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句話你們聽過吧,這銀嶺村怪得很。”道長低聲說着,我收回了視線,然後看向了後門。
葉政煊叼着雞腿,順着我的視線看過去,似乎是瞭然我心中想什麼,站了起來。
“我去看看。”他一向性格活潑,這種自來熟跟人瞎扯淡的事情也只適合他了。
我們點點頭,君彥看着他,低聲道:“小心點。”
“好的,老闆,我知道了。”葉政煊笑着說着,穿上鞋子就往後門走去。
才走進後門,我們就聽到他扯開嗓門的道:“大嬸,拿柴火呢?要我幫忙嗎?”
這真巧了,纔出門就遇到了那胖子的老婆。
“嗯,不用了,你是客人,怎麼好意思呢。”那大嬸的聲音裏也帶着熱情的笑意,聽着就覺得熱心得很。
“這有什麼的,來吧來吧,我幫你!”葉政煊的聲音慢慢的遠去,我們收回視線,互相看了一眼。
道長也拿了一袋雞腿,然後給了我一袋,再給了高千越一袋。
“先喫點,暖和暖和。”說着,他就開了一瓶黃酒。
用自己隨身攜帶的保溫杯杯蓋倒了一點,他抿了一口,然後很是享受的吃了一口雞腿:“這日子也挺好的,瞧着像是過年。”
“寒冬臘月過年嗎?”我笑着問,撕開鹽焗雞腿,然後咬了一口,這種雞腿是葉政煊最喜歡喫的,每次出門都要帶很多,反正也不嫌累。
我也覺得好喫。
“喫嗎?”我咬了一口,看向君彥道。
君彥看着我,那眼神分明帶着責備。
我笑了起來:“可惜啦,這東西挺好喫的,道長,你說是不是?”
我是故意的,誰叫他一個人什麼都不喫,太寂寞了呢?
“嗯,葉政煊這小子挑選的東西不錯。”道長一邊喫,一邊喝黃酒暖身。
君彥看了他一眼,忽然抓住我的手腕,然後低下頭來,對着我咬過的地方也咬了一口。
我們都驚奇的看着他,他慢條斯理的輕輕咀嚼着,然後道:“的確是挺好喫的。”
說完,還準備喝酒,我立即按住了他的手。
“別衝動啊。”這東西對於他來說,味同嚼蠟吧?好吧,我覺得我玩笑開大了。
“也沒衝動,偶爾喫點零食,挺好。”君彥平靜的說着,我笑了笑,鬆開了他的手。
他拿起黃酒,聞了一下,皺了皺眉:“聞起來就不好喝,還是紅酒比較好。”
君彥淡淡的說着,又放下了黃酒。
“酒比較烈,適合暖身。”道長在一邊微醉的說着。
高千越冷靜的啃着雞腿,縮着身子,也不說話。
他一般少話,我們聊得昏天暗地的時候,他頂多插兩句,但是絕對不多言。
我看着他,他好像特別的怕冷,縮着身子,不住的烤着手。
“你衣服是不是穿少了?”
道長忽然開口道,高千越聞言,點了點頭。
道長湊近他,將他的羽絨服拉鍊拉開,裏面一件T恤。
說着,將身上的羽絨服脫下來,遞給了高千越,高千越立即穿上了。
“誰知道這裏這麼冷……我本來是很耐寒的。”高千越解釋一般的說着,君彥穿着西裝,我看了看,覺得有些怪。
“要不你給自己變一身吧?你這樣很奇怪。”我看着他道。
道長贊同的點了點頭,他在我們的視線下,又變了一件羽絨服,看起來正常多了。
不一會兒,葉政煊就從廚房裏回來了。
“怎麼樣?”君彥看向他,語氣平和的問道。
“沒什麼奇怪的,都是家常菜,而且有的還爛掉了,肯定是放久了。”葉政煊搖着頭,然後脫下鞋子,坐在了道長旁邊。
“那就行,就是那鈴鐺聲,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君彥收回視線,斂目呢喃。
“可能跟村子有關係吧。”道長猜測着,看起來憂心忡忡的。
“那我們要找的咒源在哪裏?”就在此時,高千越問道。
“這村子裏,君斐說是在這村子裏。”君彥確定的說着,高千越點點頭,這惡劣的天氣,實在是不好找。
“我們今天暫時就在這裏休息一晚,明天再開始尋找。”君彥對着我們道,我們點點頭,然後都接着烤火。
胖老闆很快也回來了,扛着一袋子的東西,他的臉凍得通紅,帽子和衣服上都是溼漉漉的。
我們對着他點點頭,他放下東西,脫下外衣跟帽子,就立即坐在木臺上,挨着高千越的旁邊開始烤火。
一股奇怪的味道從他有些溼的頭髮上傳過來,我再次有一種反胃的感覺。
高千越不動聲色的挪了挪身子,因爲出於禮貌,我們沒說什麼,只是屏着呼吸,真的很希望他快點走。
但是他很快脫下了鞋子,一股子特別燻人的臭味腳臭傳來,我幾乎都要嘔吐了,君彥看我臉色特別的難看,立即伸手,捂住了我的鼻子。
高千越臉色像是要殺人,看向胖老闆,他聲音陰沉的道:“給我把鞋子穿上!”
胖老闆看到我們都一臉的痛苦,立即笑着將鞋子穿上,即使如此,屋裏的味道還是很難聞。
“啊,太冷,一時間沒忍住,對不住了啊……”胖老闆一臉尷尬的說着,我們真的不是要這樣對他的,但是實在是太臭了。
葉政煊捂着鼻子,臉色也非常難看的看了他一眼,隨即便道:“你趕緊去把房間都鋪了吧,他們是夫妻,一間房,我們一人一間,或者有大的房子,裏面有上下鋪都行。”
胖老闆點點頭,立即就去隔壁了。
他走了很久,屋裏的味道才慢慢的消散。
“我靠,差點都臭暈了!”葉政煊拿手扇着鼻子前的風,一臉醬色的道。
“你隔得還遠一點,有沒有想過我,我當時都想一刀劈了他。”高千越聲音陰沉無比的說着,臉色慘白,好像要吐的樣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