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怡怔了怔,“念念,這麼說你跟阿遲就真的不可能了嗎?”
她搖頭,“阿姨,我努力過了,現在都十三年了,我也該過自己的生活了。”
她圍着陸遲年轉了那麼久又得到了什麼,每一次選擇固執己見的靠近,最後得到的都是痛苦和不堪。
保不住自己的家,保不住自己的孩子,連自己都快保不住了。
“唉”傅怡唉聲嘆氣,“好,阿姨不爲難你,他也是自作自受。”
“你失蹤後,阿遲都快發瘋了,他確實找了你三年,這三年裏,他雖然不肯多說什麼,可我看得出來,他還很想念你,還在思念你,所以不願意去接觸外界,將自己完全封閉了起來,他……”
“阿姨,你嚐嚐這葡萄,這是昨天剛剛買的,可新鮮了。”江唸白佯裝着笑意轉移話題,傅怡看了她一眼,見江唸白似乎很不想提到有關陸遲年的話題,傅怡既覺得惆悵又覺得可惜。
曾經的一對未婚夫妻,變成了如今的仇人,江唸白連多提一下陸遲年都不願意,繼續這麼發展下去,他們兩個人就真的沒可能了。
“好。”傅怡接過了江唸白手裏的葡萄,沒有再提過陸遲年的事。
江唸白打斷了傅怡想提陸遲年的話,跟她拉拉家常後,送她離開了公寓。
傅怡一走,江唸白才鬆了口氣。
拍了拍笑得僵硬的臉頰,癱倒在牀上。
真是煩躁,送走了兒子,又來了媽。
這要是一個接着一個的來,她怎麼受得住輪番轟炸?
陸遲年真的難過過嗎?她失蹤後,陸遲年真的因爲她的失蹤而發瘋過?
她不敢相信,在她的印象中,陸遲年對她毫無感情,除了厭惡以外,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
結果每個人都到她面前來說,陸遲年其實很愛她,比她想象中的還要用情至深。
做了那麼多的事有什麼用?他拋棄自己是事實,她車禍也是事實,她的孩子都無辜喪命了,難道這些就能因爲他的道歉而一筆勾銷了嗎?
江唸白呆坐在沙發裏,怎麼都咽不下這口氣。
提得起放不下,愛得起忘不掉。
她痛苦的點就在這兒,因爲她根本沒有勇氣下狠手,剜掉心上刻下了陸遲年三個字的那塊肉,她怕疼,也怕心臟太空。
正胡思亂想之際,她接到了秦慕柔的電話。
“念念,救我…”
江唸白如夢初醒猛地回神,“柔柔?柔柔你怎麼了?喂?柔……”
“砰”的一聲,隨後電話就嘟嘟的被切斷了,她再回過去就打不通了。
心底突生不好的預感,擔憂着秦慕柔真的出事。
在打不通秦慕柔電話的前提下,她翻身下了沙發,急急的套上了外套拿着手機和揹包就往外跑。
跑去了律師事務所,也說秦慕柔已經有幾天沒去上班了,也聯繫不上人。
她這才確定秦慕柔是真的出事了,不然不會給她打電話求救。
六神無主的江唸白,撥了電話給季北。
季北趕過來的時候,江唸白正蹲在路邊等着。
“念念怎麼了?”季北看她縮成一團蹲在路邊,“發生了什麼事?”
“柔柔不見了,她給我打電話求救,但是電話突然間就掛斷了,我給她回撥過去,她的手機就打不通了,律所的人也說她已經幾天沒來上班了,怎麼辦?她是不是真的出事了?”江唸白着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