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話,鬼也是萬物中的一生,能超度他們,讓他們放下仇恨重新去投胎,這比起你一劍將她打得魂飛魄散要好很多。那纔是真正的功德,遇到那種冥頑不靈的兇鬼,直接殺了,那也是替天行道。”葉政煊說着,從牀上下來,然後接着道:“我去結賬,你趕緊收拾一下,我們走人。”
我點點頭,立即掀開被子,開始穿鞋子。
跟着葉政煊一起走出病房,葉政煊低聲道:“沒料到是這麼小的一個鬼,太沒勁了,看你之前被她追的那麼慘,我無法想象你的靈力到底是有多低。”葉政煊滿口的嫌棄。
“那是我什麼都不會好不好,你們這些法器,我都不知道。”我跟在後面解釋,葉政煊再要說什麼,忽然停了下來,然後攔住了我。
“怎麼了?”我看着他問,葉政煊的眸色有些凝重。
“看來害人的不是你鎖靈囊裏的那隻小鬼啊,我就說,這種小鬼躲在這裏,頂多就是爲了陰氣,哪裏還能真害人。至於想害你,那我只能說,抱歉,以你目前的狀態,你臉上就相當於對鬼寫着:’你快來喫我啊,我很弱,我很好喫‘這之類的話。”
葉政煊在前面說着,我覺得這人說話特別氣人,好毒舌!
“那你到底看到了什麼?”我不想跟他糾結這個問題,等我功德積得差不多了,看誰還敢喫我!
現在只是暫時的!我在心中這樣告訴自己。
“你看不見嗎?你真是太弱了!雖然開了眼,然而連慧眼都沒開。”葉政煊一臉的無奈,轉身,他咬破自己的手指,在我的眉心畫了一下。
瞬間,我就看到了醫院走廊上的黑腳印,很黑,而且是人的腳印。
“不是說鬼是飄着,怕地氣嗎?這怎麼有黑腳印?”而且看他這腳印,到我們房門口停止,然後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如果我說是死人呢?被鬼佔了身體的死人呢?”葉政煊聞言,扭頭看向了我。
我的脊背有點寒,看着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但是現在她跑了,看着腳印,看起來是女人。居然偷看我們捉鬼,這鬼真有意思,要麼認識你,要麼認識我。”葉政煊說着,便接着準備去結賬。
我跟在他的身後,沒有再說話,去結賬的地方人多了起來,不方便說話。
結了賬,我跟葉政煊從醫院裏出來,葉政煊伸了一個懶腰,然後對着我道:“去喫飯吧,我餓死了,估計也你餓死了。”
我點點頭,其實很想說,早就餓成狗了。
兩人往醫院旁的小餐館走去,我想到他剛纔說的話,還是忍不住開口道:“我想問你,你是說,剛纔那鬼,是跟蹤我們,在暗中偷窺着我們的是麼?”
“嗯,不過我是沒什麼仇家了,倒是你,你得回去問問你家老公,你自己也好好想想,是不是惹了道上的什麼人啊。”葉政煊說着,我們已經進入了餐館。
葉政煊隨便點了幾個菜,要了一瓶啤酒,便接着剛纔的話題道:“那要麼是死屍被借屍還魂了,要麼就是被
我聽他這麼說,想了想,覺得我也沒什麼得罪的人,我就一學生,能得罪誰啊。而且真的要有人跟我過不去,早就在我沒有同伴的時候弄我了,怎麼可能等到現在?
“我猜想……很有可能與君彥有關係。畢竟我才學會捉鬼,就被鬼盯着,對方要是真的是針對我的話,早在我沒任何靈力的時候,把我抓走了,何必現在偷偷摸摸的盯着我?”
我看着葉政煊道,葉政煊也看着我,許久,他纔開口道:“誰知道呢,也許正是你沒有靈力,人家找不到你呢?你得回去問問你家老公對你隱瞞了什麼。”葉政煊不在意的道,啤酒上來,小菜也上來了。
我們沒有再說話,我看着窗外,許久,纔對着他道:“如果……未來的路很兇險,你還會因爲錢而跟我一起走下去嗎?”
我想到當年段家對君家所做的事情,不會不給他們自己留活路。
如果真是這樣,也許那鬼就是盯着君彥的,而我是九天聖女的轉世,他們當年爲了祕籍,囚禁聖女,害得君家如此可憐,祕籍沒得到,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所以……一千三百年前的事情沒有完成,後面還會接着嗎?
那麼段家……現在到底是什麼樣的?
對於未知的危險,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看情況吧,不想讓你太失望。”葉政煊淺淺的笑着,然而他的眸子裏帶着幾分探究。
可能他也猜到了我對他有所隱瞞,現在我也不是特別信任他,所以……我覺得對他隱瞞,真的太正常的,只希望他能理解人的本性。
接下來喫飯的時間,我們就沒再說話,回到工作室,君斐的車已經在外面等我了,而葉政煊自己打車回去。
才坐在到車上,我就靠在車座上嘆息了一聲。
“怎麼了?”君斐在前面開車,聲音溫和的問。
“今天被鬼跟蹤了。”我誠實的對君斐道,君斐聞言,不自覺的將車開慢了一些。
“被鬼跟蹤?”他有些不解,語氣裏滿是疑惑。
“是的,我覺得……跟我們有關係。”扭頭看向他,我語氣凝重的道。
君斐扭頭快速的看了我一眼,然後道:“咱們回去商議。”
我點點頭,沒再說什麼。靠在車上,我看着外面來來往往的風景,偶爾能看見一兩個在路邊遊蕩的孤魂。
如果不是因爲君彥,我都不會相信,原來我們的世界,還有那麼多看不見的生物在馬路上游行。
“你能看見鬼嗎?”快到別墅的時候,我問君斐,君斐微微一愣,隨即便搖了搖頭。
“我沒有修行的天賦,只能與正常人生活。”說完,他俏皮的笑了一下。
“我剛纔看到路上很多幽魂哦,你怕嗎?”我笑着問他,君斐忍俊不禁。
“不,因爲我自己本身也算是個鬼了。”這玩笑,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