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知道陸遲年還跟江唸白攪和在一起!
安妍氣憤的將外套扔給了傭人,自己則是推着輪椅去了房間。
她拉開了抽屜,拿着手上的U盤,猶疑不定。
那天混進了陸遲年的辦公室後,她就將有關海港計劃的所有詳細資料包括方案都拷貝了下來。
遲遲沒有交給喬思楠的原因是因爲她還顧念着陸遲年,怕她這麼貿貿然的交出去會影響到公司的運轉。
如今看來,她是沒必要繼續幫襯着下去了,趁早交給了喬思楠,早點趕走了江唸白纔是要緊事!
思及此,她主動撥了電話給喬思楠。
接通後,安妍開口道,“喬思楠,你要的東西我拿到了,你什麼時候來拿?”
“哦?這麼快?”
“嗯。”安妍頓了頓,又說,“不過我憑什麼相信你?你真能將江唸白一舉剷除趕走?”
“你放心,我既然收了利息就肯定會幫你剷除掉你的眼中釘肉中刺。”
喬思楠輕笑出聲,“陸遲年是個多疑的性子,如今這個計劃案的詳細內容應該只有他自己知道,我看至少得製造點假象出來,陸遲年纔會相信是江唸白因愛生恨出賣了他和公司。”
“也好。”安妍臉色緩和了些。
只要能夠趕走江唸白,用什麼手段無所謂,會造成什麼後果她也不管,她只知道陸遲年是她的!只能是她一個人的!
……
陸遲年回了房後,腦內迴響着宋黎城跟江唸白的對話。
他去的時候只聽到了大概,具體的內容沒有聽清楚,不過就那隻言片語都已經夠他提心吊膽了。
什麼叫強女幹?
當初江唸白身上還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嗎?
他覺得這種感覺簡直糟糕透頂,江唸白什麼都不肯對他說,一問三不知。
目光瞥見桌上的書,他一愣。
索性坐到了牀上,隨手拿過了書翻着看。
書裏面夾着的一張相片邊角已經泛黃,後面用鋼筆寫的字也模糊了。
他翻過正面看,照片裏的人面目清秀青澀。
是畢業的時候拍的照片,當時站着的人很多,站在最中間的就是他跟安妍。
餘光瞥見那隻露了一半臉的人,黑眸緊縮。
情不自禁的摸了摸那站在最邊上,連正臉都沒露完整的人。
“誒,陸遲年,你喜歡安妍什麼啊?”
那個時候,江唸白總愛纏着他問這種無聊的問題,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答的了,不過他說完以後,江唸白的臉色很不好看就是了。
他好像對江唸白確實是一直都抱着偏見,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他看到江唸白就越來越煩,就連聽見她的名字都覺得煩躁。
加上江唸白做事只顧自己的喜好,從來不顧及別人的感受,對安妍也是又罵又打。
久而久之,他也就漸漸疏離了江唸白。
如今從別人嘴裏聽到的有關於她的傳聞越來越多,都是他不曾聽過的,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現在他越來越不能自控,總想着要靠近江唸白。
從她出獄重逢後,陸遲年就覺得江唸白變了。
她變了,所以自己就更加不能忍受了。
出事那年,她的生日宴開始之前。
江唸白還特地來找他說話,那個時候,她改變了很多,不會到處去亂玩,也不會夜不歸宿,卸掉了濃妝,染回了黑髮。
她問,“如今我跟安妍一樣了,你能不能考慮一下我?”
“可不可以將感情分給我一點?”
“感情如果能分給第二個人,那就不純粹了,江唸白,別以爲你現在裝乖賣巧,就能掩飾掉你荒唐的過去了!就你這種不自愛的女人,有什麼資格跟安妍比?”
那個時候的她小臉煞白如紙,紅着眼,卻倔強的仰起了頭,“對!安妍好,真不懂你喜歡她什麼!”
“你們男人不就多喜歡那種愛裝可憐愛裝柔弱的女生嗎?!”
……
回憶戛然而止,他現在想起當初年輕時說的話,莫名的覺得心口悶堵。
陸遲年搞不懂他是爲了什麼而感覺到難受,是因爲傷害到了江唸白,還是因爲現在的他已經開始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爲了?
以前避之唯恐不及的人如今真的不願意跟他有交集,想躲得遠遠的時候,他又不高興了,他現在強行將江唸白留在身邊也不知道是對還是錯。
他起了身離開房間,下樓後,徑直去了走廊盡頭的雜物間。
翻翻找找,總算是找出了被他扔到了角落裏,江唸白送給他的禮物,以及當初他們在江家時一家人的合照。
幾乎是每一張照片都有殘缺,當初他真的太厭惡江唸白了,所以將所有她存在的合照,都將江唸白單獨剪了下去。
翻了半天,纔將東西都翻了出來。
那些亂七八糟讓人啼笑皆非的手工禮物,如今看着,他只覺得心口堵着更難受。
被撕下來的合照被他重新裝回了盒子裏,然後關上了雜物間的門,拿着盒子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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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他從陸宅開車走的時候,安妍就在二樓窗戶邊,神色淡漠的看着車子從院內開出去。
冷冷一笑,眼神譏嘲。
果然變了心的男人都留不住,陸遲年如今連敷衍她都不願意了。
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又急匆匆的離開,將她這個未婚妻拋之腦後,丟在一邊不管不顧。
她能從江唸白手裏將陸遲年搶過來一次,就能搶來第二次!她絕對不會這麼坐以待斃的等着陸遲年拋棄她!
……
陸遲年開車重新回到了公司,公司裏的人幾乎是都下了班,他回了辦公室後,翻了那些合照的另一半出來。
他們好像基本上沒有單獨的照片,不是跟安妍一起,就是一家人的合照,要麼就是學校同學拍的照片。
唯一的一張,大約只有江唸白趁着他睡着的時候偷拍的。
當初她進了監獄,他去了江唸白的房間,無意間發現了這張照片還有一本厚厚的日記,不過日記上了鎖,他也從來沒有看過。
一是因爲日記是別人的隱私,二是因爲他沒有興趣知道江唸白的事。
如今好不容才找出了那張照片,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他將當初被他撕爛的照片又一點一點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