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知道秦慕柔發生了什麼,也不清楚秦慕柔的丈夫是誰。
有時候她想開口詢問,可看到秦慕柔唯唯諾諾的模樣,那股心思又淡去了。
秦慕柔這麼沒安全感,江唸白也離不得半步,只能時刻守着。
有心詢問,對方無意回答。
江唸白就算是要出去一趟買東西,也去不得,都得時刻守在她身邊,秦慕柔纔會安心。
照例預備去做飯時,拉開冰箱。
冰箱內喫的東西已經不多了,差不多全部都被她們解決光了。
江唸白想長此以往,也不是個辦法。
秦慕柔住在這裏是沒問題,只不過自己總不能什麼都不做了,天天在家裏陪着她吧?!
思及此,江唸白嘆了口氣。
看到秦慕柔的時候,她說,“穆柔,咱們冰箱空了,必須得出去一趟,買點喫的回來。”
“我不想去。”秦慕柔不想出門,她怕碰到喬司楠。
那個男人無孔不入,說不定就在這外邊堵着她。
“那好吧,我出去一趟,買點東西回來,你一個人待在家裏可以嗎?”江唸白也不放心秦慕柔一個人待在家裏。
秦慕柔現在情緒這麼不穩定,說不定會鬧出什麼幺蛾子來。
“柔柔,你一個人待在家裏可以嗎?”
秦慕柔輕輕點頭,“這段時間我一直在麻煩你,你被我拖累着哪兒都去不了。”
“你放心,我已經好多了,你儘管去做你的事吧”
“你確定?”江唸白還是不放心她,見秦慕柔言辭懇切,笑吟吟的朝着自己點頭,她才鬆口,“那我就自己先去買了東西回來,你且下家裏等着我回來。”
“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嗯,你放心吧”秦慕柔笑了笑。
見江唸白走了,她臉上的笑意才漸漸淡去。
往日了躲開喬司楠,她已經無地可躲了,什麼法子都能使得出來。
只是現在她跟喬司楠是夫妻,是栓在一根繩上的螞蚱。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她又該怎麼做呢?
怎樣才能夠徹底擺脫喬司楠的糾纏?
離婚?
不可能。
喬司楠那個人是不可能同意跟她離婚的,說不定她還會被喬司楠強行帶回去看押起來。
她鬥不過喬司楠,可也沒有任何人能夠幫得了她,連江唸白都幫不了她,她也不想繼續連累江唸白。
長期住在這裏也不是個辦法,喬司楠遲早會找上門來。
秦慕柔知道喬司楠這個人不達目的決不罷休,所以一直很擔心,他最後會找上江唸白的麻煩。
要是將來江唸白知道她嫁的人是喬司楠,說不定,她連唯一的好友都會失去。
兀自坐着發呆,越想越絕望。
爲什麼她的人生會被弄成這樣?
這些年,她自認爲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偏偏被報復的最重的人是她一人。
得不到所愛也就罷了,爲什麼還要讓喬司楠來羞辱她?
喬司楠…
喬司楠就是她這輩子唯一的噩夢。
精神恍惚間,門鈴響了。
秦慕柔微怔,起了身去開門。
透着貓眼去看,看到外邊的人像是修理工才鬆了口氣。
今早上熱水器壞了,她們確實叫了修理工過來。
想來現在的這個,應當是來修熱水器的。
思及此,秦慕柔放下了戒心,打開門。
那戴着藍灰鴨舌帽的男人低着頭,秦慕柔說,“你是來修熱水器的吧?”
“嗯。”
“那進來吧”秦慕柔讓開了身,讓對方好進屋。
對方直接進了屋,秦慕柔關了門後,邁步向前,原是準備將他帶到浴室去讓他去修理熱水器的,冷不丁被人從後拉住。
秦慕柔一怔,回過頭。
“你還想躲我躲到什麼時候?”
他擡起了頭,帽檐下的臉,俊美非凡。
秦慕柔看着就跟見了鬼一樣驚恐慌亂,“怎麼會是你?!”
“我在你們樓下遇到了修理工,不跟他換身衣服,我怎麼能上來見你?”
“你一直都在這守着?”
“不錯”喬司楠嘲諷一笑,“這幾天江唸白都在家裏,我也不好上來找你。”
“你說說,我對你不好嗎?爲什麼要跑?嗯?”
“瘋子!”秦慕柔用力想甩開他的手,怒道,“我這輩子都想碰到你這種人。”
“遇上你,就是
我最大的夢魘!”
“喬司楠,你要是有點良心就放了我,我們之間本來就是個錯誤,你沒權利這麼限制着我的人身自由!”
“秦慕柔,我耐心可有限,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觸及我的逆鱗,我不介意折了你雙腿雙腳,讓你永遠都跑不了!”
她毫不懷疑喬司楠話中的真實性,因爲喬司楠是個瘋子。
言出必行,說得出就一定做得到,這就是她害怕到想要逃走的原因,她真的是受不了這種日子了。
喬司楠將她囚禁在別苑裏,不讓她出門,不讓她接觸外界。
比之前好一點的就是他沒有綁着她的手腳,只是她也出不了別苑的門。
好不容易纔逃出來,她怎麼可能心甘情願的再回到那個牢籠!
“跟我回去!”喬司楠拽着她就想走。
秦慕柔掙扎起來,“我不要!我不跟你走!放開我!”
“由不得你!”
“喬司楠,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可以報警抓你?!”
“報警?”喬司楠倏爾勾脣一笑,笑容略帶着一絲嘲諷和嗜血,“好啊,你倒是報警,看看警察肯不肯管我們這夫妻之間的小事兒。”
“你不想走也可以,秦慕柔,你要是想待在這裏我也不會強迫你跟我離開。”
喬司楠說着就鬆開了手,正當秦慕柔還在揣摩他的用意時,就看到喬司楠開始解釦子了。
她錯愕的看着喬司楠,“你…你做什麼……”
“你要是不怕江唸白等會兒回來看到我在上你,大可以繼續跟我爭執。”
“……”
他用力將秦慕柔拉到了懷裏,“跟我回去,嗯?”
秦慕柔並不想走,可喬司楠這個神經病什麼都做得出來,要是違逆了他的意思,她還真有可能會被喬司楠折磨的更慘。
一番心理鬥爭之下,她無奈妥協了。
“好,我跟你回去,但是請你不要傷害念念。”秦慕柔垂眸說,“走之前,我想留個字條給她,免得她擔心。”
“好。”喬司楠答應的很痛快,湊上前,親了親她臉頰。
“我也不是非要這麼對你,你不要跟我對着幹,我又怎麼可能捨得傷害你?”喬司楠說,“你與我是要過一輩子的,我也不想跟你鬧成現在這樣。”
“有些事,你要是肯裝傻充愣,我定不會這麼爲難勉強你。”
喬司楠他本意並不想傷害秦慕柔,他是真心喜歡秦慕柔,所以纔想護着她。
軟禁她,也是無可奈何之舉,他只想要秦慕柔能夠乖順的待在他身邊,其他的,他並不強求。
她要什麼都可以,唯獨想離開他,除非他死。
秦慕柔留了話給江唸白,她怕江唸白擔心。
跟喬司楠走的時候,秦慕柔心底真不是個滋味兒。
坐上了車後,秦慕柔萬念俱灰。
她就知道該來的躲不掉,喬司楠這個人不會放過她的,不管她跑到哪兒去,都會被他帶回去。
“喬司楠”
“嗯?”
“你爲什麼偏偏要綁着我?”秦慕柔苦笑,“以你的條件,要找個愛你的,找個更好的女人不是很容易嗎?你爲什麼一定要綁着我?”
“這個問題,我也想知道答案。”
沒有那麼多爲什麼,從第一眼看到秦慕柔,他就想這個女人是他的。
現在也真的成爲他的人了,他並不後悔自己做過的事。
爲了言言,他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他知道自己是要下地獄的。
但是在下地獄前,他還想跟自己心中唯一的保留下來空地位置的女人好好溫存一番。
即便是要死,也要兩袖清風,再無夙願牽掛。
“我沒有傷害你的意思。”喬司楠邊開車邊說,“當初對你做的事,我知道你心底不舒服,可我並不後悔。”
“要是再來一次,我仍會選擇這麼做。”
“你恨我也好,怨我也罷,總之我們兩人現在已經在一條船上了,我不好,你也別想好好活着。”
“是你做的?當初的綁架案,是你…是你動的手?”
“你如果覺得是我,那便是我”喬司楠喉結艱難滾動,“你本就恨我,如今再恨的深些也無妨。”
有些事,秦慕柔不需要知道的太清楚。
她既然本來就憎恨自己,那麼他並不介意讓秦慕柔更加厭惡憎怨。
即算是恨,那也證明,他在秦慕柔心底是佔據着一個特殊位置的,總比不冷不熱的朋友關係好,如今這種關係,喬司楠很滿足。
看到秦慕柔眉心的倦怠,喬司楠眼中隱有不忍。
他並不想將秦慕柔逼上絕路,只是秦慕柔總想着要跑,要擺脫他,這日子久了,他也不是不寒心的。
他對秦慕柔這麼好,爲什麼秦慕柔就看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