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在客廳裏不住盤問老人,有幾個進了裏屋,就在頭頂上來回搜索。老人不知是真聾還是裝的,三句話有兩句半的都在打岔,搞的警察沒半點脾氣。
劉宇魔是正牌警探,對於反偵察技術,比任何人都精通,沒留下絲毫痕跡。這些警察找了半天最終一無所獲的撤走了。但我們擔心他們會殺回馬槍,繼續待在地窖內隱伏不動。
“他們鎖定我們沒逃出這片衚衕區,一定會在周圍佈下天羅地,找不到我們絕不會罷休的。”劉宇魔深有憂慮的說。
我擡頭看看洞頂說道:“你太師傅或許有辦法幫我們逃走。”
“何以見得?”劉宇魔詫異的問。
“我覺得以前的這些民間老拳師,都是能人異士,有很多我們想不到的本事。你看這個藏在臥室裏的地窖,一般人家裏是不會有的。我猜他一來是用作躲避仇家尋仇的,二來可能是藏寶貝用的。從他這種與衆不同的情形上,就能猜出一定有辦法幫我們逃出這片衚衕區。”我胸有成竹的說。
“有那麼點道理啊。”劉宇魔撓撓頭,“太師傅這人很古怪,師傅說他們做了幾十年師徒,卻一直都瞭解不透這老爺子。待會兒我上去探探口風,看他能不能幫我們溜走。”
林羽夕又從包裏拿出了食物和水,她昨晚也預感到情況不妙,在超市買了不少喫的。大家喫過東西,又靠着牆壁小睡一會兒。約莫着時間到了中午,洞口被老頭打開了,衝我勾勾手指,然後掉頭走開。
我們從裏面爬出來,只見老爺子仍舊端坐在八仙椅上,戴着那副小墨鏡,顯得穩如泰山。他指指八仙桌上一盤熱氣騰騰的饅頭,也不說話,那意思是叫我們喫。在下面各自吃了火腿麪包,不怎麼飢餓,不過小胖和於森飯量大,倆人又抓起饅頭一人吃了倆。
“太師傅,我們一直躲在這兒也不是個事,您老人家有沒辦法,讓我們在夜裏逃離這個地方?”劉宇魔躬身問道。
老爺子伸手捋捋白鬍須,沉吟半晌說:“辦法嘛倒是有……只是這條道不乾淨,容易遇鬼啊。”他的聲音絲毫不顯蒼老,聽起來中氣十足。這讓我挺好奇的,老爺子看上去至少八十開外,能有這副好身體真是難能可貴,這應該與一生習武有關。
小胖正喫着饅頭,聽了這話,嘴裏含糊不清的說道:“老爺子,您這就不用擔心了,我們怕的是人,絕不怕鬼。咱不是吹的,來他十個八個的死鬼,都不夠我們塞牙縫。只要您說這條道怎麼走那就成了,不用擔心我們。”
老爺子臉上涌起一股冷笑,只聽他說:“我知道你們不是普通人,可這條道上的邪祟,是出了名的厲害。當年白蓮教來了七八個什麼狗屁大師,
進去後沒一個能活着出來。你們如果不服氣,那就試試吧。不過,小魔你就別跟着去了,我日後慢慢想辦法把你送出去。”
但小胖和丁馨不服氣,他們倆一個自持身上有五邪化身,一個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愣頭青。
丁馨說:“我們曾經遇到過更邪的東西,也都對付了,不怕這個死鬼能有三頭六臂。”
“是啊,是啊。我們遇到過龍,那也照樣斬殺了,老爺子您儘管說怎麼走就成了。”小胖恬不知恥的大吹牛逼。
老爺子差點沒氣笑,我們真要有屠龍伏虎的本事,還用得着請教他嗎?只聽老爺子冷聲說:“喫完東西你們都回地窖,後半夜我帶你們去。”
凌晨兩點多,老爺子打開地窖讓我們出來,但叫劉宇魔繼續待在裏面。這小子犯愁的說,我們大家有難同當,要走就一起走,讓老爺子放他走吧。這老頭一聽此話,不住點頭,誇讚徒孫是個講義氣的好孩子,於是讓他出來,帶着我們大傢伙悄無聲息的溜出大門,轉入左邊一條衚衕,往前走了約莫二十多米停下了。
這個地方是凹陷在兩家住戶之間的一片空地,其中有口枯井。因爲不敢開燈,誰都看不到,這是老爺子小聲告訴我們的。他說這口井有很多年曆史了,具體什麼年代誰也不清楚,自從他住在這兒後,這口井早就乾涸了,不管下多大雨,往裏面灌多少水,第二天就滲的乾乾淨淨,涓滴不留。
這還不算奇怪,怪的是經常半夜發出古怪的響聲,有不少人曾下去探祕,結果下去就沒上來過,包括那七八個白蓮教大師。儘管誰都不清楚井裏是什麼情況,但知道井下有條密道通往很遠的地方。至於出口在哪兒,誰也不知道,至今是個尚未破解的謎團。
老爺子最後說,帶我們走這條路,並不是坑我們的,因爲二十多年前,他有個朋友曾經從這條道逃走了,並且活了下來。那個朋友同樣是被警方追捕,搞的無路可走,於是從井下逃遁,從此這人杳無音信。可是兩年後,這人竟然來了封信,告訴他一切平安。只是這封信上,對於井下的情形一概不提,是以他只知能走,卻不清楚裏面到底有什麼危險。
我聽完後,拿出艾蠟符油給大家塗抹了,讓小胖拿出繩子第一個下井。他提前在老爺子家吸足光源,不管遇上啥情況,都能夠應付下來。小胖摸黑下到底後晃晃繩子,丁馨、林羽夕、花落、於森和我依次而下,劉宇魔最後跟老爺子道別,跟着也下來了。
這口井大概有十多米深,我們剛剛全都到了井底,只見井口上閃爍出幾條手電光柱,緊接着傳來一片呼喝聲:“那邊,那邊,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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