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小右腦海裏突然哄的一聲像炸開了無數天雷，她看向夜睿焦急地說，“我昨天晚上沒有吃藥。”
夜睿淡淡地看着她，漫不經心地問，“什麼藥？”
左小右知道他並不關心自己的身體，但是他肯定擔心自己懷上孩子。雖然難受還是咬牙道，“避孕藥。”
她的聲音乾澀而喑啞。昨天沒有喫，會不會影響效果？現在喫會不會來不及？那種是事前還是事後？
左小右恨死了自己，爲什麼當時沒有多問問西蒙。
現在怎麼辦？左小右看向夜睿，如果影響到效果，他會怎麼樣？
夜睿看着她着急緊張地樣子，淡道，“怕什麼？有了就打掉。”
如果左小右昨天沒有喫，那前天晚上他留在她體內的恐怕真的會至孕。
“打，打掉？”左小右震驚地看着他，睜大了眼睛看着他。
有了就打掉。他們的孩子，他竟然這樣輕描淡寫想都不用想地就打掉？！一絲猶豫都沒有。
夜睿揚了揚眉看着她，冷漠地看着她，“難道你想要生？母憑子貴？”他鬆開她的手，眼眸裏一片諷刺，“這種事情在我夜家想都不用想。”
母憑子貴？如果這種東西有用，母親也不會死。
左小右木然地搖搖頭，“我沒有，我沒有想過。我去吃藥，我去吃藥。”
左小右飛倉皇地逃離了夜睿的房間，飛快地拉開牀頭櫃邊的第一個抽屜，抓起那起粉色的小瓶子，倒了兩粒就着口水就嚥了下去。
兩顆，兩顆夠了嗎？昨天的，今天的。也許會忘記再喫一顆好了。
左小右發現藥卡在嗓子裏，怎麼都下不去。
她衝到洗手間就着水龍頭的水就嚥了下去。
安心了。三顆，一定管用。
左小右癱在洗手間的地板上，靠着牆壁身體不受控制地發抖。
腦海裏不斷交替出現着夜睿流淚夢囈的畫面，哭泣挽留的畫面，巨大婚紗照下那醉酒狼狽的樣子。明明那樣爲愛痛成那樣的男人，可是面對自己時卻可以毫不猶豫地說出“有了就打掉”這種殘忍的話。
爲什麼？就因爲不愛，因爲不喜歡？
左小在瑟縮着，腦袋裏只有一個念頭，離開這裏，離開夜睿。
夜睿倚在牆上，呆呆地看着左小右逃跑的方向。
左小右眼裏的震驚和淚水他不是沒有看見。他要怎麼告訴她在解毒之前他所有的種子都不健康。
左小右，她很喜歡孩子嗎？
夜睿呼了一口氣。剛剛站在門口看着左小右在打掃房間的那一瞬間，他曾經那樣想過，左小右留在他身邊一輩子，不要粟基的解藥也無所謂。因爲他有左小右。
可是現在，怎麼辦？看起來左小右很喜歡孩子呢！
左小右，我要怎麼跟你解釋這一切。曾經想過讓你成爲“夜計劃”的棋子，可是現在，我不想讓你去了。因爲，不捨得讓你去冒險。
索要的時候沒有
留意到，可是剛剛他看到了，左小右膝蓋上那一大塊青紫，還覆着一層薄薄輕痂。
夜睿清洗乾淨回到書房，把一臺粉色的電腦放在桌子上對還要改文件的西蒙道，“給左小右送過去。”
西蒙呆呆地看着桌子上的電腦，“這不是上次少爺送給左小姐的嗎？”
夜睿淡淡地掃了一眼西蒙，“呆膩了是嗎？”
“沒有。”西蒙立刻拿起電腦飛快地衝出門去。
左小右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剛好看見站在門口的西蒙。好連忙不好意思地走過去，“抱歉，西蒙先生你剛剛敲門了嗎？”
西蒙點點頭，“敲門了。”他把筆記本遞給左小右，“您要的電腦。”
左小右當然認得這是夜睿之前“送”給她的那臺電腦。她搖搖頭，“我用舊的就行。”
西蒙有些苦惱地告訴她，“這是少爺的意思。”
少爺的意思，所有人都必須服從。這就是夜睿居。
左小右苦笑着接過電腦，道了聲謝。
等西蒙回到書房的時候已經沒有了夜睿的身影。
書房隔壁的剪輯室裏，夜睿坐在屏幕前，看着昨天拍下的監控，從左小右回來那一刻看起，每一處拍到左小右的視頻他都認真地看着，一秒鐘都沒有錯過。
按照慣例，那天夜睿居的監控由西蒙和靳叔掌控，不會留在監控室。
那天白色塔樓裏的監控會關閉，所有的畫面都停留在塔樓門口。
他沒有看到左小右如何把自己背到背上，但是他可以想像她肯定用盡了全力，狼狽不堪。他沒有看到左小右怎麼回去收拾塔樓，他相信她很用心，因爲他早已看過，一塵不染，就連長長的白綢尾端都被特意清掃過。
他看到她揹着沉重的自己小心的繞開那些鬱金香，小心而慎重；看到她在電梯裏，不敢放下自己拼命彎着腰撐住自己，小臉撐得扭曲，醜態畢露的樣子。
可是這樣的左小右讓他覺得很美。
“少爺！”西蒙在門外敲門。
“進來。”夜睿站起身，指着屏幕道，“把所有左小右的畫面按時間順序剪輯在一起給我。”
“是。”西蒙頓時對靳叔充滿了崇拜。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靳叔說過這段視頻將會是少爺跟左小右愛情的見證，真的一點都沒有錯。
夜睿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敲打着椅背，沉吟片刻，“左小右這幾天都發短信嗎？”
西蒙點點頭，“每天都有。沒有落下。”
夜睿道，“不用試了。手機拿回來吧。”
雖然少爺能喜歡左小右是一件好事，但是，如果因爲這樣就取消了“夜計劃”的原步驟未免太可惜了。
西蒙沉默了片刻還是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少爺，左小姐每天都定時給我們指定的手機發短信，已經說明她值得信任，如果我們再找別的人選，恐怕會沒這麼順利。”
【作者題外話】：收拾，洗漱。本來覺得很簡單，結果三點才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