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的辦法,就是然後大家看到她的實力,只有這樣才能夠將她身上的標籤取下。
莫子辰是知道江唸白是約瑟的學生,而且還知道她實力非凡。
之所以一直沒有出面就是在想要如何才能夠將江唸白身上的髒水都清除乾淨,要做到讓人沒話說,這一點,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
恰好江唸白說她接下了音樂會的邀請,想離開幾天。
莫子辰就想這是個好的時機,讓季北護送她過去,順便說服她。
只有讓其他人都看到江唸白的實力,才能讓人閉嘴。
江唸白翻了翻微博,幾乎都是公司安排的通稿。
現在公司也出面了,莫子辰這個背後的CEO也出面發文了。
微博言辭中擺明了她是約瑟的學生,無意間被他發現了天賦,所以纔想着挖掘她,捧紅她。
不僅如此,還曝光了當初她在莫子辰手下做事時候的照片,還有她參與和聲的部分,以及那首如今大紅的曲子,其實是經過了她的手改編。
用實力打臉,那些嘴酸的人也無話可說了。
莫子辰說,他就是預備捧江唸白,讓她來參加這個節目不過就是爲了露臉,讓公衆都熟悉她。
實打實的商人作風,因爲他解釋之餘還不忘說江唸白的新專輯正在籌備中。
這麼一鬧,反倒是緩和了局面。
那些說她是被包養的醜聞,也被解釋清楚了。
她是約瑟的學生,自己就是富翁,還要什麼男人養?
所以,那些譁衆取寵的所謂爆料都不攻自破,那個被頂了很多樓的帖子,那個發帖人也被罵的狗血噴頭。
更有甚者挖出來那個所謂的爆料人,其實就是那個比賽中落選的選手,還被曝光了找營銷號,僱水軍黑江唸白的聊天記錄。
經此一鬧,有關於她的風波算是徹底平息下來了。
不過節目是徹底臭了,先前那潛規則的醜聞,就徹底弄臭了整個節目。
緊急商討之下,決定最後的角色不用先前的評委了,而是請了歌唱界的兩位泰斗來作證,採取網絡票選跟大衆票選的方式來決選冠軍。
風波平息了,江唸白也算是鬆了口氣,還好當時她選擇揭下面具的決定並不是個錯誤。
……
“boss,都處理好了。”梁森恭恭敬敬的立在一旁。
陸遲年低嗯了一聲,梁森疑惑道,“boss,您爲什麼不告訴江小姐,您幫了她呢?”
“梁森,不該你問的事,少問。”
告訴了能怎樣,不告訴又能怎麼樣?
他是要靠着這個去邀功,還是去告訴她,自己其實一直都在關注着她?
江唸白那個人,他還是瞭解的。
性子一如既往的倔,當初能夠喜歡他那麼多年,現在她說要放棄要忘記,說累了,說不會原諒自己,那就真的是不會想再跟自己有所瓜葛的。
他有時候想,如果那一夜的意外,讓江唸白懷了孕該多好。
那樣他就有理由接近,有理由將她綁在身邊了。
可是現實沒有那麼多湊巧的事,當初江唸白能懷孕,真的算得上是一個驚喜。
那老郎中說過,江唸白的體質是很難受孕的。
要不是因爲那場車禍,大概現在他們的孩子也三四歲了。
如今他倒是想讓江唸白懷孕,可是就那一次的意外,又怎麼可能那麼好運,一次就中?
“boss,您在想什麼?”
“沒什麼,公司的事怎麼樣了?”
“問言從我們手中搶走了幾單生意,副總他們最近似乎跟問言的人頻繁接觸,我懷疑副總可能跟問言有所牽扯。”梁森最近一段時間正密切關注着公司人的一舉一動。
發現副總最近動作頻繁,似乎是想趁着陸遲年沒回去取而代之。
加上他跟問言的人來往密切,梁森總覺得這個人不得不防。
內憂外患之下,boss又是現在這種狀態,要真的想壓制住對方,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梁森就怕問言的人趁着現在boss養傷,對公司做出什麼事兒來。
現在的C.K可沒有半點招架之力,而且他也不希望影響到boss的狀態。
“問言?”陸遲年皺眉,“你查到問言的負責人是誰了嗎?”
“沒有,我只聽說問言的執行長神祕的很,平時連公司都很少來,公司也鮮少有員工知道他們執行長是什麼模樣。”
“這就難辦了。”陸遲年說,“明面上的對手反倒好對付,要是暗地裏蟄伏的毒蛇,那他隨時有可能露出獠牙來,想提防都沒轍。”
現在…”
“算了,你先顧好公司的事,既然副總跟問言來往密切,那這主事權就不能交到他手上,避免他跟公司其他股東接觸,要是他阻止着要開董事會,就不好收場了。”
“還有,其他股東手裏所佔的股份份額都查清楚了,捉蛇捉七寸,拿住他們的把柄,他們就算是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造反。”
“明白”梁森懂了陸遲年話中深意。
“那boss,您一個人住在這裏會不會不方便?需要安排人來照顧您嗎?”
“不需要”陸遲年臉色一冷,梁森就知道自己是問錯話了。
自家boss那個脾氣,最不喜歡的就是別人小看他,更不愛在其他人面前露出軟弱的一面來。
現在他問boss是不是要找人來照顧,這不等於是找死嗎?
猛地一激靈,梁森訕訕的說,“那boss沒什麼事兒的話,我先出去了。”
再不走,留在這裏等着捱罵嗎?
梁森麻溜的離開,走的時候,還刻意看了看隔壁有沒有動靜,確認沒有,才帶上了門,快步離開。
他可不能讓江小姐看到他,不然boss能將他生吞活剝了。
梁森一走,屋子內就安靜了許多。
靜謐到彷彿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聽得見,陸遲年就靜坐着。
因爲眼睛看不見,所以聽覺就更加靈敏了些。
他彷彿能夠聽見那隔着一堵牆的隔壁,江唸白正穿着拖鞋在地板上走來走去。
有可能是去做飯了,有可能是去洗澡。
他聽着隔壁的聲音,在腦海內幻想着她此時此刻正在做的事。
一想到,他們只是隔着一堵牆,陸遲年的嘴角便微微往上翹起。
真好,這個人還在他能夠感知到的地方。
他再也不用靠着回憶去想念她,也不用到處找她了。
這一次的事鬧得很大,他就算是想不知道都很難。
何況,他一直關注着江唸白的一舉一動,包括她身上發生的事。
陸遲年只是想要保護她,不想讓她受傷害罷了。
真是那麼湊巧,在她身陷囹吾的時候,有人邀請約瑟的學生開音樂會嗎?
不,不是。
那是他安排的,也是他提點了莫子辰可以利用江唸白是約瑟學生的這個身份來做文章。
還好,她乖乖接受安排了,只有這樣,才能夠將她從這場風波中拉出來。
好在莫子辰是個上道的人,他只稍微提點了兩句,莫子辰就立刻知道該怎麼處理了。
他不能出面,因爲江唸白並不想看到他,而且也不會聽從他的安排。
只有讓旁人去做,江唸白纔會乖乖聽話。
他說過的會保護她,以這種形式也挺好。
即便是她不知道自己做過什麼事兒,也沒關係,只要她過得好,陸遲年也能安心了。
當初的事,一直是陸遲年心中的梗,解不開的心結。
如今他能爲江唸白做的事情也有限,只能以這種方式,去讓自己好過點。
他試着伸手,手指觸碰到那冰冷的牆壁,嘴角的笑意愈濃。
這樣,好像她就在眼前。
腦海裏能幻化出她的眉眼,勾勒出她的輪廓。
雖說如今看不到她了是種遺憾,可若是要了他的眼睛,換她一輩子都在自己可以感受到的地方,也挺好。
沒了眼睛也挺好,他有眼睛也瞎。
要多瞎,多遲鈍,纔會浪費了這麼多年,才明白,他其實是很愛江唸白的。
是年紀大了,還是心境蒼涼了,纔會這麼愛追憶過去?
他總想着,有江唸白在的那段青春裏,她肆意灑脫的笑容,膽大妄爲的舉動,飽含愛慕的告白。
陸遲年過去總想着,一個女生怎麼這麼不矜持,怎麼能臉皮厚到這種程度?
他一次次的拒絕,江唸白仍是不死心。
後來,她學乖了。
很久很久見不到人,她轉學,被送到了寄宿制的學校,離家很遠。
那個時候的他並不懂經過江唸白房間時,那股若有若無的失落感是怎麼回事兒,也不明白,他爲什麼總是會想起有江唸白在的日子。
很少能夠看到她,再次見到,她頭髮染回來了,衣服也穿的規矩了。
學的乖巧了,人也沒有了過去那麼偏激。
可他就是心底不舒服,就是覺得江唸白那個樣子,比之前還讓他感到倒胃口。
如今想來,他當時是害怕江唸白變了,連同對他的感情,也變淡了吧!
如果不是自己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關注她,又怎麼可能敏感的察覺到,她的性子被磨合了,又怎麼可能第一時間感覺到她的變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