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又開始準備去賣菜,可是這次我就沒敢那麼早去街上。等到天大亮了再去賣。”
“賣了六天的時間,都沒有什麼事發生。可是在第七天的時候就出事了。”
“那天差不多是早晨八點,我已經賣完了菜,準備回家時,剛走到一個十字路口。”
“我看着有車過來了,本來準備要站着等車過去的,可是不知道爲什麼,我腦袋裏面就跟有人在說話一樣。”
“告訴我,沒事,現在過去吧。那車還要等一會兒纔會過來,我完全有足夠的時間可以走過去。”
一說到這裏,老爺子很明顯的看到汪三的表情很是害怕的樣子。
“後來我就跟被迷了心竅一樣,看着車過來了,還是朝着馬路對面走了過去。”
“然後就被那個車給撞了,當時被車撞後,我一度以爲我死定了。”
“我整個人疼的想要昏過去,可是就是昏不過去。這事有許多人都看到,都圍了上來。他們都以爲我是想要自殺。”
“一個勁的勸我,生活有多美好。不要想不開。我當時雖然渾身疼的很。疼的都說不出話來。”
“但我緩了一會兒的時間後,忍着疼,試着想跟旁邊的人解釋,我不是想死,但是大家都不相信。”
“說我如果不是想死,怎麼會看着有轎車開過來,自己還往馬中中間走過去呢?”
汪三想到當時的情景。
他心裏真的很無奈,他真的沒想死,自己一大家子,上有老、下有小的,老婆之前骨折剛好,還不能做重活。
如果他不在了,那家裏誰來賺錢,誰來養家?
可是當時他說的那些話,沒有一個人相信的。
有的人是在勸他。
有的人則是看不起他,覺得他是懦弱。或者是想要訛詐那個轎車司機。
可天知道,他當時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走到馬路的中間。
後來交警過來,看了現場跟旁邊的目擊者們的說法。
然後判斷二方都有責任。因爲轎車在過十字路口的時候,沒有減速。
所以纔會在看到人後來不及剎車,以至於撞到人。負一大半的責任。
而他則是看到車過來,還要往路中間走。所以也要負一小半的責任。
他當時聽了這話,鬆了口氣。
其實在他看來責任是在他的,可是他一個普通農民,如果讓他一個人負擔。
花那麼多的錢不說,還不能做事,不能掙錢,對於家裏還有一個傷員,就只有他一個勞動力來說。
真的有些承受不起。既然那個人能買的起車,那肯定也不缺那些錢。
所以雖然他覺得對不起那個司機,但也沒有多做解釋。
好在那個司機也沒有多說什麼話,直接拿一筆錢給了他,算是了了這件事。
其實汪三當時不知道的是,那個司機也覺得這事有些邪門,明明當時他沒有看到有什麼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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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可是突然就發現車頭出現了一個人,都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去的。司機要剎車也來不及。所以纔會撞上去。
汪三一點都沒有反駁,而且接受了,也沒有說要他多賠多少錢之類的。
司機這纔沒有找汪三的麻煩,而且還痛快的給了錢。
他被送到醫院後,檢查出來,身體大面積擦傷,有輕微的腦震盪,左腿骨折,打了石膏,就再也不敢動。
有了那個司機賠償的錢,住了一個星期的醫院,然後他就乖乖回了家裏養傷。
“好不容易養了二個多月,恢復的還不錯。前些時候,我準備去田裏面鋤草。”
“可是走到了曬稻場那裏,我竟然又看到了那個‘東西’。”
“這次是個短頭髮的像是個男的,又是背對着我,離我二十米左右。”
“因爲不知道是誰,我就叫了一聲打招呼。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
“然後我本想走快點,追上他的時候,又是那樣我快,前面那個人也快。”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之前見到的那個女鬼,不敢再追,立即就回家了。然後一直擔心的很。”
“又不敢出門,就怕會再出事,昨天聽到村裏有人說看到您回來了,所以我就立即過來找您,想請您幫幫我。我真的很怕會再出事啊。”
那天看到那‘東西’後,他不敢再無視了,自己的腿都還沒有完全好。再出個什麼事。
那傷上加傷他肯定就殘廢了。
也是從那天開始,他就不敢再出門,而且在四處打聽着,找誰能幫一下他。幸好就打聽到了王家的老爺子回來了。
“你這個情況,我還真沒有碰到過,要不,我去看一看你家裏怎樣吧。”
“一般一個人的運程也是跟你的家有關係的。”老爺子對這件事起了興趣。
商量好了,那就帶着王伶韻一起去了千樹2隊。
千樹2隊跟王伶韻外公家的村子離的不遠,也都是一個公社的。
在千樹2隊從那個人造河直接再走個十幾分鍾就可以到外公家,但這次有事就不過去了。
這條人造河王伶韻聽她外公說過,以前是沒有這條河的,在一九五幾年開始挖。
挖了快十年的時間,從城裏一直綿延幾公里長。
那時候很苦,農民既要忙田裏的事情,還要去挖那個人造河。
而且那是義務工,沒有什麼工分,唯一的一點就是包喫,只要你喫的快,那你絕對能喫飽。
但喫飯慢的喫不飯,就想了個辦法,買了個大海碗,一碗的容量抵的上現代普通的飯碗四個大。
外公說當初多少人因爲能喫碗飽飯去挖那條河,後面也是因爲一年四季的泡在水裏而患上風溼病。
可那時候哪有什麼補貼或者是職業病補償的。全是你自己負責。
所以就更讓農村人想搬到城裏,城裏人只需要在房子裏面做事,而且還有錢拿。
農村人呢?多的是義務工讓你去做,一分錢不給你,你照樣還是要流血流汗的去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