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感到特別納悶,自從進入這個墓室後,空氣變得很充足,說明這裏與外界有通氣的地方。而空氣流通,也就是有陽氣流入,不應該出現蔭屍了,爲啥養成了一隻溼糉子?心裏這麼想着,從包裏拿出了鎮屍符和糯米,以防蔭屍隨時起立。
林羽夕突然喫驚的叫道:“小流,你快看他的胸口上,鬼舌,鬼舌!”
我仔細一瞧,這具老糉子漆黑的胸脯子上,有個如同烙印般的鬼舌圖案。可能經過屍液侵染,鮮紅的顏色被腐蝕成了黑色,要不是林羽夕眼尖,還真不易看出來。
“這個盜墓賊一定進過龍家溝古墓!”我擡頭看着林羽夕說。
“你爲什麼會這麼想?”丁馨一臉不解之色。
小胖接口道:“她是瞎猜的,魚哥瞎猜本事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我瞪他一眼說:“據我們所知道的妖屍有三個,一個在龍家溝,一個在龍家村,一個在太監墳。龍家村和太監墳裏的主兒,應該是明代之後,只有龍家溝是千年之前的墓穴。老磨坊修建時,這人應該就葬在下面了,不然沒人會把墳墓修建在建築之下,那可是泰山壓頂,遺禍後代的兇穴。按照年代推算,那它生前不可能穿越到後世去盜這兩座墓,只有去盜龍家溝那座,所以我斷定,它肯定進過那裏。”
“有道理,不過還是瞎猜的。”小胖說。
“你不說話會死啊?”花落正聽的入神,被他插上這麼一句,氣的杏眼圓瞪。
“會死……”
這小子居然敢跟花落頂嘴,但忘了丁馨比花落脾氣還不好,一個嘴巴子扇過去,讓這小子立馬改嘴:“……不了!”
林羽夕點點頭說:“推斷的確實合情合理……”說到這兒,忽然回過頭滿臉驚訝的問:“你說那張面具是不是這個老糉子拿出來的?”
我心頭突地一跳,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我緊接着也想到了一個疑點,跟她說道:“會不會是這人當年把石龜上的蛇形雕像給刮掉了?還有鬼符經和黃金鎮墓獸,我懷疑也是出自它的手裏,而它盜墓一生,到頭來卻被別人盜了自己墳墓,那夥盜墓賊就是龍家溝古墓裏的……”說到這兒忽然覺得不對了,龍家村古墓裏的那些死屍,好像是清代的,老磨坊修建於明朝,他大爺瞎x的,那變成了關公戰秦瓊,亂了套了。
林羽夕竟然跟着我即興瞎猜下去,全然沒發現我已經亂套了。只聽她接着說:“那夥盜墓賊因爲得到鎮墓獸和鬼符經,才建立了白蓮教分支,佔山爲王,衝進北京城,劫持了一位格格,那個格格就是小晴!”
花落歪着頭說:“這比電視劇都精彩,不如回到西嶺,我找幾個哥們商量商量,拉點贊助,咱們拍個盜墓筆記大戰鬼吹燈吧?”
瓊,盜墓筆記大戰鬼吹燈也未必不可。但哥們我還是很清醒的,沒順着她們往下胡說。我乾咳兩聲說:“雷雪婷從這裏盜空了陪葬品,卻原封不動放在那邊地下室,看樣子是不敢隨便拿出去賣了,我估計這位老糉子一直在監視着。東西離它不遠就不會發作,一旦失去氣味,肯定會甦醒過來。”
這番話說的有點瘮人,花落嚇得小臉蒼白,不敢再插話了。
丁馨蹲下身子看了看五具枯骨,皺眉說道:“它們骨頭沒有發黑,看樣子不時中毒而死,屍骨附近也沒暗器,那是怎麼死的?”
我馬上接口道:“肯定是被嚇死的,這老糉子這麼恐怖,隨便擺個姿勢,就能把它們嚇得魂飛天外。”
“爲什麼不是咬死的?”林羽夕反駁道。
我嘿嘿一笑說:“娘子,如果它們被咬,便是中了屍毒,骨頭上就會留有毒素,恢復發黑的。”
“滾蛋,你再叫我娘子,我就……”這丫頭兇巴巴的說到這兒,忽然看到丁馨回過頭,嚇得把下面的話咽回肚子了。
丁馨沒好氣看看我們倆,低下頭忽然指着地上一點血跡說:“這兒的血跡看上去不是以前留下的……”
我和林羽夕也蹲下瞅了瞅,血跡還算是比較新鮮,儘管已經發黑,但能看出來時間不是很久。我猛地想到一件事,喫驚的說:“裏面死屍的內臟,估計是拿來喂這個蔭屍喫的!”
“嗚哇……”林羽夕和小胖一聽此話,捂着嘴巴跑到一邊去了。
“那……那……那爲什麼呀?”花落忍着噁心,但說話很不利索。
我一時也有點疑惑,感覺這個猜測太過詭異了,蔭屍充其量只會吸血,不會喫肉啊。爲什麼會喫肉,並且喫的挺刁,專喫內臟呢?
“不管是什麼情況了,老糉子在這兒挺安生,那我們就沒必要去動它。現在抓緊找出路吧。”我忽然心裏開始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覺。
林羽夕指指棺槨後面墓牆說:“那兒還有個盜洞,我們進去看看。”
我跟丁馨、花落和於森擺擺手,繞過棺槨,看到墓牆上有個打的很圓的洞口。真的很佩服以前的盜墓賊,在工具非常落後的情況下,居然能打通鋼鐵澆汁的墓牆。拿手電往裏一照,發現隧道完整,往上傾斜延伸,應該是走向地面的。
這次我帶頭,林羽夕緊跟其後。只聽她在後面問:“你知道盜墓賊是怎麼打開這鋼鐵澆灌的墓牆的嗎?”
這我還真不知道,爬進盜洞裏問她:“用什麼技術?”
“糞水!”林羽夕笑道,“想不到吧?盜墓賊天天用糞水澆灌墓牆,其中酸性將鐵汁腐蝕,然後就被打開了!”
我不禁感嘆這些盜墓賊,爲了盜墓真是無所不用極其,但這種方法簡單而又實用,什麼高明的防盜手段,都擋不住他們。
這時忽然感覺盜洞裏寒意涌動,陣陣陰風吹過來,我心知可能是於森看到的那個女鬼又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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