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陸遲年可以系統的爲她提供意見,他說,“我母親比較喜歡首飾,你可以去看看首飾之類的東西,只要是你買的,我想她都會很喜歡。”
“首飾嗎?”江唸白想了想,才拉着陸遲年去了珠寶行。
她臉上戴着墨鏡,小巧的瓜子臉就只露出了下巴跟嘴脣,墨鏡夾在秀挺的鼻樑上。
挑選了首飾後,她跟陸遲年在這邊等着結賬。
無意間一瞥,看都對面的身影略顯得眼熟。
不在珠寶店內,而是在珠寶店外。
江唸白將墨鏡微微往下拉了點,目光透過那玻璃窗看去。
看到那對行爲舉止親密無間的年輕男女,頓時一怔。
那個女人不是顧梓晴嗎?
那個男人又是誰?
狐疑之際,外邊的兩人停了下來,顧梓晴言笑晏晏的踮起腳親上了對方的嘴脣。
剛剛江唸白心底還在想或許那是顧家的人也說不定,要真是哥哥或者親戚,怎麼可能親嘴?
這麼說,那是顧梓晴的情夫?
她看向還一無所知的陸遲年,心底頓時五味雜陳。
現在瞧着陸遲年,總覺得他頭上泛着綠光。
這顧梓晴怎麼能這樣做?
明明都是已經有未婚夫的人了,怎麼可以跟其他男人這麼旁若無人的調情?
江唸白心思沉澱下來,衝動之下,想出去辯論,又顧忌着陸遲年還在這裏。
想起之前陸遲年面對顧梓晴是溫柔寵溺的笑容,想來陸遲年應當是很喜歡顧梓晴的。
如果現在出去戳穿了顧梓晴,亦或者去聲討他們,受傷害的人,還是陸遲年吧?
他應當會很難過,很傷心。
想着還有陸遲年在場,江唸白那想衝出去的念頭立刻又淡了下來。
“怎麼了?”陸遲年隱約察覺到了身邊人的情緒似乎低落了下來,多心問了一句。
江唸白嘆氣,她無比慶幸此刻的陸遲年看不見。
要是能夠看見,看到自己喜歡的人跟其他男人舉止親密,還不定要難過成什麼樣。
“沒事,東西買好了,走吧”
江唸白想有空還是要找顧梓晴好好談談,既然都有未婚夫了,跟其他男人這麼親親熱熱的在大庭廣衆之下秀恩愛,怎麼說都說不過去。
紙是包不住火的,遲早有一天會傳到陸遲年耳朵裏。
要是陸遲年知道了,說不定會因此而難受。
想着想着,江唸白自嘲一笑。
她又在操心個什麼勁兒?
幫陸遲年處理感情上的事兒,她可真是心大。
被江唸白扶着往外走的時候,濃眉緊緊蹙起。
剛剛還好好的,現在是怎麼了?
江唸白捏着首飾袋子,心思沉浮不定。
在車上,她舔了舔乾澀脣瓣,小心翼翼的開口試探道,“對了,怎麼沒看到顧小姐?”
“她等會來嗎?”
“嗯。”
“噢”江唸白在心內無聲嘆氣。
顧梓晴也不知道注意點,非要在大庭廣衆之下跟人這麼親密有加,還偏偏好死不死的要被自己撞到!
說還是不說,這是個非常嚴峻的問題。
說了肯定會引起他們之間的矛盾,陸遲年也肯定會因此難過。
可要是不說,難道就任由陸遲年戴綠帽子?
說不定現在還可以挽回,要是時間久了,顧梓晴真跟那個男人產生了感情,陸遲年這頂綠帽子是戴定了。
說不說都是錯誤,江唸白也不知道該如何選擇的好。
她深深看了陸遲年一眼,旋即扭過頭看向車窗外。
真是煩躁,偏生要讓她遇上這種事,明明她最不會處理這種事。
“念念,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陸遲年問她,江唸白狠狠一怔,她笑着回答,“沒有啊”
沒有?從珠寶店出來,江唸白的情緒就不大正常了。
雖然他看不見,可江唸白的情緒變化,他還是能夠察覺的出來。
雖不知道是什麼事兒引得她這麼不高興,但是陸遲年還是儘可能的去安撫她。
他可不想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又變回了原樣。
陸遲年還想開口問點什麼的時候,車子停下來了,梁森說,“boss,江小姐,到了。”
江唸白迫不及待的想下車,“到了到了,趕緊下車吧!說不定阿姨都等急了。”
陸遲年皺眉,隱有不虞,卻忍着沒發作。
她一路拉着陸遲年的胳膊,帶着他進屋。
剛進門,
傅怡就看到了他們。
“念念?”
“陸阿姨”江唸白淺淺笑着喊了一聲,順帶將手中的禮物遞了過去,“陸阿姨,祝您生日快樂。”
她跟穆青是好友,穆青走了,她就想好好照顧穆青在這個世上唯一的女兒,只要她好好的,對傅怡來說,這就是種莫大的安慰。
傅怡拉着江唸白說話,片刻都不撒手。
她跟江唸白說,自己看了她的每檔表演,那些歌她也都聽了,喜歡的不得了。
傅怡是拿江唸白當親生女兒一樣寵愛着,哪怕江唸白沒有嫁給陸遲年,也不會削減她對江唸白的親切和藹。
當初的事,雖然是傅怡做的不厚道。
可她畢竟是長輩,自己這個當晚輩的也不好指責什麼。
再加上,撇去其他不說,傅怡對她確實很好,這麼多年,傅怡是唯一一個真心寵愛着她的人。
對江唸白來說,她覺得傅怡更像是她的母親。
當初,她的母親也曾拿她當成掌上明珠一般呵護寵愛着。
可惜啊,母親走得早。
“好孩子,你能來,阿姨是真的很高興。”傅怡笑着說,“我之前吩咐阿遲去找你,邀請你過來,我就怕你不會答應。”
“怎麼會?陸阿姨生日,我當然要來。”
“好好好,你人來了,我很高興。”傅怡輕輕拍了拍她手背。
傅怡不管不顧的一直拉着江唸白說話,陸振豪跟陸遲年父子兩,則是到了餐廳準備。
陸振豪問,“你跟念念到底怎麼樣了?”
“還好,算是緩和了些”
陸振豪看了眼陸遲年,再多的抱怨也說不出口了。
當初確實是自家兒子混蛋,但是這麼多年,他們也看到了自家兒子過得並不開心,他遭到報應了。
現在連眼睛都看不見了,付出了這麼多,也算是爲當初他做過的事贖罪了。
陸振豪嘆了口氣,說道,“我並不想管你的事,我也知道你從小到大都是個有主意的。”
“只是這感情的事,你委實太糊塗了。”
“當年要娶念念的人是你,你卻在婚禮上將人拋下一走了之,如今鬧到這種地步,我不能說你全然無錯,也不能將所有過錯都推到你身上。”
“我還是一句話,好自爲之。”
“現如今,我跟你媽都老了,沒那麼多精力去管你們的事,只想過點清閒日子,我就希望你能夠早點獲得念念的諒解,破鏡重圓。”
“我知道”陸遲年垂下眸。
他知道自己是罪有應得,也知道身邊的人都被他連累了。
“對了,你有沒有想過以後該怎麼跟顧家交代清楚?”
“您放心,我知道該怎麼處理的。”
“你最好是真的清楚。”陸振豪不放心的說,“那顧家的人可不是好招惹的,也不是好糊弄的,你竟然兵行險招,就得想清楚後路。”
“爸您放心,這些事,在我下決心跟顧家聯姻前,就已經考慮清楚了。”
陸遲年說,“我現在這種情況,難免會被有心人鑽了空子,要是將事情鬧大,以此來做要挾,就等於掐住了我的把柄,我必須先想好辦法應對。”
“聯姻是無可奈何之舉,也是唯一的選擇。”
“只有讓別人知道現在的顧家是跟我們綁在同一條船上,心懷叵測的人才會有所顧慮。”
“你自己知道分寸就好”陸振豪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家兒子跟顧家那位大小姐聯姻是無奈之舉?
只不過,陸振豪是擔心會橫生枝節,引出更多的事端罷了。
“你說你跟那時景睿,以前也算是好朋友,如今怎麼就鬧到了這種地步?”
“不說讓他幫你,但是他總不至於在你變成了這樣後,還要落井下石吧?”
他跟時景睿決裂還是因爲江唸白,時景睿是在怨恨他得到了又不珍惜。
這些年,他們明爭暗鬥的也夠多了。
如今時景睿也不曾收斂半分,陸遲年私心裏也不想跟昔日故友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
只是他也知道,這是他應該受着的。
所以這些年,不管時景睿怎麼針對他,他都不曾下過狠手。
“爸,這些事我都會處理妥當的,您不用擔心。”
不擔心?不擔心纔怪了。
陸遲年現在這個樣子,生活自理都是個問題。
陸振豪知道陸遲年有能力,但是眼睛看不見,肯定會造成一定的麻煩。
正如他所說,他這種狀態,很多人都對他虎視眈眈着,就等着他鬆懈下來的時候撲上去給他致命一擊。
“你啊,只要好好的,我跟你媽也就能少操點心了。”
三天兩頭就進醫院,這下可好,連眼睛都瞎了,下半輩子怎麼活,都是目前相當嚴重的個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