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晚安,前夫大人 >第三十六章 安妍知道了
    在漁村沒有完善的醫療設施,只有剛剛那個赤腳醫生看病。

    梁森剛熬好了藥進來,就看到自家boss正認真的給江唸白揉胃。

    將藥碗放下後,他也不敢多留,出了房間,順帶將門也關上了。

    依他看,boss對江祕書怕是動了真心。

    剛剛着急的模樣,和現在眼中的關切都不像是作假,自打江祕書昏迷不醒,boss那緊皺着的眉頭就沒舒展過。

    他倒是不介意江祕書跟boss之間的事,只不過那萬一要是真跟江祕書好了,安妍小姐怎麼辦?

    梁森看着這三人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就覺得頭疼的慌,哎,這不該他管的事,他還是別管的好。

    ……

    江唸白蜷縮着,蛾眉緊擰,秀氣的臉蛋上沒有一點血色,嘴脣也泛着白。

    額上沁出了一層薄薄的汗珠,看上去似乎很難受。

    他按着江唸白手上的內關穴,輕輕按壓,等到她眉頭舒展開,陸遲年才鬆了口氣。

    這胃疼的毛病他也有,這些年,他因爲工作廢寢忘食,喫飯不正常,又飲酒,所以胃一直不好,落下了胃疼的毛病。

    常吃藥也對身體不好,醫生就告訴了他兩個穴位,讓他胃疼的時候就按一按。

    如今看到江唸白因爲胃疼而蜷縮成一團,陸遲年冷硬的眉眼鬆動,情不自禁的上手幫她按壓穴位,希望能夠爲她緩解痛苦。

    “念念?”他看藥快涼了,才傾身上前去叫江唸白。

    “嗯…”江唸白皺緊了眉頭,臉色白的難看。

    陸遲年喊了她幾次都喊不醒她,沒轍,只能試着強行灌藥。

    她閉緊了嘴,藥根本灌不進去,都順着脣角流了。

    萬般無奈之下,陸遲年只得將中藥都喝進去含着,以嘴渡藥,將藥灌到她嘴裏,又抵着她脣一會兒,逼着她吞下去了,才鬆開。

    一碗藥就是被他這樣嘴對嘴喂完了,滿嘴苦澀,陸遲年起了身漱口也沒能衝散嘴裏的苦味兒。

    他記着江唸白最怕苦,他剛到江家時,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頭因爲貪水玩兒,所以發高燒又咳嗽,江城天也是請了中醫給她看病。

    那段時間,江家屋子內整天都瀰漫着一股中藥味兒,久久難以散去。

    每天都能看到傭人追着江唸白滿屋子跑,哄着她把藥吃了。

    江唸白一喝藥,嬌俏的小臉就耷拉着,皺成了肉包子,想到過去的事兒,陸遲年眉眼稍稍柔和。

    “咳咳…”牀上傳來壓抑的咳嗽聲。

    陸遲年倒了杯熱水又往裏兌了點涼白開端着過去,怕她喝不進去,他索性就跟喂藥一樣喂水給她喝。

    守了她差不多一夜,江唸白夜裏也不怎麼安生,時不時的會捂着胃,見狀,陸遲年也只得認命的幫她按壓穴位緩解痛苦。

    蹉跎了一夜,他沒怎麼閤眼。

    江唸白醒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正用手抵着額角假寐的男人。

    他睫毛很長,跟把小扇子一樣,隱匿在眼窩處,落下一片青灰剪影。

    性感又菲薄的兩片脣緊抿成一條直線,不點而朱,脣角似有似無的顯現出淺淺的梨渦。

    睡着了,褪去了平時的肅冷銳利,棱角柔和,沒了往日咄咄逼人的鋒芒,看上去人畜無害。

    江唸白側躺着,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臉看。

    冷不丁對上一雙如墨深沉的眼睛,她一愣,一時間忘了回神。

    “好些了?”

    “嗯。”她還有點懵,大而圓潤的眼睛無神而呆滯。

    她也不知道陸遲年怎麼了,竟然沒有對自己冷嘲熱諷,也沒有擺臉色給她看,而是傾身上前扶了她一把,將她扶着坐起來,還貼心的往她身後塞了個枕頭。

    “你不能喫海鮮爲什麼不開口說?”

    “我不知道我不能喫…”江唸白低着頭小聲的說話,就跟做錯了事兒的小孩兒正在接受批評一樣。

    陸遲年輕輕嘆氣,“要喫點東西嗎?”

    “不用,我不餓。”她猛地擡起頭,脣上毫無血色,臉色素白。

    她其實真的不知道自己喫海鮮會鬧成這個樣子,以前她是能喫的,也沒有什麼反應,誰知道現在喫海鮮會上吐下瀉,鬧的不得安寧。

    不過…昨晚上,是陸遲年照顧了她一夜?

    江唸白小心翼翼的挑眸看他,輕聲道,“謝謝你照顧了我一晚上。”

    “別誤會,我只是不想你在這兒生病拖延我們的時間。”陸遲年冷淡的回覆。

    江唸白抿脣不語,只悶悶的輕輕點了點頭。

    她也不是完全失去了意識,只是疼的厲害,不想開口說話也不想睜開眼睛罷了。

    醫生和陸遲年的對話,她都聽見了,包括醫生說她很難懷孕的事,只是後來疼的打趔趄,她才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到了後來疼痛緩和些了,她才恢復意識,知道陸遲年夜裏一直沒睡,時不時的會幫自己按壓穴位,幫她暖胃。

    江唸白很矛盾,矛盾於陸遲年對她忽冷忽熱的態度。

    “我跟梁森去實地勘測,你在這兒待着,有空就把資料整理了。”陸遲年起了身,語氣淡淡的

    吩咐着她做事。

    她剛想開口讓陸遲年睡一會兒再去工作的時候,房門已經砰的一下被關上了,江唸白無語的看着被毫不留情甩上的房門。

    陸遲年這又是發哪門子火?

    女人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天暴躁又彆扭,陸遲年這是一個月就只有那麼幾天是正常的,不彆扭不喜怒無常的吧?!

    剛出屋子的陸遲年打了個噴嚏,梁森看他臉色蒼白,擔心的問,“boss,您是不是照顧江祕書一夜,感冒了?”

    “要不今天別去看了,您休息一天再說?”

    “公司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陸遲年冷冷睨了他一眼,梁森一噎。

    得,他這就屬於喫力不討好,他不也是擔心陸遲年生病感冒嗎?怎麼boss就這麼不領情呢?

    “你讓他們熬點清淡的粥過去,就說她餓了,要喫點東西。”

    梁森一愣,陸遲年卻早早的就邁開腿離開了。

    他現在原地看着陸遲年離開的背影,臉上露出了真摯的笑容。

    目前爲止,他只見過boss對安妍小姐照顧的細緻入微,可那種細心體貼,他總覺得缺了點什麼。

    現在他好像明白了,boss缺的是人情味兒。

    對安妍小姐的關心和寵愛,就好像是例行公事一樣,讓人看着莫名的怪異,在boss眼中,他沒見過大起大伏的情緒激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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