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嗤之以鼻地說:“不用看,我也知道這些狗血劇情。三十年的人間修行,然後就是去給一個死人當鬼護法,不是麼?”
他搖搖頭:“我讓你看的,並非是修行和出世,而是違背命運,會有什麼樣的惡果。父母橫死,乃是初兆,若不悔改,會連累更多親人,並且還有朋友。”
我一聽這話差點沒氣笑了,跟他說道:“以你的意思,我如果不把你這個真身迎回去,我不但會連累親人,還會害死身邊的朋友?”
“孺子可教!正是如此!”這傢伙居然說出這話,臉都不紅一下。
我心說孺你個蘑菇頭吧,你丫的爲了自己脫困以及鬼車重現世間這種自身利益,已經把我和林羽夕害夠苦的了,現在還舔着臉繼續矇騙我去送死。我見過無恥的,就沒見過你這麼無恥的!
我於是冷哼一聲說道:“我不信命,這次無論如何都不會幫你們破除禁咒了!”
這傢伙只是冷冷地看着我,也沒表現出任何憤怒,緩緩點點頭,然後又轉頭往左望去。我知道這小子可能又給我放幻燈片了吧?隨即轉頭,順着他的目光瞧過去,登時就愣住了。這邊出現了銅塔頂層的畫面,左嫽和於森被吊在頂部上,下面燃燒着一團火焰。
如果這都看不明白啥意思,肯定是傻瓜,我不由怒火上衝,回頭看着那傢伙罵道:“你們居然用這種卑鄙的手段來威脅我?還自稱什麼鬼車祖神,贏王童子,簡直就是十惡不赦的混蛋!”
這傢伙也不生氣,臉上仍舊是淡淡的冷厲,此刻卻擡頭望天,雙眼中閃現出一絲複雜神色。
“這不是在威脅你,而是他們擅闖銅塔,必將受到懲罰的結果。如果你肯爲鬼車做出犧牲,他們便會免除責罰,放回人間!”
他大爺瞎x的,威脅我還蠻有理。不過這傢伙說的也不無道理,我們闖了人家地盤,人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正好以此跟我談條件。好吧,那就先假意答應了,先回到銅塔內,想辦法救他們倆。
我當下無奈說道:“好,只要把他們放了,讓我怎麼做都可以。”
那傢伙聽到此話,嘴角浮起一絲笑意,他一個字沒說,突然間就在眼前消失了。我起身走到他剛纔坐的地方,青草被壓倒一片,人確實沒影了。這讓哥們挺生氣的,你這是在消遣我呢?我這都答應了,總該把我帶回去吧?
“丁漁!”
忽然身後傳來一聲清脆甜美的聲音,我登時身子一震,猛地轉過來,看到站在我剛纔所處位置上,是我日思夜想、魂牽夢縈的林羽夕!
她比以前瘦了,不過染了頭髮,依舊顯得靚麗動人!
“你……怎麼來了?我們不能見面的!”我心裏奇怪,她爲什麼要主動來見我?就算被童子真身擄到這個破地方,但見我在這兒,也該遠遠躲開的。
林羽夕悽然一笑:“這是個幻境,我們在幻境中相見,是不會受到懲罰的。”
我如夢
初醒般的拍了下腦門,隨即要衝上去將她抱住。哪知這丫頭迅速往後退出幾大步,臉帶憂傷地說:“你忘了我吧,我們這一世是不可能在一起了。”
他大爺瞎x的,又是純潔的友誼!
我忍着心裏的痛,無力點頭:“我們倆就算不能在一起,那也不能選擇餘寧,他是怎麼樣一個人,你瞭解麼?”
林羽夕忽地流下眼淚:“這些事我不想提,你不要問了,好嗎?這次聽說你要迎回童子真身,付出生命代價,我是特地前來給你……送行的……”說完嗚咽起來。
我一愣,驀地想到了一個問題,我們倆都是童子替身,爲啥只有我一個人去迎真身,而她卻置身事外呢?不對,這可能又是個陰謀!
“如果真能以我一條命,換取大家特別是你的一生平安,我死而無憾。”我說話同時,心裏不住琢磨,林羽夕是假的。
“其實我的心很痛,想到你要離開這個世界,以後再也聽不到你的消息,我就……嗚嗚……”林羽夕掩面痛哭。
我心裏冷哼一聲,裝,你再裝!
“這次是我們最後一面了,握個手吧,希望來生有緣再見!”我說着上前一步,伸出了手。
林羽夕把手從臉上拿開,梨花帶雨的憔悴臉孔,讓人感到十分憐惜。她咬着嘴脣,有點遲疑地將手伸出來。我深吸一口氣,閃電般握住她的手,用力往懷裏一扯,隨即另一隻手揪住她的頭髮!
“啊!你要……”她剛叫出這三個字,我手上用力,立馬讓她頭髮連帶頭皮和臉皮扯落下來。與此同時,她停住叫聲,但整個人在此刻消失無影,手中揪住的長髮化爲烏有!
果然是假的,那玩意給我製造一個幻象,想讓我從不情願變爲心甘情願去送死。也不睜大狗眼瞧瞧我是誰,單從林羽夕第一句叫我丁漁,就感覺到她是個假貨。即便我們成爲普通朋友,但她對我習慣性的稱呼,那句小流永遠不會變的。
假林羽夕被我打跑後,再沒人出現了,空曠的草原,彷彿變成了世界末日後的一個角落。除了我之外,別說鳥禽,連個螞蟻都找不到。我四處亂轉一會兒,便坐下來休息。靜下心一想,估計那傢伙要把我困到天黑,到鬼車祭典時辰才把我放回去。
那個時候回到銅塔,怕是左嫽和於森被丟到塔底做祭品了。別聽這傢伙說的好聽,我如果肯犧牲自己,就會放了他們倆,那純屬狗年放狗屁。
可是怎麼才能離開這個幻境?我都咬過舌尖了,不管用的。
不過我覺得,既然瞳魔妖棺內藏着那段咒語,不僅是爲了破解禁咒,也能化解鬼車所製造出的一切幻象。想到這兒,於是捏訣唸咒:“東方野道青龍蛟,南方野道炎火耀,西方野道白虎嘯,北方野道玄尾掉!”
眼前情景隨即變了,草原消失,我又回到了銅塔內,不由得一陣大喜。可是左右一看,不見左嫽和於森,心說不好,可能被丟到塔底去了吧?當即不顧一切衝向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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