沒多想,除了一副新面孔,其他的都是熟人。

    “帥哥,一起唱首歌吧?”

    剛進包房,其中最漂亮的一位女士直接開口詢問。夏流見女人的面孔有些熟悉,有些意動。剛要答應,宋文便從沙發上跳了下來,小聲道:“爸爸,我要尿尿。”

    見夏流抱着宋文離開包房,漂亮的女士怒吼道:“老孃就不信搞不定你。”

    張豪有些好笑地看着那女士,打趣道:“飄絮,你就別想了,他可是有兒子的人啦!總的來說,就是二手貨,你真要?要不,選我?我對你可是真心真意的。”

    “滾,我就不信搞不定。”

    聽到她的自語,陳濱笑道:“飄絮,他就那麼稀奇,讓你多年難忘?”

    “我纔不稀罕他,我要把他對我的傷害一點一點地還給他。”

    孫宏不解道:“他到底做了什麼?不就是發了一個誓嗎?”

    柳飄絮沒有回答,反而想起了夏流對自己的所作所爲,摸了自己的胸不說,發誓傷害自己不算,可他卻玩弄了自己對他的感情。高中畢業的時候,趁夏流喝醉了,想生米煮成熟飯的她開了間賓館,拉着夏流開了房,破了他的處男身。可次日,夏流非但沒有安慰她,反而用污言穢語罵她……。

    多少個日夜,柳飄絮總會被他的話語驚醒,他的每句話都會刺激着她的內心,她的自尊,她的一切。

    讀大學的時候,除了上課,她把時間都用在了減肥。一日一餐,她的室友都以爲她家裏拮据,紛紛幫助她,可她們哪裏知道,她家裏有的是錢。只是,她內心的傷痛,翻江倒海也無法平息。

    皇天不負有心人,她的身材,在大三的時候降到一百斤,臉蛋兒和高中的時候簡直判若雲泥,只道是:“經珠不動凝兩眉,鉛華銷盡見天真。”

    大三下學年,追她的人如同過江之鯽,多如牛毛。可在她的心裏,愛情是多麼幼稚的謊言。此刻的她也終於知道:“男人長的帥聊天,那叫搭訕。長的醜,那叫騷擾。長得漂亮的女人聊天那叫風趣,長的醜女人聊天純屬放屁。”

    再次回到包房,把宋文抱到沙發上,幾人玩起了遊戲,由於宋文的監督,小眼睛從不轉移,夏流還真不敢玩。

    看着身旁那不斷往自己身上靠的嬌軀,帶着玫瑰的香水味。那保守的衣裙擋不住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尤其是那女人臉上帶着些許的愁容,緊咬的紅脣,魅惑的聲帶,讓夏流心猿意馬,久久不曾平息。

    “我有些暈,能扶我嗎?”

    夏流忙不迭點頭,一旁的宋文從沙發上走了過來,優雅一笑,道:“阿姨,我可以扶你。”

    “哈哈。”

    聽到周圍的笑聲,夏流狠狠瞪了兒子一眼,但還是抱着他坐回了沙發。心裏期盼着他趕緊入睡。

    “飄絮,你又何苦呢!”

    “雪婷,我不會放棄的,不看到他一無所有,我是不會收手的。他對我的傷痛,翻江倒海也不會平息……。”

    儘管有宋文在身旁,柳飄絮總能找到藉口,找到理由,與夏流交談。雖然言語平淡,但夏流總能從她口中聽出弦外之音,那任君採劼的表情,配合着生動肢體動作,勾勒出一副慾求不滿的慾女圖。

    雖然好奇這女人爲何這般勾引自己,但夏流心裏還有些期待。畢竟這種級別的女神主動勾搭,在夏流以往的二十多年就遇到過一個,就是孩子他媽宋玉卿。

    深夜十二點,見宋文好像睡了,夏流打呼一口氣,三月不曾碰過女人,他都快忘記這世間還有女人的存在了。大手終於可以伸展,正想撫摸那誘人的嬌軀。

    只見懷中的宋文盯着他,夏流連忙道:“文兒,你不睡嗎?”

    “夢到媽媽了,爸爸,我們今晚就走,好嗎?”

    夏流鬱悶地看了兒子一眼,見他有些傷心,無奈地點頭。不過比她還鬱悶的人則是柳飄絮,好不容易盼到這個機會,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被打斷了,鬱悶的她無奈道:“這叫什麼事兒啊!”

    “孫子,猴子,婊子,乾一杯,過了今天,以後也不知道能不能經常喝酒了。”

    孫宏詢問道:“怎麼,狗子,你要走了。”

    “是啊!今晚就走了。”

    “去哪兒?”

    “濟川。來,幹了。”

    “哼!好不容易找到你,想跑,沒門。”

    一旁的柳飄絮握緊了拳頭,看着夏流起身,遺憾道:“帥哥,看來今兒個不是好日子,這是我的電話,有時間再約,拜~。”

    說完,柳飄絮便搖擺着身子,走着貓步,與幾人離去了。

    夏流暗歎一聲可惜,隨後看向她的名片,寫着“白玫瑰”,心裏嘀咕道:“有姓白的嗎?好像有哦!不過,沒有機會了。”

    深夜,父子倆來到車站,想着六年前,自己一人去濟川時,遇到千尋的樣子,竟有些好笑和可惜。不過,兩人如今卻不在和當初一樣。

    清晨,飛馳的列車上,睡了一宿的夏流拗不過宋文的請求,拿出了手機,撥打了那個許久不曾聯繫的人。

    “喂!您是哪位?”

    開了擴音,是男人的聲音,夏流莫名地拉下臉,語氣頗有些不滿,道:“這不是宋玉卿的電話嗎?難道我打錯了。”

    “玉卿,有人找。”

    “誰呀?”

    “不知道,你過來看看。”

    夏流強忍着掛斷的憤怒,耐心地等待着。好一會兒,這才傳來了宋玉卿的聲音,詢問道:“您好,請問你是?”

    “宋文想見你一面。”

    夏流盡量長話短說,生怕自己忍不住,把手機砸了。耐心地聽着話筒裏的聲音,見她語氣冷淡,道:“先生,請不要玩這麼無聊的遊戲。”

    “爸爸,給我。”

    宋文接過電話,把手機貼在自己的耳邊,患得患失道:“媽媽,你不要文兒了嗎?”

    見真是兒子的聲音,宋玉卿哭了起來。電話打來的時候,她不想接。可不知爲何,她還是想聽他的聲音,又或者聽他的解釋。在她心裏,她多麼希望他給自己一個解釋啊!但宋文的聲音,讓她徹底亂了,失聲道:“文兒,文兒。”

    聽不下去的夏流默默來到走廊上抽菸,儘管是清晨,但火車的走廊上還是有一些靠在路邊入睡的人。即使環境艱苦,他們從來不沮喪,臉上始終帶着笑容。入睡的人靠着行李,或者是書包,發出勻稱的呼吸。醒來的人們對着路人報以微笑,默默拿出泡麪,從熱水機裏接過熱水,尋了個靠窗的位置,喫着熱氣騰騰的食物,享受這美麗的清晨。

    再次回到座位,見宋文躺在被窩裏,用被子蓋住自己的身影,夏流無奈笑道:“臭小子。”

    打趣了一句,看向了自己對面抱着一歲大的孩子,正在餵奶的一位母親。她沒有因爲男士們投來的目光而嬌羞,從而發出聲音,呵斥他們眼神中別樣的想法。爲了不吵着孩子喫奶,她的臉上洋溢着笑容,哄着孩子,彷彿四周的人對她來說,都是空氣。

    她手裏的孩子喫飽後,躺在母親的懷裏,眨着小眼睛,打量着周圍,對着心懷鬼胎的男士們報以甜甜的微笑。慚愧的人們低下頭,彷彿爲自己剛纔的行爲而自責。

    車廂有四個男士,夏流父子共用一個鋪位,對面的女士和孩子共用一個。頭上居住着兩位男士,對面的則是兩位女士,不過沒有孩子。

    醒來的人們嘮叨着家常,鋪位上的兩位男士頗有些健談,惹得女士們時不時發出嬌笑聲。坐在牀邊看風景的人們,尋聲看了過來,然後又對自己身旁的人士天南海北地吹了起來。

    “文兒,你嘀嘀咕咕說些什麼,這都半個小時,你到底有多少話,和你媽說不完的。”

    對面的少婦聞言嬌笑道:“小孩子,都是這樣,我大女兒和你兒子一樣,從濟川打電話給我的時候,也要嘮叨很久。”

    夏流看了看她懷中的孩子,也知道是二胎政策的實行,纔會讓年齡相差這般大。

    “大姐也是去濟川?”

    見少婦點頭,夏流笑道:“那可真巧,我也是。不過,你老公是不是太忙了,居然讓一位漂亮的女士帶着孩子獨自乘坐火車。要是我,肯定陪伴在身旁。”

    “這是我的原因,我坐不慣飛機,我公婆他們趕時間,就先去了濟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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