秩序的齒輪已經崩壞,在一方徹底被屠殺殆盡或者認輸之前,殺戮是不會停止的,因爲手軟的下場,就是臨頭的刀片,雖然已經知道這條路的殘酷,但此刻的我站在雨中,看着這人間地獄一般的慘象,心中還是一片悲涼……
踩踏着同伴和敵人的鮮血鋪成的紅色地毯,以成就我的巔峯,真的是我莊楓追求的道路嗎?難道除此之外,就沒有更好的道路了嗎?
此刻,我陷入了迷茫之中……
咣噹!
身後一陣刀風呼嘯而來,一把刀片砍在了我的後背上,發出了金鐵一般的聲響,也將我從沉思中拉了回來。
我的黑色風衣被砍出了一道裂痕,但是我的肉體卻毫髮無傷。
原來如此,我的橫練功夫終於強悍到一般人無法用刀片傷到的地步了嗎?
“莊楓!!我砍到莊楓了!!”
身後,傳來了瘋狂的嘶喊聲,好似只要砍到我,就可以讓他好好投胎了……
“莊楓!莊楓的首級是我的!!砍了他的頭,我就揚名立萬了!”
另一個軍刀成員一個箭步衝上來,將手中帶血的刀片砍向了我的脖子……
咣噹!
我伸手接住了他的刀片,另一隻手摩挲了一下刀片上的血跡。
我呢喃道:“這是,我兄弟的血?”
身後再次傳來刀風,我頭都沒回,含光削出,伴隨着一聲慘叫,身後那人,他的刀,連同他的手在夜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我的含光沒有停下,順勢抹了他的脖子。
然後,我看向我面前一臉驚恐的那個軍刀成員說道:“是嗎,我明白了,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啊,從我踏上這條路開始,殺戮的連鎖就已經開始了,不論我願意或者不願意,只要不殺光敵人,我身邊的人就會一個接一個死去,所以不好意思,你要死……”
唰!
刀光劃過,他斗大的腦袋在空中旋轉着,無頭的屍體倒在了地上,我順勢斬去他的手,將他的刀片擲向一名正準備舉刀砍殺我方一名倒地兄弟的軍刀成員,刀尖從他胸口刺出,他倒地身亡。
那名獲救的兄弟感激地看着我說道:“謝謝你,莊楓社長……”
“小……心!”我急忙提醒道。
唰!後面一把大刀落下,那無名兄弟倒地身亡,到死嘴角還掛着笑容……
我低下了頭,面部陰影中是無盡的怒火,下一瞬,我身形消失在了原地,衝入敵陣中瘋狂地屠戮着,慘叫聲四起……
這個夜晚,是殺人的夜晚,既然如此,索性就沐浴着敵人的鮮血,前進吧……
大戰中另一個戰圈中,劉譽川將一把黑色的尼泊爾軍刀從一名楓林晚成員胸口拔出,對着如同巨獸一般聳立的森重寬說道:“阿寬,國青隊的選拔要開始了吧,進入國青隊,一直是你的夢想吧……”
森重寬堅毅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憧憬的微笑,他說道:“是啊,進入連那個傢伙都沒能進入的國青隊,一直是我的夢想,但是我的摯友,我所敬佩的男人就在我的眼前,我不能留下遺憾就去遠方,所以……譽川,不論這場戰爭結果如何,都讓我守護你到最後吧!”
他握鞭的手流着血,堅毅的臉上卻浮現出一抹微笑,只聽他說道:“若溪,沒想到最後,我們會以這種方式面對面!”
林若溪一雙美眸冷豔地盯着面前海拔兩米開外的巨漢說道:“森重寬,在追求過我的男人中,你是少數我沒有厭惡到極致的人,我不想殺你,所以你能不能讓開!”
森重寬鄭重地看着林若溪,搖了搖頭說道:“辦不到!你有你爲之奮鬥的人,我也有,既然如此,就讓我們做個了結吧!不必有任何手下留情,能終結在你的手中,也許是最好的落幕!”
林若溪美眸一寒凜然道:“如你所願!”
話語剛落,森重寬手中的軟鞭上彈出一片片尖刃,軟鞭變成了軟劍,森重寬鬆開了流血的手,那軟劍就如同一條靈蛇一樣在林若溪手中舞動,環繞周身,赤紅色的劍身,漆黑色的皮衣,讓此刻的林若溪如同仗劍的魔女……
林若溪冷豔地說道:“這把劍,名爲‘紅蓮’,只爲守護而綻放……”
唰!唰!
將近一丈長的紅蓮捲起,如同毒蛇咬向森重寬,一時間,鮮血飛濺……
劉譽川旁邊,那一直沉默不語的黑袍女子悄然舉起了手弩,鎖定了林若溪,但是劉譽川卻伸出手阻止了她。
劉譽川說道:“明知不可爲而爲之,這是阿寬自己的選擇,這是他的戰鬥,不要打斷,另外,對你而言最棘手的敵人,也要來了……”
黑袍女子望向另一面,只見渾身鮮血的李曉峯用已經卷刃的刀片殺出重圍後,出現在了黑袍女子一丈之外,他扔掉刀片,從後腰拿出一把匕首,雙目通紅地望向黑袍女子。
然後,響起他冰冷的聲音:“李婷,做個了斷吧!”
黑袍女子用手弩鎖定着李曉峯,但聽到這冰冷話語的瞬間,身子卻是一顫,他緩緩地將手弩放下,將黑色兜帽掀開,露出了李婷那皓質呈露的臉頰。
她殷紅的嘴脣勾起一抹冷豔的笑,只是這笑容中,卻帶着只有她和劉譽川知道的苦澀,她說道:“如你……所願。”
李婷說完,玉足翩躚而動,一把兩尺長的軟劍從黑袍中乍現,劍刃挑向李曉峯的腋下,李曉峯卻站在那裏連動都沒有動,任那軟劍刺入他的肩膀,鮮血流下……
李婷怔怔地說道:“李曉峯,你什麼意思!”
李曉峯嘴角慘笑道:“小婷,這下,就還了你將第一次給我的情了……”
李曉峯在李婷複雜的眼神下後退一步,他本想讓軟劍脫離他的身體,但不知爲何,李婷的手卻好像脫力一般,那短劍離開了李婷的手,李曉峯一愣之後,手中匕首橫削向李婷……
“小婷!”
不遠處的劉譽川大喊一聲,李婷方纔回過神來,咬牙後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