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勉強笑了笑沒說話,而是提氣加速我們倆之間的陰陽氣息交融更替。三支香火苗燃的越來越旺盛,這是個好兆頭。
林羽夕轉頭看看漆黑詭祕的四周,問我:“那些鬼怎麼沒追過來?”
我回答說:“死屍擡轎是這裏煞氣最重的地方,令死鬼都遠而避之。因爲這是死屍留下的怨念,不論人鬼,只要過來都會被擡進轎子。所以它們躲在門外,誰也不敢踏入半步。我們躲在這兒,反而比外面更安全。”
“哦,這也應了那句最危險的地方也最安全的話了。”林羽夕嘴角浮起一絲迷人的笑容,笑的十分開心。
很久沒像現在這樣,她能跟我這麼溫柔的說話了,讓我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我攥了攥她的小手說:“你不恨我了,那麼以後不會再給我臉色看了吧?”這時覺得四面撲來的冷風在逐漸減弱,身上慢慢有了溫度,腳下的地面,也在緩緩降落。我心頭一喜,這是反擡死屍的苗頭,看來陰陽合體成功了一半!
林羽夕一撇嘴:“想得美!你又是綁我又是欺負我的,哪能那麼容易原諒你?再說當着小胖和花落兩個員工,我要是轉變的這麼快,還有面子嗎?你總得給我個臺階慢慢下,哪天高興了,我就解除對你的制裁令。嘻嘻!”
我纔要反駁,察覺我們倆和身前的蠟燭一起着地,然後沒了動靜。我隨即彎腰拿香火將蠟燭重新點燃,香不能持久,過會兒就會燒完,可以讓蠟燭代替香火的作用。只要有香燭之火維持明亮,我們的陰陽合體就不會失敗。
林羽夕雖然知道我們落地了,但她不明白這之間我們經歷了多少兇險,見我不出聲,又笑道:“你如果肯當着他們倆跟我跪下來求饒,我或許能加快速度原諒你的罪過。”
汗,你以爲你是佛祖啊,原諒我的罪過?我一撲棱腦袋瓜說:“男人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不能跪女人。如果非要跪的話也不是不可以,除非是求婚!”
林羽夕呸的一聲,然後臉紅的跟我說:“求婚?你覺得可能嗎?做你的清秋大夢去吧!”
我臉色一沉,很嚴肅的問她:“前幾天在飯館,你說的那些話是不是真的?”
“我…..說什麼了?那天陪你出去買衣服,魂不守舍的,我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這丫頭把頭別到一邊,唯恐我看出她是在撒謊。
這會兒又到了一個關鍵時刻,顧不上跟她說話了。提氣再次默唸陰陽過氣咒,從林羽夕手心裏傳來的陰涼氣息陡然間增大了一倍。她身子一震,似乎我灌輸過去的大
量熱氣,驚到她了。
那也同樣有時辰來約束,必須等到丑時過去,死鬼被收入地府,鬼節結束後,才能發力。不然那會觸怒陰司,老於會吃不了兜着走的。
林羽夕也不知道我暗中都做了什麼,尷尬了一會兒後,轉移話題問:“老於不是說我們兩個命中註定,在子時會出事嗎?難道站在這裏就會化解災難了?”
我搖搖頭說:“做陰陽合體,是一舉兩得的法子。不但能反擡死屍,還能在陰陽交替中遮掩我們倆的元魂,也就能避過災難。你跟了雷雪婷那麼久,應該見過她爲了化解某人身上的陰債,燒個紙人做法的?”
林羽夕點點頭:“有啊,我覺得她那是糊弄人的把戲。”
“不,那是很管用的。紙人能夠以替身身份進入地府還債,能夠讓這人多增幾年的壽命。陰陽合體道理跟這雖然大不相同,但殊途同歸,一個是還債,一個是矇蔽地府鬼差的耳目。只要熬過鬼節這天,我們可能再不用擔心出現厄運。”我跟她耐心解釋。
這段時間,走廊內的死鬼不能進入,死屍擡轎局被我們倆破解,反倒是輕鬆自在。我們倆又是很久沒這麼“友好”交談了,不知不覺聊到了三點,丑時已經過了。那時我們都沒看錶,也不知道是啥時候了,正說着話,突然屋子裏氣溫驟降,東西兩側的兩團灰霧,慢慢往下回落,而我們腳底下,開始發出微微震顫。
我不由臉色大變,如果一旦被死屍重新把我們擡起來,那麼陰陽合體就被破了。我咬緊牙關,提氣加速我們倆之間的氣息交替,牢牢壓住地面不能往上鼓動。
可是這時候嬰靈佈陣,往屋內灌輸大量鬼氣,使這個“氣球”在逐漸脹大,死屍擡轎局重現奪回“制空權”,讓我們處於非常危險時刻。我咬緊牙關,把體內所有符氣都激發出來,促使陰陽二氣加快交替轉換,與渾厚的煞氣抗衡。
隨着兩團灰霧落地,那根白蠟燭又緩緩升起,火苗越來越微弱,眼看隨時都會熄滅。這時候煞氣的壓力變的更爲巨大,而主導陰陽二氣轉換的是我,所以全部壓力都在我身上。只聽全身骨骼一陣“咯咯”爆響,大有一副即將爆裂的勢頭。
一時間,渾身汗如雨下,急促的呼吸聲響徹整個房間。
林羽夕此刻變得很乖,只是靜靜的盯着我,但一對美眸中充滿了心疼和關切,讓我心頭涌起一股暖流。在這一霎那,我發誓這次一定要保護她渡過難關,哪怕讓我下地獄,千刀萬剮受盡酷刑,我也絕不退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