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瞳仁微縮,他嗯了一聲,“隨你,你樂意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阿遲你是不是生氣了?”
“生氣?”他挑眉。
“我看你最近對我好像很冷淡,我以爲是我做錯了什麼事,惹得你不高興了。”
最近他忙着老城區改建的事,確實沒怎麼陪過安妍。
事實上,他自己也覺得茫然。
對安妍他除了憐惜,更多的是一份責任;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要把生平最厭惡的人強行綁在身邊。
他只知道看到江唸白這麼理所當然的就想嫁給宋黎城,他很火大。
憑什麼她江唸白能過的這麼逍遙自在?撩撥了他以後,又想拍拍屁股走人,嫁給另一個男人?!
“阿遲?阿遲!”
安妍接連喊了幾聲,陸遲年纔回過神來。
“怎麼了?”
“你怎麼了?最近總是看你心不在焉,皺着眉頭,是不是發生了什麼煩心的事?”
“沒有,我只是在想工作。”
工作,工作工作!見鬼的工作!陸遲年真當她是懵懂無知的傻子嗎?待在她身邊還神遊天外,身在曹營心在漢,腦海裏惦記着江唸白,真以爲她不知道?
手不自覺的緊了緊,安妍垂下了長睫,眼底的陰鬱重重,“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話,你就不會這麼辛苦了!我連幫你的忙都做不到,我現在就是個廢人,還活着幹什麼?還不如死了算了!”
“別胡說八道,什麼死不死的,好端端的別自己咒自己。”
安妍苦笑,“你看我現在這樣,別說幫你分憂了,我連站起來給你一個擁抱安慰都做不到,只會拖你的後腿,我…”
額家青筋跳了跳,陸遲年無奈嘆氣,“行了,我從沒有覺得你是累贅。”
“十五歲那年,如果不是你救了我,可能我早就死了。”
“嗯…”安妍舔了舔脣,輕輕點頭。
依靠進陸遲年懷中時,眼內流轉出鋒芒,脣角勾起諷刺的笑意。
十五歲那年的暑假,江城天帶他們一起去山上野營。
不過…
當時陸遲年不慎踩空,摔下了山拗,受傷很嚴重。
江唸白着急的不得了,不聽江城天的勸阻就跑去找他,她也跟着山民去了,不過晚了一步。
一夜過去,等到她找到陸遲年的時候,江唸白已經在那兒了,一直守着昏迷不醒的陸遲年。
山民七手八腳的將陸遲年送到了醫院,江唸白一直守在陸遲年的病房,直到她睡着了被江城天抱走,她才進去病房。
說來也巧,江唸白被帶走後,沒多久,陸遲年就醒過來了。
他一直以爲是自己救了他,還守了他一夜。
看到江唸白醒過來後赤着腳急匆匆跑過來找陸遲年,結果被陸遲年冷言冷語對待時,失落的神態,安妍就覺得爽快。
心頭的那口惡氣終於出了,憑什麼她江唸白能夠被當成公主一樣錦衣玉食的生活?
她活了這麼多年,遭受着別人的白眼,被別人辱罵。
到了江家,江唸白還罵她,想趕走她!
她不甘心,同樣是江家的孩子,江唸白能活得逍遙自在,她卻得謹言慎行。
還好,她一進入江家就發現了江唸白的弱點。
江唸白喜歡陸遲年,那她就偏偏要讓陸遲年厭惡江唸白,這麼多年來,她一直都做的很好。
利用陸遲年對她的感情,打壓着江唸白,每次看到江唸白被陸遲年傷害後,肝腸寸斷的模樣,她就異樣的興奮。
屬於她的東西,她會一點一點奪回來,就跟當初她和媽媽過去找江唸白的母親穆青時,她推了穆青一把一樣。
擋了她路的人,統統都該死!江家是她的,陸遲年是她的,所有的東西都只屬於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