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夜睿的手搭在椅背上，明眸掃到左少卿的臉上，說出了一句把左少卿幾要震暈的話，“是迪米崔的親生兒子乾的。”
左少卿瞬間震驚了，“這麼重要的事，你什麼時候知道的？知道了怎麼不處理？”
“半年前才確定的。”夜睿道，“他藏的很深，我的人跟了五年才盯上他。”
左少卿這才鬆了一口氣，要是夜大爺早就知道真相不說他真的會被氣死。
但要說是半年前，他反倒有些佩服夜睿的敏銳和執着。
夜睿早在事發當初就已經懷疑了，他竟然有這樣的耐性用五年的時候去追查。換成任何一個人這麼多年沒有任何結果早就放棄了。
左少卿想要是換做是他估計也早就放棄了。
“你覺得他有威脅？你的人在哪裏發現他的？”左少卿問。
以夜睿的手段，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不管有沒有威脅，他肯定不會讓對方活得好好的。
聽夜睿的語氣，他應該還沒有對迪米崔的兒子動手，那麼原因只有一個，不方便動手。而不是方便動手只有一個原因，對方的防護太過嚴謹，夜睿的人沒有下手的機會。
左少卿臉色一變，“不會是什麼三不管地帶吧？”
像明思澤的幽魂島，他長大的百慕大……都屬於三不管地帶。那種地方不屬於任何官方，最容易培植個人勢力。
夜睿眼眸裏流露出一抹讚賞，“是在金三角，他的人想跟我們做生意被跟上的。”
左少卿看着他眼裏的稱讚不知該哭還是笑，他在夜睿眼裏就這麼沒有分析能力麼。這個很簡單好不好。
“金三角？想跟我們做什麼生意？”左少卿冷笑，“毒品？黑市不做毒品生意，這恐怕是他故意要引起你的注意吧？”
“嗯。”夜睿點點頭，“黑市不沾毒全世界都知道，他來目的，就是讓我們看到他，就是爲了試探我們。”
夜睿眸光微冷，“要是黑市跟他做生意，那他就好好給我們供貨。要是咱們不跟他做生意，他就要奪回黑市。畢竟，黑市是是最大的地下交易場所。以前迪米崔所有的利潤是賣粉得來的，他的兒子怎麼可能會放過這裏。”
左少卿頭痛地揉了揉額角，“安穩日子沒過幾天。”
夜睿別過頭看向手術室的方向，“沒有安穩日子過的是你。我很快就會和左小右接着環球旅行。”
“你拖家帶口才容易成爲目標。不如留下來共同對外，黑傑克跑了，很有可能跟迪米崔的兒子聯手共同奪回黑市。”
夜睿一口拒絕，“不！”
他要帶着左小右離開這裏，遠離危險。
這樣的左小右他再也不想看到了，他要他的左小右每天都對他笑，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毫無生氣地躺在牀上，彷彿下一秒就會消失了一樣。
左少卿正要說什麼，手術室的門卡一聲開了。
夜睿蹭地站了起來，正要衝過去，裏面出來兩個人擡着一隻桶出來，路過夜睿身邊時，那觸目猩紅讓人心驚。
夜睿壓衝頂的眩暈感問，“裏面的病人怎麼樣？”
輕，似乎不認識夜睿。他用醫生慣有的冷漠和疏離告訴他，“病人還在手術，很順利，請不要干擾我們工作。”
沒有人想要干擾他的工作，夜睿只要知道左小右好不好。
聽到他說左小右沒事，夜睿立刻讓開了身子，不再說話。
等越過拐角，擡桶的另一個醫生抹了把汗對那個衝撞夜睿的醫生道，“你可真厲害，竟然敢對夜睿這樣說話。咱們院長都得供着他說話。”
“夜睿，那個好傳說中的商業天才嗎？我都沒見過他，怎麼跟他說過話。”
另一名醫生恨不得一掌拍向自己的天靈蓋，無語道，“剛剛跟你說話的就是夜睿，裏面的病人正是他的夫人。這你都不知道。”
“啊？我不知道啊。我是臨時被調過來的，沒有人告訴我啊。那怎麼辦？我剛剛那樣跟他說話，他不會跟院長告狀吧？”年輕的醫生臉色大變。
“不會，他會直接開除院長。”
聽說夜睿十分小氣，睚眥必報。
……不會吧？！醫生喃喃，“我看他挺好說話的啊，應該不至於吧。”
“好說話？”
夜睿要是好說話，這世上就再也沒有好說話的人了。
事實證明夜睿真的很好說話，而且言而有信。
當左小右臉色蒼白的被江浩東從手術室裏推出來時，夜睿立刻衝了上去，握住左小右的手，叫着她的名字，“左小右。”
左小右沒有回答，可是卻動了動被他握在掌心的手指。
那樣輕微的動作，甚至不若輕風拂面的力度卻足夠讓夜睿欣喜若狂。
“她沒事了是不是？”
江浩東點點頭，“手術剛過，她太過疲勞，睡一覺就會好的。”
夜睿立刻告訴同行的院長基金和產科樓都會投建的。
左小右剛被送進病房，明思澤就到了，跟他同來的還有靳叔。
“靳叔，你怎麼來了?”
靳叔已經徹底退休了，在夜睿居養老，打掃萊茵的塔樓，難得出門。
靳叔一指明思澤，“這個老傢伙說小右情況特別不好，我當然要過來看看。”看着病牀上臉色蒼白，要靠着呼吸機呼吸的左小右問，“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又弄成這樣了。”
左小右前些年簡直大災小難層出不窮，好不容易安生了兩年，怎麼又弄成這樣。
看着完全沒有一點生機的左小右，靳叔操碎了心，一把拉過明思澤，“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給小右檢查檢查。”看向夜睿，又是一臉責怪，“少爺，小右還懷着孩子呢。你怎麼也不小心點照顧着。”
說到這裏，又對明思澤吩咐，“看看小右肚子裏的寶寶有沒有事？”
明思澤握着左小右的手一本正經地號脈道，“哪裏有寶寶，沒有寶寶。”
“怎麼可能，之前就已經知道是個女孩了。怎麼會沒有了？”靳叔臉色蒼白，看着夜睿，聲音都抖了，“孩子，孩子不會……”
“沒有了”那三個字他卻是怎麼也說不出口了。
夜睿看向明思澤，“不是告訴你左小右生了麼？”
一擡頭，就看見明思澤笑得一臉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