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血色急劇消退,她沉默了。
她唯一做錯的事就是不該任性離家,害的她父親和柔柔的父親雙雙殞命。
“江…”
“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剛預備開口說點什麼緩解尷尬的陸遲年就被她搶白,她低垂着頭,“我爲什麼會變成那樣,你沒有責任嗎?我是爲了誰纔會變成那個樣子?”
“我做的那一切不過都只是想吸引你的注意力,你喜歡像安妍那種乖乖女型的,我認真的學,不逃課不打架不鬧事,我就只是想讓你喜歡我,就這麼難嗎?”
“我向你走了九十九步,那一步之遙就是一個圈,你把我隔絕在外,我怎麼努力都進不去…”江唸白緊緊攥着手,“我真的盡力了…”
“爲什麼要喜歡安妍?爲什麼不能是我?”她擡起頭直直望進陸遲年眼中,“明明最先遇見你的人是我,可你卻不愛我呢…”
她嘆了口氣,垂頭喪氣的說,“我最大的心願就是如果時間能倒流,我希望我從來沒有遇見過你。”
陸遲年身子狠狠一震,眼睜睜的看着江唸白失魂落魄的從辦公室走出去。
又是這樣,那股難以言喻的酸澀在心尖慢慢膨脹,他是…怎麼了?
做錯了嗎?爲什麼看着江唸白現在一無所有、狼狽不堪的模樣,他一點報復的快感都沒有,根本開心不起來呢?
將鋼筆扔到了桌上,長指按了按疲憊的眼角。
有些事是不是正在慢慢失控?
她煮出來的咖啡味道跟他記憶中的一模一樣,可過去送咖啡的人明明就是安妍,怎麼會變成江唸白?
“boss。”梁森敲了敲門後,推門而入。
一進來就看到陸遲年正坐在辦公椅上出神,聽到他的叫聲,陸遲年定了定心神,問,“什麼事?”
“南區的工廠暴發了工潮,現在工廠的相關負責人都受了傷送進了醫院,事情緊急,所以想問boss您怎麼處理?”
“怎麼突然間暴發了工潮?”提起公事,陸遲年臉色嚴肅了不少。
梁森的臉色看上去很爲難,見狀,陸遲年原本就少的耐性漸漸消磨殆盡,“有話就說!”
“南區工廠的收益一直都不好,先前快要倒閉被我們C.K收購,但是這兩年的收益仍舊不理想,工廠每年的營業額都在漲,但是利潤卻沒有增加半分,尤其是近兩個月,工廠的利潤虧損的厲害,上個月您派了人過去查看商量解決辦法,聽說是工廠的人因爲聽說要裁員改革,所以才暴發了工潮,工人們已經罷工了一個星期了,昨天鬧出了事,這事兒才傳回來。”
“爲什麼早不將消息彙報回公司?”
“是高副總說不用,他說他能處理。”
“高齊?”陸遲年冷笑,眸色瘮人,“愚蠢!鬧到現在這種地步纔想着讓公司來幫他收拾爛攤子,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