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指在桌面上輕輕釦了扣，陸遲年看着還未喝完的咖啡杯若有所思。
原來這咖啡是她研煮的，難怪這兩年來，妍兒煮出來的咖啡味道跟記憶中的味道完全不同。
當年研煮咖啡的人是江唸白，那送咖啡的人怎麼會變成妍兒？
陸遲年微微攏起眉心，薄脣緊抿成一條直線。
“boss。”
他被驚醒，眼中那一抹慌亂和驚疑被很好的收斂，淡淡掀眸看向梁森，“什麼事？”
“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建立了培訓班，各部門的名單也都交上來了，江小姐也在名單中。”
“嗯？”尾音微揚，帶着幾分質問之意，陸遲年似乎是在等着他的下文。
梁森說，“這是中介交給我的附近房源資料，還有實地考察的照片。”
他邊說邊將文件袋放到桌上，陸遲年這纔有所反應，冷淡的應了聲，說，“你先出去。”
“好的。”梁森將東西放下後，就出了辦公室。
陸遲年拿起了文件袋，細細查看着房子戶型和資料照片。
他工作起來就不管不顧，一直到晚上九點多，接到了安妍的電話，他才意識到該下班了。
“阿遲，伯父已經出院了，你真的不回來看看嗎？”
“不用了，他有媽照顧，也不會出什麼事。”陸遲年冷聲拒絕。
安妍頓了頓，又問，“你還在公司？”
“嗯。”
“是不是又沒喫飯？”
他沒做聲，安妍無奈嘆息，“我就知道你工作起來就顧不上喫飯了。”
陸遲年看了一眼腕上的手錶，“現在。”
“那好吧，你先下班，等會兒再說。”
簡單的說了幾句，安妍就掛了電話，陸遲年收拾東西，關了電腦後，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等電梯時，他看到正在等電梯的江唸白時，黑眸一怔。
“總裁。”
江唸白恭敬又疏離的喊了他一句，陸遲年低嗯了一聲，跟她站在一起等電梯。
電梯往下遞減時，他看向禁閉電梯門上兩人的倒影。
她好像沒長個子，比他矮了一個頭，剛剛好到他肩膀的位置。
“你怎麼這麼晚才下班？”
“我想多熟悉下工作。”江唸白僵硬的回話，不大自在的往回縮了縮腳。
自從上次警察局的鬧劇過後，她和陸遲年單獨相處就會很尷尬，她不知道能跟他說什麼，明明拼命的想躲開他和安妍，可她現在卻到了他的公司來上班。
過去的事，對她來說是一段痛苦的回憶，好不容易纔結痂，現在又被生生扯開。
陸遲年之於她，是可望不可及的遙遠辰星。
“資質差，再怎麼惡補也沒有用。”陸遲年冷冷嘲諷了她一句，江唸白只是抿脣乾硬一笑，不反駁也不回話。
靜默的空間被手機震動的聲音劃破，在陸遲年的注視下，江唸白壓低了聲音接電話。
“黎城哥。”她偷偷看了看陸遲年，側過了身，“嗯，剛剛下班，現在正準備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