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說實力比不得潛規則重要,那我偏偏要證明給你看,實力遠遠比皮肉交易更加重要!”
她氣沖沖的拿了衣服和包包,刻意繞開了那個男模特離開,連身上的衣服都沒換。
好在攝影棚內還有其他選手在拍攝宣傳照跟寫真,也沒人注意她。
她披着外套從裏邊出來,赤着腳走路。
不能上保姆車跟着其他人一起回去,否則她免不了要挨訓,而且說不定還會碰到那種自大又腦殘的人。
本想打電話,奈何手一滑,手機摔落在地上。
她忙蹲下了身,手忙腳亂的去撿手機。
越着急越出錯,東西散亂了一地。
她看着一口氣鬱結在心間,她發泄似的將東西都扔到一側。
蹲了許久,又認命的去一一撿回。
青蔥白玉般的手映入眼簾,她看到那隻手,微微怔忪。
片刻,那人就將東西收拾乾淨了,遞給了她。
她垂眸接過了東西后,低聲道謝,沒有要去看對方的意思。
“念念”陸遲年喊了她一聲,艱難站起了身。
江唸白腳步一頓,沒回頭。
“有事嗎?”
“這裏比較偏僻不好打車,你手機摔壞了也沒法聯繫其他人,我送你回去”
“不用”
“我只是順路將你帶回去,不會對你做什麼,你不需要這麼防備着我。”
她回過頭,剛欲開口拒絕的話停在嘴邊。
看到陸遲年逆光站着,似是清減了不少,她忽然間就沒法開口拒絕了。
想了想,她抱着東西朝着陸遲年走去,“車子停在哪兒?”
“在前面。”陸遲年微怔了會兒,反應過來後,忙出聲回答。
江唸白跟着陸遲年過去,上了車後,她問,“你傷這麼重,怎麼這麼快就出院了?”
傷筋動骨還一百天嘞,陸遲年這都沒躺多久就出院了,傷勢能癒合嗎?
她看了一眼跟自己共同坐在後座的陸遲年,“傷還沒好,還是別到處亂跑的好。”
“嗯。”陸遲年低嗯了一聲。
詢問了她是要回公司還是回公寓後,車子才發動。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再開口說過話,安靜異常。
最後車子停在了她公寓小區門口,江唸白步行進了裏邊,陸遲年癡癡看着,等到那人影消失,他才讓司機開車離開。
他這行爲跟變態沒有什麼區別,跟蹤她,調查了她的行程,知曉她最近發生了一切,獨獨不肯露面,害怕跟她碰上正面。
陸遲年本以爲她是肯定要離開榕城了,沒成想會峯迴路轉,她沒有走,而且還打算留下來長期發展。
江唸白想出道,他就會盡力護着她,至少會幫她將障礙剷平。
“總裁,您要回公司嗎?”
他想起剛剛江唸白說的話,恍然驚醒,說道,“去醫院。”
去醫院複查,他這麼逞強的非要出院,身子一直沒怎麼好轉,如今反倒是有越變越嚴重的趨勢,所以他不能坐以待斃,他得去醫院看看,以免真的鬧出什麼大毛病來。
總要身體好才能夠做自己想做的事,就算不能夠陪伴在她身邊,至少也可以用另一種方式贖罪。
……
江唸白回到公寓內的第一件事就是扒了身上的那層皮,洗了澡,換了睡衣後,舒舒服服的躺在了牀上休息。
沒多久,就接到了經紀人的電話,一接通就是對方的興師問罪。
江唸白將事情解釋了一番,並且說,“我只是需要個平臺展示自己,可這種事兒,我不能忍受。”
她知道莫子辰能擺平,當初莫子辰也說了,他需要的就是自己的好嗓子跟音樂天賦。
賺錢是一回事兒,紅不紅是另一回事兒。
她不需要靠着這一門職業來養活自己,也不需要用這種行業來包裝自己,更不需要大紅大紫的生活。
江唸白進圈的唯一目的就是爲了拓寬交際圈子,哪怕這種方法等同於大海撈針,她也是試試看,只有這樣,纔有可能查出當年發生的事。
光靠這她一個人的力量查起來,根本就沒那麼容易。
比起經商,踏進魚龍混雜的娛樂圈,顯然要更加穩妥。
對方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只是問清楚了個前因後果後,就沒有再爲難她。
她只說,“那你好好休息,準備接下來的比賽,你放心,這件事我會
幫你擺平。”
江唸白將電話扔到了一旁,倒頭就睡。
這種時候,她確實需要好好休息,養精蓄銳。
預計是感冒了,不然的話不會這麼難受,一放鬆下來就昏昏欲睡一點勁兒都擡不起來,只想悶着頭休息。
迷迷糊糊間似乎有人影晃動,似乎有人在跟她說話,可是對方說了什麼,她一個字都沒有聽清楚。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只知道頭很沉,腦袋很疼,跟裂開了似的。
撐着額頭,慢慢爬起來。
穿着拖鞋往外走,拉開門,到了客廳,就聽見了男人溫柔的聲線,“起來了就先去洗漱,過來喫點東西。”
江唸白一怔,轉過頭,看到季北。
他腰身上還圍着小熊圖案的圍裙,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她一愣。
“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差不多五個小時,你睡了很久了。”
“啊?”家裏進了人,她竟然一點知覺都沒有,這是得多遲鈍,睡得有多死?
“快點去洗臉刷牙,過來喫點東西。”
“噢”江唸白悻悻然的轉身回屋。
洗漱了一番後纔出來,坐在餐桌旁,他說,“莫子辰都跟我說了,今天在攝影棚遇到了那種事,是不是嚇壞了?”
“還好啊,我就踩了他一腳,順帶打了他一頓走了。”江唸白捏着勺子攪拌着粥。
她問,“你是因爲莫子辰跟你說的這件事,所以刻意過來看看我有沒有事兒吧?”
“嗯,算是”
“你放心,我沒事”江唸白喝着粥,含糊不清的說,“你可比忘了我以前也是個不良少女,打架什麼的,不要太在行了!要是真有什麼不軌舉動,我肯定會把對方揍成豬頭。”
“基本上出事的人不會是我,而是那個想輕薄我的人。”
這一點,季北倒是相信。
當初他就見過江唸白揍人時的英姿,一打一個準,一打一個狠,根本沒有對方還手的餘地。
如今江唸白這麼說,他沒有半點懷疑。
“行了,知道你厲害,只是你一個女人家家的在這個圈子裏混,很多事情不是光靠拳頭就能解決的,你也要時刻注意着別人給你下套。”
“我知道啦,季教授,你能不能不要總是板着一副老師的樣兒來教訓我?”
“我知道這個圈子難混,而且有很多齷齪事,我不願意接觸也不願意去了解,但不代表我一無所知需要人保護,我自己很清楚自己要什麼,我有自保能力。”
“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總之你萬事小心。”
“嗯。”
江唸白這麼滿不在乎,歸根究底是因爲不想讓季北擔心。
她又何嘗不知道季北是爲了她好呢?
只是很多事她都不能跟季北說,不想把他也捲進這場是非中心。
“對了,喫完東西再喫一次感冒藥,然後好好休息一晚上,這幾天就不要出去亂跑了,以免傷風破了嗓子。”
“嗯。”她輕輕點頭。
正好這兩天可以好好休息下,她還要改編曲子,作爲下一場比賽要演唱的歌曲。
“你經紀人幫你運營的微博號,現在粉絲也有九十萬了,比其他選手要高得多,你自己得注意着點,別被其他人拍到什麼不合時宜的照片,鬧出了不好的緋聞可就不好處理了。”
“知道啦,你好囉嗦”江唸白小小的抱怨了一句。
季北在這兒怎麼說也照顧了她五個多小時,要說硬下心腸來說什麼不好的話,她也做不到。
“你要在這兒住嗎?”
他微怔,“那你允許我在這兒住嗎?”
江唸白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隨意啊,反正這裏狗仔也進不來,你要是不想走,可以留下來過夜。”
她跟季北在一起生活了三年,這三年來朝夕相處,而且是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她並不覺得季北留下來過夜會有什麼麻煩。
所以極爲自然的說出了這話,並且給了他自主選擇的權利,季北想了想後,回答道,“那我恭敬不如從命,就留下來睡一晚了。”
“嗯。”江唸白應了聲,沒怎麼回答。
喫完了東西后,她本想收拾,卻被季北攔住了她。
她被趕出了餐廳,季北讓她去好好休息會兒。
這段時間又是培訓上課又是比賽改編,鬧得她一個頭兩個大,如今好不容易有時間休息下,季北自然是想讓她好好把握休息的時間,自主分配。
她到了客廳在沙發上坐下才發現,季北不旦買了新鮮的水果,而且還買來了感冒藥和退燒藥,估摸着是想讓她等會兒吃了藥去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