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蘭馨對我的一次次改變可以說是因爲許靖軒,可是何仲康呢?她爲什麼要動了仲康車子的手腳,如果真是她,我真的沒法接受這個事實。
“盧曉倩有那麼大本事能動仲康的車嗎?”許靖軒威嚴的聲音響起,一股冷意隨着這句話瀰漫開來,側過頭,目光像是要穿透李蘭馨的靈魂。
“靖軒,你。。你覺得是誰?”李蘭馨抓住他的胳膊,肩膀顫動的更厲害了。
“你說呢?”許靖軒狠狠的推開她,把手邊的那份文件拿起。
“靖軒,父親不會這麼做的,你不要懷疑他,他沒有理由這麼做,就算你對他有什麼不滿的地方,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和他生氣好不好。他只是太疼愛我了,他一直想要彌補我。”
李蘭馨看着那份文件抓在許靖軒的手裏,好像攥住的是她自己的心。她把自己身體的重量完全依靠在眼前男人的身上,流着眼淚說,“爲了我,不要和爸爸計較好不好?我們畢竟是一家人。你知道因爲那個女人,我那些年過得有多苦,現在一切都過去了,我們好好生活。從今以後,我只有你了。。。。。。”
許靖軒回過頭,深深的看着面前的李蘭馨,表情像凍住了一樣。
“蘭馨!”就在這個時候,我聽到一個男人渾厚沙啞的聲音,一擡頭看到何先生與李蘭馨的父親同時從左邊的拐角處走了進來。看到女兒哭得泣不成聲,聲音裏夾雜着幾分怒意。
“爸爸!”李蘭馨慌張的擡頭,幾乎是下意識的不受控制看向許靖軒手中的那份文件。許靖軒也愣了一下,幾秒鐘後恢復瞭如常的神色。
而李父目光如炬,死死的盯着許靖軒手上的東西。
我的血液一下子倒流,緊張的指尖冰冷。盧曉倩的瘋狂,我見識過。李蘭馨的轉變我也可以通過一個女人的心思去體會到。可是站在我面前的李父,這個男人心中的溝壑太深,我理解不了,但是我可以肯定,他絕對不是單純的爲了女兒才這般對何家步步爲贏。
他想要的更多。而許靖軒爲了耀眼演的這場戲,能矇蔽過李蘭馨,甚至何家夫婦,真的能矇蔽住他嗎?還有我的母親,她所做的一切他真的不知道嗎?
我的第六感覺一向很準,此時此刻一股巨大的不安從頭到腳籠罩着我。這場商戰,聯姻最後的贏家,現在還很難看明白。。。。
“靖軒,你手裏拿的是什麼?”李父一步步的向許靖軒走來。
許靖軒站在那一動不動,甚至連睫毛都沒有顫一下,淡淡的說,“中通銀行下半年的商業計劃。”
兩個男人四目相對,隔着這麼遠,我像是也能感覺到兩股強大的氣場在無形中博弈。兩個人都是面無表情,可是暗濤洶涌,讓每一個人都感到了一股壓力。尤其是李蘭馨,臉色蒼白,情不自禁的向後退了一步。
“何總,您終於來了?”我突然從暗處站出來,冷冷的聲音驚到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尤其是李父,注意力從許靖軒轉移到我的身上,嘴角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意。。。。
“你不是一個父親,你既然根本不在乎這個兒子,爲什麼還要生下他?作爲親生父親,在這個時候都不能放下手上所謂重要的公事。如果這幾天仲康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你真的不會後悔遺憾嗎?”
如果之前仲康醒來,知道自己的父親根本沒有露過面,他又該有多難過?靖軒從小還有爺爺還有姑姑,可是他呢?
“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你,我的兩個兒子怎麼會一個個的跟着倒黴,你給我滾,我不想看見你!”何先生的脾氣非常不好,尤其是當衆被人搶白時,總會發作雷霆之怒,毫不顧忌別人的臉面情面。
“寶昌,你幹什麼,孩子孩子監護室裏,你讓茜茜走,是想讓仲康醒來後失望嗎?”何夫人與崔校長聽到動靜從休息室裏衝出來。
我用手抹去臉上的淚水,走到何夫人的面前,“何夫人,我不會走的,在仲康康復之前,就是有人拿槍逼着我,我也不會走的。”這是我最誠心的一句話,我從來不會欠別人的東西,仲康用生命護住我,爲了他,讓我做什麼我都情願。
我再一擡頭的時候,看到許靖軒遠遠的看着我,剛纔利劍般的目光,周身山巔凜冽的氣息,徒然散去,一時間竟生出一股輾轉零落的柔弱錯覺。
李父的興致倒是更高,向我走過來,對和夫人說,“仲康竟也是個多情的男子,爲了這個女人竟然連命都不要了!”
何夫人長嘆了一聲,眼圈也跟着泛紅,“仲康看着玩世不恭,其實從小就是個實心的孩子。。。這次只要他能好起來,他有什麼要求我都會答應他。。。。。。。。”
“胡鬧!”何先生憤然的斥責妻子,厭惡的看了我一眼。何夫人也生氣了,含淚瞪着自己的丈夫,決不妥協的說,“仲康什麼都不要,只要自己一個喜歡的女人,有什麼不可以的?難道孩子的心你還看不透嗎?這件事我做主了,誰也別想攔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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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弄假成婚》。。。。。。。。。。。。。。
五天過去了,仲康一直昏迷不醒,片子裏照出了他的頭中有血塊,什麼時候能睜開眼睛,連醫生也無法定論,甚至也許,他會一直這樣昏睡下去,直至身體的各項功能完全的衰竭,在睡夢中結束年輕的生命。
我靜靜的坐在仲康的病牀前,不過是幾天而已,原本他年輕朝氣的面龐,現在已經瘦了一圈,皮膚黯淡無光,各種跡象表明,他並沒有一點要醒來的樣子。我拉起他的手,輕輕的摩挲着他的手背,腦海中都想起的都是與他相識以來的情形。
在香港的時候,我闌尾炎住院,是他衣不解帶的照顧我,然後在我的病牀前,醉意中第一次提起他的母親。
沒有月亮的中秋佳節,在雷雨中,我一個人躲在房子裏發抖,是他敲開我的門,一直等到雨停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