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離破碎的一切,現在好像由一根線串連起來了。
江唸白十五歲的時候換了學校,所以後來高中沒有人認識她也正常。
最重要的是高考前夕,有一段時間,江唸白一直沒有回過家,他當時不以爲意,認爲江唸白故態復萌,又開始在外面鬼混。
現在想想,難道當時給他送准考證出事的人是她?
對了,這就對了。
難怪那段時間江城天總是心事重重,還早出晚歸,想來是因爲江唸白住院的事,所以憂心忡忡吧?
“阿遲,你想什麼呢?”
陸遲年急急的起了身,一會兒覺得徹底清醒了,一會兒又覺得心亂如麻。
一句解釋都沒有,就扔下時景睿跑了,時景睿無語的看着自家好友跟逃命似的背影。
他有這麼可怕嗎?至於跑得這麼快?
跌跌撞撞跑出來的陸遲年,被冷風一吹,倒是清醒了些,吹散了酒意。
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啊!
錯了,都錯了。
咖啡是她磨煮的,送准考證的人也是她。
是當初他對江唸白的偏見太深了嗎?
梁森看到自家boss出來,忙迎了上去,“boss,上車嗎?”
他點了點頭,剛剛喝了酒,他不能開車,所以才吩咐梁森在外邊候着。
現在腦子暈暈乎乎的,上了車後,又覺得胸口悶。
“boss,回老宅還是去…江小姐那兒?”梁森還不知道陸遲年跟江唸白鬧矛盾的事兒,更不知道陸遲年就是從江唸白那裏出來的。
現在梁森這麼一問,陸遲年反倒是沉默了。
“boss?”
“隨便找間酒店。”
“好的。”梁森看了一眼後視鏡,自家boss的臉色算不上很好看,似乎是有着滿腹心事。
他也不敢問,只能忍着。
開車將陸遲年送到了最近的一家酒店,看着陸遲年辦了房卡上去,他才離開。
電話還在瘋狂震動着,他覺得煩躁,清冷的眉眼擰成了麻花。
不耐煩了,才撈起手機。
“阿遲。”
“妍兒?”陸遲年按了按額角,只覺得頭疼的更厲害了,“怎麼了?”
“沒事,我就是想你了。”安妍柔聲道,“對不起,我仔細想了想,是我太過激了。”
“念念畢竟是我們的妹妹,你多照顧着她點,也是應該的,是我太激動了,不該那麼不相信你們。”
“你想通了就好。”嗓音沙啞,頭疼的厲害,他現在誰的電話都不想接,只覺得心煩。
“那你幫我跟念念道個歉。”
“嗯。”
“阿遲,你…會娶我的吧?”安妍小心翼翼的問了這麼問題。
陸遲年遲鈍了,沒有跟過去一樣立刻就回答,很久,他才無奈的嘆氣,“妍兒,你別想太多了。”
“早點休息吧”他說着,就掛了電話。
結婚?
他有點不想結婚了。
想解除婚約,想……
陸遲年將手機扔到了一旁,嘆了口氣。
……
被掛斷了電話的安妍,看着漸漸暗掉的手機屏幕,臉色陰沉。
這還是第一次陸遲年主動掛了她的電話,剛剛問婚事的時候,陸遲年遲疑了,怎麼?現在他已經開始後悔,不想跟她結婚了嗎?
安妍捏着手機,臉扭曲了。
就算陸遲年後悔了,她也不會給陸遲年開口要跟她解除婚約的機會!
原本還在猶疑不定,怕喬司楠要她做的事,會影響到陸遲年和他的公司,所以遲遲不肯動手。
可是現在,她不會這麼坐以待斃下去了,就算陸遲年一無所有,她也絕對不會讓陸遲年爲了江唸白而拋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