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時候還要請楊主播多多關照了。”程君銘說
“我關照你什麼呀?”楊潔問。
“到時候你給我使眼色呀,只要你一挑眉毛,我就閉嘴,免得說錯話。”
“哈哈,你懂什麼,你以爲這麼簡單啊,到時候我們的小動作可都讓鏡頭給記錄下來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他們聊節目聊得正歡,節目策劃就跑來找楊潔了。
“不跟你說啦,有事兒了,到時候見吧。”
楊潔掛斷了電話,投入到熱火朝天的節目籌備當中。
到了節目播出的日子,顧念拉着楚承澤早早就回了公寓,兩人守在電視機前,等着看程君銘的表現。
楚承澤本來是沒什麼興趣的,無奈顧念非要他看看,說讓他給點評點評,自己的公關工作做得到位不到位。
楚承澤只好耐着性子和她一起等着了。
八點一到,節目的前奏音樂響起,顧念興致勃勃、目不轉睛地盯着電視。
楚承澤對她說:“你至於這麼激動嗎?當初和我一起去電視臺的時候,也沒見你這麼興奮啊。”
“那能比嗎?你那次是錄播,程君銘參加的可是直播,實打實的一場硬仗啊……”
原來在顧念心裏,楚承澤和程君銘還是會被不時拿來比較的。
楚承澤意識到這一點,心裏有些酸酸的,但顧念看得投入,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只能一言不發地坐在旁邊。
演播室裏。
程君銘坐在耀眼的燈光下,除了要忍受炙熱的溫度,還要忍受緊張心理的煎熬。
主持人正在做廣告口播和本期的主題介紹。
讓程君銘沒有預想到的是,他和楊潔隔着楚河漢界坐的老遠。每人佔據一方寬大的沙發,怎麼有點要對簿公堂的感覺,連楊潔提示他的小眼神都看不清了。
主持人說完後,燈光黯淡下來,播出了一些他們慈朗村之行的剪輯片段。
那一路上的歡聲笑語,勾起了程君銘和楊潔朝夕相處的那些日子的回憶。
短片裏把程君銘最後用手機給楊潔拍攝的那段訪談也放了進去,雖然畫面效果是比不上專業攝影機的,而且楊潔在倉促的準備下也沒有化妝。
但程君銘依然覺得,自己記錄的楊潔纔是最可愛的。
他忍不住偷看了楊潔一眼,發現她也正看得入神,不知想到了些什麼。
短片結束後,燈光再次被點亮。
主持人首先和楊潔簡單對話了下,通過這種一來一往的互動,楊潔說明了他們這一路上遇到的,鏡頭沒有完全記錄下來的困難。
還有自己晚上在酒店遭遇毒蛇的經歷,說起這個,自然也就帶到了程君銘。
程君銘進入畫面,主持人讚歎他有勇有謀,竟然能挺身而出勇鬥毒蛇,是不是生活中也是這樣一個大膽的人呢?
程君銘不好意思地笑了,他據實相告說,自己生活中是個挺瞻前顧後的人,做事也並非這樣果斷。
不過,楊潔是自己的大學同學,又是個女
孩子,兩人多年的交情了,如果自己不出手,恐怕會被她笑話一輩子。
程君銘的話,讓觀衆席迸發出一陣笑聲。
顧念也笑了,說:“想不到程君銘還挺有幽默細胞的。”
楚承澤默默地白了她一眼。
主持人接着問道:“爲什麼程先生會願意參加這樣一次公益活動呢?”
這話可正中程君銘下懷。他慢慢地說道:
“首先,我是做文化旅遊的商人,所以對旅途,對在路上的那種感覺特別癡迷。
我喜歡去不一樣的地方,接觸不一樣的人,看不一樣的風景,這樣才能讓我在參與旅遊產品開發、設計和決策的時候,更有底氣和依據。
其次,我們公司的經營理念一直是服務社會,回饋社會。
很多人認爲這樣一句口號是喊給有錢來我們項目消費的人聽的,其實不然。
我非常贊成社會的財富和資源要在各個階層之間流動,從上到下的貫穿。
或許貧窮在這一代,暫時是無法消除的,但是希望我們的下一代,或者下下一代的身上,這種差距能越來越小。
所以我從很早以前就開始關注慈善方面的活動,也一直在尋找參與的渠道。
這次的機會我覺得難能可貴。不僅能和商界的朋友交流慈善的意義和心得,也能借由這樣大的媒體平臺,把正能量傳播得更遠。”
程君銘侃侃而談的功力,讓楊潔都刮目相看。
他說完後,停頓了下,對楊潔做了個得意的表情,好像等着楊潔誇他似的。
主持人說:“之前就看到了程總項目的宣傳片,一直很想去造訪。我相信,您這樣一位富有愛心和生活情趣的人,經營的項目一定能大獲成功。”
主持人也算是暗暗幫程君銘打了個小廣告了,雖然只是點到爲止,不落痕跡,程君銘已經很感激了。
“謝謝。”程君銘點頭道。
顧念在電視前也頻頻點頭。
“說起您的工作和事業,我想肯定離不開家人在背後默默的支持吧。今天我們現場還特別請到了程總的家人,讓我們掌聲有請。”
楊潔和程君銘趕緊也站了起來,這個環節他們事先都知道,所以到這個節點該有什麼動作都是心知肚明。
他們轉過身,身後的兩扇絢麗的移門朝着兩邊推開,程君銘和楊潔定睛一看,頓時像被電擊了一樣,愣在當場。
因爲大門背後除了程家二老,居然還有肖美美。
肖美美的表情依舊是那樣端莊,一如她每次出現在鏡頭前一樣。
今天她穿着一身輕盈飄逸的碎花絲質連衣裙,顯得落落大方,又不失靈動和柔美。
和大家揮手致意後,肖美美站在程母那一側,牽着程母的手,三人一起並肩走了出來。
程君銘真恨不得地面能當即裂開一條縫,讓他鑽進去。
可是這次他像被如來佛釘在掌心的孫悟空,任他有再大的本事也飛不出去了。
他默默地看了楊潔一樣,楊潔面如死灰,臉上的笑容像花一般凋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