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脣發白,冒着冷汗,只能哼哼兩句,見狀,傅怡大驚失色,“遲年!你爸爸怕是心臟病犯了,快去開車!”
陸遲年看到陸振豪痛苦低吟的模樣,冷清的眉眼微微動容,長腿一邁轉身朝着陸振豪所站着的方向走去,將人背了起來。
一行人匆匆忙忙的將陸振豪送進了醫院,陸振豪此刻正在急救室內,情況不明。
傅怡看了陸遲年一眼,旋即溫柔淺笑着對安妍說,“妍妍,你幫阿姨去買兩瓶水來好嗎?”
安妍愣了愣,見陸遲年坐在長椅上不發一言,這才點了點頭,她被貼身伺候着傅怡的傭人推走,傅怡這纔出聲,“遲年,我知道你對我和振豪有想法,你怨我們當初沒有帶你一起走,拋下你一人這麼多年。”
“當媽的很慚愧,當初事發突然,我們也是沒辦法纔將你寄託到了江家,你也別怨你爸爸。”
眉目溫沉,一直沉默不語的陸遲年終於有所反應,漆黑清透的黑眸看向傅怡,冷聲道,“我沒有埋怨你們。”
傅怡也只是嘆氣,她還不清楚陸遲年的心思嗎?
這些年,這孩子對他們一直就這麼不冷不淡的,從來不肯主動親近他們,就好像他們只是陌生人,傅怡很清楚,這空缺了這麼多年的親情是彌補不回來了,只是老江家就只剩下念念這麼一根獨苗,她不能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不管,任由自己的兒子毀了念念。
思量再三,傅怡試圖勸慰陸遲年,“你爸爸有一句話說得對,你江伯伯再怎麼說也撫養了你,對我們陸家有恩,念念是你江伯伯唯一的女兒,就算當初她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那也都過去了,你把她弄進了牢裏關了這麼久,也夠了。”
“安妍有你照顧,下半輩子不用愁,你又何必要打着爲安妍出口惡氣的藉口去找念念的麻煩呢?她與你好歹也是青梅竹馬,從小一起長大的情誼,你總要顧忌幾分。”
長眉微微攏起,陸遲年對傅怡又提起江唸白的事感到不滿,不耐煩道,“我做事有分寸,媽還是將心思都放在爸身上的好,免得爸身體又出問題。”
“你這孩子…”傅怡皺眉,剛想訓誡他,急救室的門就拉開了。
醫生從裏面出來,隨後陸振豪也被推出來送進了病房。
傅怡聽到陸振豪沒什麼大事,懸着的心才落下來,笑着說,“謝謝你,醫生。”
送走了醫生後,陸遲年也起了身,冷冷出聲道,“我想爸醒過來肯定不想看見我,媽您剛剛也聽見了,醫生說爸這病要靜養,我待在這兒就是給爸添堵,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公司還有事。”
“遲……”傅怡都還沒來得及出聲,陸遲年就頭也不回的從病房離開。
在病房走廊上,他剛好撞上了被推回來的安妍。
看到陸遲年往外走,安妍出聲喚道,“遲年,你要走了嗎?”
“嗯,我還有公事要處理。”精緻的眉眼寡情冷沉,在他眼裏,安妍看不到一絲擔憂和急切。
不由得心一顫,她笑着說,“那…路上小心,你也別忙的太晚了,早點回家休息。”
看着陸遲年從醫院離開,安妍眼底掠過一抹複雜的暗色。
就爲了一個江唸白攪的陸家雞犬不寧,看樣子,這個女人還真是個禍水,從過去到現在都只會惹是生非,讓別人去幫她擦屁股善後!
“安妍小姐?”
“嗯?”她被驚醒,看向傭人,“什麼事?”
“安妍小姐不必太過介懷小少爺的態度,小少爺是現在還在氣頭上,等氣消了就好了。”
安妍勉強的扯動嘴角笑了笑,她當然不會介意這種事,真正讓她介意的是江唸白!
她一出獄就將陸遲年的目光全部吸引了過去,連陸家的人都一心向着她,憑什麼?
江唸白作惡多端,爲什麼還有這麼多人幫她說話?
陸遲年的父母對她的態度一直就不冷不熱,從來不親近她,反倒是對江唸白那個劣跡斑斑的女人疼愛有加,知道江唸白出獄,就想着要將人帶到陸家來住,想讓陸遲年去照顧江唸白!
可惡!都走到這一步了,沒想到江唸白還能有翻身的機會!
盈盈美眸微眯,眼眸深處快速掠過一抹陰狠,看來江唸白留不得,她必須要找個機會將江唸白徹底踩在腳底下,讓她永世不能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