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就在這時,少年的手臂快若閃電一般探出,如同鐵鉗一般捏住了黑人大漢的手,任其如何用力,皆紋絲不動
少年,臉上帶着茫然,在剛纔的一瞬間,他的身體自己做出了反應,就如同是被身體記憶的本能一般,這令他很是費解
那黑人大漢面色猙獰,神色暴躁地吐着一些鳥語,同時碗口大的拳頭夯向少年的腦袋
在常人眼中,黑人大漢的拳頭很是訊敏,但在少年眼中,不知爲何很是緩慢,他腳步微轉,在黑人拳頭落空,勁力空虛的一瞬鉗住其手腕,嘎嘣一捏,就將其手腕掰斷
“oh”
黑人大漢慘叫起來,而少年已經被激起兇性,原地跳起一個迴旋,腳底重重地蹬在黑人大漢的胸口,後者如同斷線的黑色風箏一樣飛了出去
咣噹
人和鋼管一同落地,這條破舊的街巷,一片死寂
黑人們面面相覷,咆哮着衝向少年
黃種人們一臉不解和慶幸,這個渾身漆黑,身形消瘦的黑人少年,爲何會幫着他們打黑人不過能看到他們內訌,也是極好的畢竟這夥黑人的戰鬥力可不是一般地強悍。
於是,他們坐山觀虎鬥了起來,只希望這黑人少年能多幹掉幾個黑人,他們的勝算就大了。
但他們越看越心驚,因爲黑人少年的戰鬥力,強猛到超乎人的想象
他的速度迅若奔雷,在一羣肉山般粗壯的大漢中,如同靈蛇一般穿梭,配合上那在外行人看來都驚爲天人的技巧,近乎是一招制敵,就算對方人多勢衆,難免有躲不開的攻擊,可拳頭砸到他身上,就如同砸到鈦合金鋼板上,受拳的人沒事,打拳的人卻差點廢了打到他身上的鋼管,不是脫手飛出就是直接彎掉
宛如銅頭鐵臂一般
他們紛紛驚歎道:“我靠這他媽是人嗎”
只不過,人們敏銳地發現少年每一次大的動作,身上都會滴落無數血污,起初以爲那是屬於敵人的,但後來人們發現少年的身軀上,竟然佈滿了恐怖的燒傷,擦傷,撞擊傷
這些傷口已經化膿,甚至是潰爛顯然不是新傷,而是舊傷
受了這種傷的人不死已經是奇蹟,竟然還能這般戰鬥
而,此刻的少年,終究是個凡人,在他以一己之力擊倒不下三十名黑人壯漢之後,終究因爲傷痛,失血,虛弱,飢餓,一陣陣頭暈眼花,如潮水一般的悶棍將他淹沒這些黑人很是歹毒,專門挑少年身上綻放開的傷口轟擊
這時,一個尖嘴猴腮的黑人,從後腰掏出一把鏽跡斑斑的刀片,對着少年後背上那一處正流着潰爛濃液的傷口猛地刺了下去
喀
少年的身子僵直了
黃種人們覺得少年已經到了極限,紛紛握緊了手中棍器,只等着少年倒下的一瞬間,衝上去擊潰這些黑人。
但,最初打了少年一悶棍的黃種人,也漸漸從驚怕中回過神來,發現了事情的不對勁,這少年剛開始貌似回頭說了一句華夏語,而且隨着他膚色的漆黑漸漸被鮮血沖刷,露出其下黃的底色,又想到少年說的那句“你,認識我嗎”,再看他這一身傷,不禁有了猜測莫非,這個人重傷失憶了不好
他急忙對着那些黃種人大喊道:“夥計們這個人不是黑鬼是華夏人啊是同胞啊他之前還說華夏語了”
這時,有人喊道:“辛濤你確定嗎若是搞錯了反而幫了敵人的忙,老大是不會放過咱們的”
那叫辛濤的黃種人急眼道:“絕對錯不了那是字正腔圓的華夏語,你們仔細看看,他真正的膚色,是黃色啊”
一干華夏人看着那正漸漸式微,隨時都要倒下的少年,一咬牙,揮舞着棍棒衝了上來,與那些黑種人大戰在了一起
因爲先前有少年削弱了黑種人將近一半的人數,原本盡處下風的華夏人這一次終於翻盤,打得那些黑人節節敗退,最後黑人只得一邊叫囂着鳥語,一邊逃走了
少年雙眼通紅,喘着粗氣望着黑人狼狽逃竄的身影。
那個叫辛濤的黃種人走到少年身邊,一拍他的肩膀,笑道:“行啊兄弟你這戰鬥力可以啊這洛杉磯貧民窟裏,我就沒見過那麼能打的華夏人”
少年,猛地轉過頭,滿臉狐疑地望着辛濤,皺眉道:“洛杉磯是美國的洛杉磯嗎”
少年茫然地點了點頭腦海卻處在懵懂的狀態
洛杉磯,洛杉磯爲何,他腦袋裏找不到哪怕一丁點的印象
“爲什麼我爲什麼會在這個鬼地方我又是誰嗷嗷嗷我好痛苦啊”
少年捂着腦袋,神色焦躁着,眼前景物越來越模糊,腳下一個踉蹌,竟是栽倒
“兄弟”
辛濤驚呼一聲,急忙把少年攙扶住
這時,其他黃種人走了過來,對辛濤道:“還愣着幹什麼,去把那些黑鬼的貨給收了,這個月的錢如果交不夠,咱們可就失去幫派的庇護了”
辛濤猶豫地看着即將身邊昏厥的少年,道:“可是如果沒有這個人,咱們今天別說能搶了那些黑人貨,能不能活着離開都是個問題”
其他人冷漠地看了昏厥少年一眼,道:“隨你的便吧都是華夏人,我勸你,這種來歷不明的人,最好別去管,咱救他一命,已經是仁至義盡了,他的確很能打,但能把他傷成這樣的,肯定是咱得罪不起的主,在引火燒身之前,離得遠點吧”
辛濤看了看冷漠地從倒地的黑人身上,掏出一包包白色粉末的同胞們,一咬牙,抱着昏厥的少年,離開此地。
這裏是洛杉磯貧民窟一角,一相當簡陋的棚戶房,辛濤將少年安置在此後,出去弄了一些消炎藥。
正爲少年塗抹時,一名黃種人走了進來,將一包白色粉末丟在他的桌頭,道:“辛濤,念咱們是一起偷渡來的,我幫你這一次,以後我可不管了走上這條路,就得學會心狠他們肯定已經把這事告訴老大了,想想怎麼解釋吧”
辛濤點了點頭,這時,牀上的少年醒了過來,對着他說道:“多謝你,讓你爲難了吧,你叫辛濤,還不錯呢。”
辛濤苦澀地一笑,內心已經打了退堂鼓,心想着已經對他仁至義盡了,再這樣下去,怕就引火上身了,故不說話,偏過頭去。
少年也不在意,在屋裏隨便一掃,目光定格在那包白色粉末上,眉頭一皺,道:“你們是賣粉的”
辛濤眉頭一皺,目光變得警覺了起來,少年知道這種東西說明,背景並不清白”
“呲呲呲”
這時,少年胸口的衣襟中,那條小粉蛇鑽了出來,正頑皮地吐着信子。
少年人畜無害地笑着逗弄它,道:“嘿嘿,別鬧”
見少年這副樣子,辛濤的眉頭又緩了下來,最終輕嘆一聲道:“唉,我勸你傷好之後,就抓緊離開這裏吧,你身手不錯去唐人街那裏,或許能謀個好的營生,我們這只是洛杉磯法外的邊緣勢力,連黑幫都算不上,人都勢利得很,唐人街裏有華人大佬,很講義氣,也看重實力”
少年看向辛濤,道:“那你們老大那邊,你想好怎麼解釋了”
辛濤苦笑道:“其實你這種身手,他肯定求之不得,怕就怕你的底細不清白萬一你得罪了什麼的大人物而被打成這樣,他不僅不會接收你,反而會把你囚禁,去巴結那些人啊所以”
轟
這時,門被重重地推開了
咻~小粉蛇滋溜一聲鑽回少年懷中。
一個鷹鉤鼻,面相奸詐,身着西裝的黃種人走了進來,冷漠地掃視着,定格在牀上
辛濤忙起身就要解釋:“老大,你聽我解釋”
轟
鷹鉤鼻男人身後走出一壯漢,一腳將辛濤踹到一邊,那壯漢掏出一把手槍,對準了牀上的少年,鷹鉤鼻男子如刀子一般掃視着少年,道:“聽說,你很能打傷成這樣,一個人還能打幾十個黑鬼”
少年皺眉望着被踹到一邊的辛濤,轉頭對着鷹鉤鼻男人冷冷地回答道:“是又如何”
鷹鉤鼻男人一揮手道:“綁起來”
一干人上來,將少年五花大綁。
鷹鉤鼻男人這才上前拍了拍少年肩膀,雙眼眯着道:“我手下,正缺你這種王炸,不過我怕踩到暗雷,我杜天在這附近還有些人脈,待我查清你的底細,再決定你的命運,若是能留,我不會虧待你,若是不能留,不要緊還有其他用處呵呵呵。”
最後,鷹鉤鼻男子,奸詐地笑了起來。
少年一笑道:“好吧正好,我也想知道自己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