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爸爸還在的時候,她不知人間疾苦,不知道賺錢有多辛苦,還那麼不懂事的跟爸爸吵架,最後還害死了他…
想到這,江唸白內心就無法平復,蹭的一下站起了身往廁所跑去。
蹲在廁所的隔間裏,她漸漸平靜了下來。
“你說那個江唸白到底什麼來頭,就這樣的貨色也能進咱們公司?”
“呵,誰知道呢?反正人是梁特助特意去了人事部打招呼弄上來的,估計是有什麼背景,走後門進來的。”
“不會吧?就她那樣的,全身上下都是地攤貨,那副窮酸樣也不像是有什麼強硬背景的。”
“你傻啊,她不是還有臉有身體嗎?說不定是攀上了公司高層,人公司高層喫膩了大魚大肉,想嚐嚐這清粥小菜,然後給她點甜頭罷了。”
“我去,看着年紀很小很清純,還做這種事,真是人不可貌相。”
“嘁,你可別看她面上清純,指不定在牀上多放浪呢~要不然人怎麼會被弄到咱們C.K這種上市大公司來?”
“…”
水聲嘩嘩,時不時的還夾雜着交談聲,言語裏都是對她滿滿的不屑。
江唸白緊緊攥着拳頭,瘦凸的骨節暴着青筋。
等到腳步聲遠去,她才從廁所裏出來。
真是三生有幸,她出獄以來,每次聽到別人對她的詆譭都是在廁所,她看着鏡子裏的人,喃喃道,“江唸白,你不能這麼容易就認輸!”
她知道她們在議論自己也不在意,漠然無視,挪步回到自己的位置。
沒有給她安排工作,也沒有人搭理過她半分。
她硬是幹坐到了下午,等到陸遲年讓人送咖啡進去時,祕書長才指名道姓的讓她去送咖啡。
她在茶水間磨煮好咖啡後,纔去總裁辦公室。
敲了敲門,裏面的男人嗓音清冷,“進來。”
她推門而入,陸遲年正在看合同,沒有注意進來的人是誰,只說,“咖啡放下,你可以出去了。”
江唸白悶不做聲的將咖啡輕輕放在桌上,就轉身離開。
陸遲年端起咖啡啜飲了一口時,眸色微頓。
掀眸,看到正準備出門的江唸白時,他問,“這咖啡你煮的?”
江唸白一頓,低嗯了一聲,“是我煮的,不合胃口嗎?”
她小心翼翼的看向陸遲年,看的他一陣煩躁,劍眉輕蹙。
印象中的江唸白囂張跋扈,從不會顧及到別人的感受,只依着自己的性子做事,如今看她性情大變,做事畏首畏尾,生怕得罪了別人的模樣,陸遲年看着頭疼,同時心底有一股異樣的情緒正在暗暗發酵。
“行了,你出去做事。”他大發慈悲的讓江唸白出去。
她鬆了口氣,忙開門出去,只是她沒有注意到陸遲年看向她時,那眼中複雜深沉的暗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