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一點燈光都沒有,剛開始的時候能還憑感覺走下坡路,後來辰家的人開始追來後,他們爲了不被發現越發地往林子裏跑。
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裏,更主要是他們兩都身上有傷,跑不動了。
左小右早就沒有力氣了,一直都在死撐着。一停下來就軟了,手撐着膝蓋,沒命地喘氣,“我們,要怎麼辦。”
半弦月照不清道路,看不清彼此的臉龐,看不到彼此那被血水浸透的雙腿和衣衫。
“我們已經有一陣沒有聽到他們的腳步聲了。他們可能找追到別的地方去了。”辰亦梵分析着,“我們找個地方躲一下。呼,休息一下。輪流盯着有沒有人找過來。等天發亮的時候才走。有光亮,我們跑起來容易點。他們這裏應該沒有多少人了,真要動起手來我也不怕。”
最後一句是給左小右壯膽的,現在他的身體狀況真的要動起手來,兩個普通的保鏢就能把他給幹倒了。
“好。”左小右點點頭,“我們上樹吧,樹上安全。”
“好。”兩人藉着那朦朧非常的月光,加上摸索找了棵大樹爬了上去。
“沒想到你竟然還會爬樹。”辰亦梵倚在樹杆上呼哧呼哧的大喘氣。
左小右也是喘得話都說不順,“我,我小時候爬樹啊,撿鳥巢裏的水果喫。”重重呼出口氣,“後來夜睿讓人教我鋼管舞,也有點幫助。”
提到鋼管舞左小右不由想到辰亦勳說夜睿可能沒有幾年了,她靠着樹問,長長地嘆了口氣,“夜睿中的毒,是不是會死?”
辰亦梵有氣無力道,“不知道,還沒有誰因爲粟基毒液死掉的。不過,肯定對身體不好。”
“可是辰亦勳說他會死。”左小右有些不信。她心裏隱隱有種感受夜睿封住了所有人的嘴,不讓他們告訴自己。
辰亦梵輕笑一聲,“他當然巴不得夜睿死了。我相信如果有比死更惡毒的組織詛咒,他一定會選另一種來詛咒睿。”
見左小右似乎還想說話,辰亦梵道,“你先休息一吧。我盯着。一會替我。”
辰亦梵的聲音裏帶着疲憊,左小右沒有再問。她確實也跑累了,便真的閉上眼睛打算小睡一下。
凌晨一點,夜睿居和不易居燈火通明,夜睿居這邊負責找出一些可疑位置由不易居這邊的人複覈位置真實性。
直到夜睿把一個S城臨城的一個位置發過去的時候,不易居的的分析師確認後左少卿親自又覈查確認。兩邊的人都不由自主露出一抹笑容。
“備直升機,所有人員山下待命。”夜睿站起身,雙眸有些發紅。
左小右這一陣身體不適,他一直忍耐着。
“少爺,您的身體……”西蒙有些擔心。
“還不準備?”夜睿從抽屜裏取出一隻藥瓶倒出藥丸吃了,見西蒙還在原地站着,眸色一冷,“所以,你是想讓左少卿把人帶走麼?”
半夜S城臨城的某座森林的上空盤旋着密密麻麻的直升機,螺旋槳錚鳴着。
那個時候左小右和辰亦梵正死命地奔跑着,還以爲是辰家來追自己的人呢。
夜睿和直升機在懸崖別墅停下來的時候,裏面的傭人們還以爲是辰亦勳回來,連忙站直身體迎接。看見是一臉肅殺的夜睿愣住了,連忙攔住,“你是誰?”
夜睿冷冷地睨了他一眼,“辰亦勳在哪裏?讓他出來見我。”
“不用在這裏找了,小右已經逃出去了。”左少卿欣長的身體邁了進來,身後還跟着手裏拖着個人的若森。
夜睿冷冷地回過頭盯着他,左少卿無語地看了眼前這個一臉警惕地男人,無耐地解釋,“我如果藏了小右我就不會來了。”指着若森手裏提着的男人,“下飛機的時候剛好看見他跑過來,嚷着人跟丟了,我才抓過來問一問。”衝若森揚了揚下巴。
若森立刻把那個追左小右的保鏢扔在了地上,狠狠地踹了他一腳,“說。”保鏢已經被打得不成人形了,只好諾諾地又把事情前因後果講了一遍。
左少卿環視了一下別墅的四周,淡道,“這裏應該沒有什麼人了。”
夜睿看也沒看他一眼,掏出手機,踩着地上的保鏢向門外走。
“所有人給我開始地毯式搜索,小心點別嚇到她。”夜睿對着電話下指令,“空運投石,我要毀了辰亦勳的房子。”
左少卿走出來剛好聽到最後一句,脣角抖了抖。夜睿這個男人還真是睚眥必報。微眯了眸子,看來,夜睿真的愛上小右了。
小右,也愛着夜睿,看來很難辦了呢!
“我們也找吧。”左少卿接過若森遞過來的手電筒和揹包,白色休閒裝扮跟夜睿的黑色休閒服站在一塊極爲想得異章。
兩人一同鑽進了森林裏,低着頭看着森林裏凌亂的腳印。
至始至終夜睿都緊抿着脣,沒有說話。
過了半小時,若森在左少卿身邊提醒道,“少爺,時間到了。”
夜睿腳下一頓,仍然沒有擡頭。
左少卿停住腳步,走開幾步,看向若森道,“注射器。”
“少爺,要不我們回去注射了再回來。”若森取出一次性注射器,有些緊張。每次注射之後的痛苦就像再毒發一次,他怕少爺受不住。
“不用,幫我盯着點。”左少卿衝夜睿的方向看了一眼。若森會意,也不敢再攔着。畢竟左小右對於左少卿和整個左家來說都有着巨大的意義。
若森走出幾步,雙眸極爲警惕地看着四周,當然也會盯着夜睿。
畢竟夜睿是他們少爺最大的情敵。
夜睿並沒有將左少卿的興趣愛好看在眼裏,他埋頭往前走,看到有腳印的地方會蹲下來查看一下有沒有可能是左小右的。
然而雜亂無章的腳印並沒有左小右的痕跡,反而在被踩得亂七八糟的草叢裏灌木堆裏發現了點點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