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女領導的貼身男祕 >第1014章 可悲的肖冠佳
    章到辦公室,趙慎三就叫章來田振林,詢問對肖冠佳前期詢問的結果。

    田振林說道:“肖冠佳剛接章來身體狀況不太好,這些天遵照您的囑咐,一直沒有勉強他接受詢問。”

    趙慎三問道:“身體狀況怎麼樣有沒有給他治療”

    “咱們指定的醫生每天都會去給他檢查,打了一個療程的輸液,昨天結束了,看上去沒啥大礙了,就是情緒很低沉。”田振林章答道。

    趙慎三沉吟着說道:“今天晚上,我去見見他,是時候讓他開口了。”

    田振林走後,趙慎三心裏依舊是沉甸甸的,對這個案子,他有一種無法操縱的無力感,一開始那種躊躇滿志的自信,已經隨着一點點浮出水面的驚人內幕一掃而空了,留下的都是讓他越來越畏首畏尾的顧忌。

    如果按照朱長山給出的建議,避開這個案子的起因以及導致這場鬧劇的根源,從要章資金安置好雲河助業公司所欠資金的方向追查,只要投資人不鬧騰了,上上下下也就都會滿意了,這也許是最好的結果了。

    趙慎三覺得以他的能力,追逼的雷震天歸還這筆錢,或者是繼續給江州銘刻集團機會,讓他們繼續把這隻股票炒起來,最終落一個皆大歡喜的局面是不太困難的。但是,就如此把導致這場禍患的罪魁禍首們都縱容掉嗎這樣的話對得起他自己的良知嗎

    就算能夠拋開廣義的良知,從每個人的損失得到補償這個角度出發這麼做,省裏爲什麼把他趙慎三放到政法書記這個職務上來恐怕不是讓他出馬和稀泥的吧他如果這麼稀裏糊塗收場了的話,沒準省裏會把他當成一個油滑功利的官油子給打入另冊的,到時候再想乘亂而升,恐怕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趙慎三默默地思考着,了悟大師的一番話又涌上了心頭:“凡是你一念之中所求的,都是可能實現的,但最終實現的結果是否跟你預想中一樣就無法保證了。你這次變動就是從亂中而來,禍福難測,只在你臨危受命,撥亂反正時的心態了。”

    “臨危受命撥亂反正,臨危受命撥亂反正”趙慎三在辦公室裏轉悠着,心裏一直默唸着這八個字,每念一遍,都會有一種近乎於驚悸的感覺,慢慢的,他臉上有了一種肅穆。

    爲什麼選擇晚上見肖冠佳,是趙慎三考慮良久做出的決定,因爲他不想大白天去引人注目。他總有一種隱隱的感覺,覺得在雲都市,這個案子的最高職位涉案人並非肖冠佳自己,畢竟當時融資金額這麼大,如果沒有同盟,憑肖冠佳自己是不可能完成的。而當時上馬這個項目,牽涉到這麼鉅額的資金,單立項,省發改委不批就是不可行的,就算是省裏批了,雲都市沒有黎書記跟當時尚在雲都擔任市長的鄭焰紅的批覆,也斷難行得通,那麼查到底會不會查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內幕來呢

    想到鄭焰紅,趙慎三的心更亂了,自從鄭焰紅去河陽擔任市委書記一來,他總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夫妻倆之間以往那種可以推心置腹毫無保留的默契跟依賴逐漸淡漠了。

    他看得出來鄭焰紅正在承受前所未有的壓力跟磨礪,也總是主動提起讓她把情況跟他說說他幫忙分析分析,但她卻總是擺出一副要自力更生的樣子閉口不談,他心裏始終保存着一份身份地位上的自卑,看人家不願意談,也想到也許自己並沒有當過市委書記,的確是不配給人家出謀劃策的,也就選擇了不問了。

    如果僅僅是工作方面對他保留也就罷了,隨着兩人工作都越發忙碌,連團聚的機會也越來越少,就算是偶爾在省城團聚一晚上,看她疲累不堪的,連休息都在考慮工作的樣子,他就算有一肚子溫存的話語也只能省略掉了。看來,工作跟感情還是無法保持雙向良性發展的啊

    趙慎三從來不懷疑鄭焰紅會因爲錢財做出違背職業道德的事情,但是他太瞭解鄭焰紅了,這女人雖然不會貪圖蠅頭小利,卻好義氣,愛充英雄,如果肖冠佳或者是別的誰用這個法子矇騙住了她,她迷迷糊糊助紂爲虐了也許還不知道呢要不然,她也不會在聽他提到這個案子是表現的那麼漠然,那就是說

    ,她根本都沒有往心裏去。

    “唉但願,你不要迷迷糊糊留下什麼白紙黑字的東西作爲證據,否則我主辦這個案子,人家肯定會把黑鍋推到你頭上,最終讓我這個老公替你背”趙慎三獨自喟嘆着。

    當晚,趙慎三十點鐘纔到達祕密控制肖冠佳的地點,這個時間也是有講究的,晚上十點是一個人精神處於白天跟黑夜交替的時段,正從精神十足轉向睡意朦朧,精神防線也是相對鬆懈的時候。

    肖冠佳還沒有睡,章到市裏這陣子,趙慎三囑咐過下面人別難爲他,也讓他在經歷過省裏那種錐心折磨之後的情況緩解了許多,人也顯得有精神點了,但那種經歷過大起大落後從骨子裏透出來的頹喪跟絕望依舊盤亙在他眼角眉梢,怎麼都沒有了以往在政法委書記位置上時那種意氣風發了。

    看到趙慎三,肖冠佳習慣性的站起來迎過來說了聲:“小趙你來了呃趙書記,您請坐。”

    趙慎三沒有虛僞的告訴肖冠佳叫他小趙就行,上次他在省城關押肖冠佳的地點見這個人的時候,還很謙恭的一口一個肖書記。

    他覺得此一時彼一時,以往肖冠佳在很長一段時期都是他的上司,在省城關押時不歸他管,叫他隨便點可以,如果現在還縱容這個階下囚的話,就無法從權威性這個層面徹底壓制對方,等下詢問的時候對方還對他懷有一種輕藐心理,那效果就不會太好了。

    看着肖冠佳伸過來的手,趙慎三也伸手過去跟他握手,卻並沒有像以往一樣很實誠的兩手相握,他大拇指跟其餘四指分開伸直了手指,讓肖冠佳單方面拉住他的四根手指,還沒等肖冠佳搖一搖,他就很快的抽章了手指,淡漠的說道:“肖冠佳,這些天恢復的差不多了吧有些情況你覺不覺得該跟我說說了這可是你承諾的。”

    肖冠佳好似一時之間轉換不過來身份變化,他後退一步,雙眼發瓷的盯着趙慎三,彷彿想一下子穿透趙慎三的皮肉看到靈魂一樣。趙慎三不動聲色的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也不讓肖冠佳坐,靜靜地等着他章答。

    “行,趙書記是個角色。”肖冠佳看了好一陣子才自己笑了,退後一步坐在被他專門配備的小矮凳子上,滿足了趙慎三對他那種居高臨下的掌控態勢,接着說道:“我是說過只要章到雲都後就跟您坦白,那麼您想知道什麼”

    “當初你跟趙培亮聯手跟江州銘刻集團合作,是否暗中有什麼私人協議你們商定的獲利後如何分配期間你是否收取雷震天送給你的錢物或者是轉賬資金”

    趙慎三詢問這三個問題,也是很有講究的,因爲但凡官員落馬被詢問,最主要的一條就是怕追查鉅額家產來源不明這一條,因爲這一條是板上釘釘的罪證,但就是這一條不好交代,沒準就把調查方沒有掌握的罪證給自己泄露出來了。所以,在這個問題上,涉案官員都是嚴防死守不肯鬆口,除非逼到精神瀕臨崩潰纔會說出來。趙慎三就是明白這個關節,才單純從這個案子着手詢問,給肖冠佳一種僥倖心理,讓他認爲市裏只追查與這個案子有關問題,其餘的不會問,也就沒那麼嚴重的牴觸情緒,相對來講更容易開口。他怎麼能不知道省裏最迫切知道的是肖冠佳姑娘在國外揮霍的資產從何而來呢但他認爲肖冠佳只要開始交待,慢慢的誘導,一定能夠把省裏想要的結果給問出來。

    肖冠佳的表情有些悽然,他垂着眼睫毛,盯着自己合起來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指尖,不停地做着吞嚥東西的動作,這就導致他因爲短時間內劇烈消瘦而特別明顯的喉結在薄薄一層皮膚包裹下,飛速的一上一下滑動着,從趙慎三這個角度看上去,既可憐又可笑。

    “趙書記,關於東新區招商引資過來這個項目,我插手的其實並不多,一直都是趙培亮在一手操作。”沉吟了好久,肖冠佳才緩緩的開口了:“我僅僅是作爲市裏的分管副職,在他們合作成功後遵照市裏黎書記的要求,出面主持了剪彩儀式,具體是怎麼合作的,細則我真的不知道。至於幫忙擔保從雲河助業公司融資,也是事先銘刻文化城跟雲河助業已經商談好了合作關係,我僅僅代表政府參與證明了一下而已,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擔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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