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燒了多久,隱隱約約只覺得聽到了顧遠程的聲音。
許曉婉以爲燒糊塗了做夢呢,打開門一看,還真是顧遠程。
只是,眼前的顧遠程一見到許曉婉的樣子,立刻收起了平時那溫柔開朗的模樣。
眼神裏充滿了不解,緊張地皺着眉頭。
顧遠程上下打量着許曉婉,而許曉婉則是蓬頭垢面,身上穿着羽絨服還裹着毛毯,活像一隻冬眠時被叫醒的熊。
“這是什麼時髦的打扮?”顧遠程還不忘幽默地打趣道,“出什麼事了?今天去你公司沒看到你,他們說你請假了。”
那一刻許曉婉一句話也說不出,眼淚卻奪眶而出。
顧遠程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把許曉婉拉進懷裏,一隻手摸着她的後腦勺,另一手輕輕拍着她的背。
許曉婉沒有掙脫,也許這個時候的她太不捨得拒絕一個溫暖的懷抱了,特別是顧遠程的,這個每個女人都渴望的懷抱。
一有了倚靠的肩膀,許曉婉多日的疲憊好像一下就爆發了出來,幾乎站都站不穩了。
顧遠程說:"你不是說自己是蛇身體冰涼的嗎,怎麼這會快把我烤糊了?
乖,咱們現在就去醫院。”
許曉婉的下巴抵着顧遠程的肩膀,淚水一滴滴順着臉頰打溼了顧遠程的衣服。
顧遠程放開了許曉婉,嘟囔了一句,這是能住的地方嗎?
許曉婉當然知道,這裏在顧遠程眼裏,頂多也就是個狗窩,除了一張從二手市場淘來的牀,什麼傢俱都沒有。
東西都用紙箱子裝着,一個個地摞在牆角。
真是家徒四壁啊。
顧遠程牽着許曉婉的手,說:“還愣着幹嘛,快走吧……你還能自己走嗎?”
許曉婉點點頭。
一路上,顧遠程一邊開着車一邊打電話,他用一種命令式的口吻對電話那頭的人說着什麼,馬上就到醫院了,趕緊安排接診,安排病房之類的。
放下電話,他又伸手過來摸摸許曉婉的額頭,還打開自己的水杯讓許曉婉多喝水。
許曉婉斜靠在位子上,窗外是倒退的街景,那一座座冰冷的美麗的大廈,讓她覺得像是走入了遙遠的夢境。
而身邊這個能帶給她一切的男人,同樣那麼不真實。
到了醫院,沒有了那些排隊掛號之類例行的程序了,直接就有醫生接待了許曉婉。醫生先給量了下體溫,41度。
隨後,醫生還問了幾個問題,做了個抽血檢查,而顧遠程雖然不說話,但全程都肅立在許曉婉旁邊,像個跟班一樣。
檢查完成後,醫生說:“今天就住這裏吧,先要把體溫降下來,等報告出來了再說。”
許曉婉被安排在了一間單人病房,許曉婉迷迷糊糊地也沒仔細瞧,只覺得這裏比自己住的那個小狗窩可強多了。
牀鋪潔白平整,那樣地柔軟。她直接爬到牀上就
睡着了,後面護士來給她打針輸液什麼的,她一概不知。
她醒來後看到的第一個人,還是顧遠程,許曉婉這才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
顧遠程正在把蘋果切塊裝到盒子裏,轉身看到許曉婉醒了,把臉湊過來對她說:
“你不是屬蛇,是屬豬的吧。沒心沒肺的人睡眠質量都高,說的就是你吧。”
顧遠程盯着許曉婉,看得很認真很仔細,嘴角上揚地笑,牙齒潔白。許曉婉想,難道真是情人眼裏出西施了,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男人。
然後,顧遠程提來保溫盒盛了碗粥,把許曉婉扶起來一勺一勺地喂她。
許曉婉突然想到了家人,眼睛又溼潤了,就這樣哽咽着吃了一碗。
顧遠程把東西收拾完後,從抽屜裏拿出張化驗單放到許曉婉的面前,說:
“你告訴我這貧血,嚴重營養不良怎麼回事?你平時都喫些什麼呀?還是根本就不喫?你是減肥呢還是爲了省錢?”
許曉婉像一個作弊被抓住的學生一樣,始終沒有說話。
她怎麼說得出口,其實她每天下班買個麪包或者饅頭就把晚飯給打發了。她怎麼能告訴顧遠程,有時候週末只吃一頓飯,平常連一顆水果都捨不得買。
一個人一雙手在外邊掙錢,卻有數不清的地方要用錢,那種被生活緊逼,喘不過氣來的經歷顧遠程怎麼會懂!
但通過這件事,許曉婉的心徹底被顧遠程征服了,她不知不覺也對這個男人產生了依賴。
她想,管它是愛情也好,崇拜也罷,自己就當是報恩好了,她再也沒有要躲着顧遠程的念頭。
哪怕做了顧遠程的情人,做了小三,爲奴爲僕,她許曉婉也心甘情願。
在醫院呆了幾天,許曉婉向顧遠程表明了自己的心思。
可顧遠程卻指天發誓說:“我真的只是單純地想幫助你。你的年齡都和我孩子差不多大了,我對你可沒什麼非分之想。
況且,你也不看看自己的條件。呵呵……”
可顧遠程越是這麼說,反而越激起了許曉婉想要征服他的慾望。
一次週末,顧遠程帶着許曉婉去了他的公司,大樓裏空空的,除了樓下的保安,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顧遠程領着許曉婉走進了辦公室裏面的一個房間,是他平時休息的地方,這裏就像顧遠程的一個小家,一個祕密的小家。
他們兩個躺在牀上,許曉婉枕着顧遠程一邊的胳膊,顧遠程俯身看她,輕輕地拍她。像哄小孩睡覺一樣。
但不知不覺,兩人的身體似乎越貼越緊,許曉婉隔着衣服,都隱隱感覺到了顧遠程的生理反應,還有他胸腔里加速的心跳聲。
顧遠程說:“丫頭,我怎麼心跳得這麼快啊。要是昏倒了,你可會給我做人工呼吸啊?”
許曉婉說,“我纔是呢。”........
顧遠程笑了,說:“騙人,你都沒有心,哪裏來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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