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君皺着眉頭,“可我總覺得什麼地方有些不對。他把你支開,是想趁這個時候對付你嗎?”
薄黎川搖頭,“我也暫時猜不到他的意圖,在這個節骨眼上,我還真不想離開江城。可是這也是對薄氏集團損傷最小的方案。我決定試一試。”
宋智楠立刻說道,“那嫂子怎麼辦?”
薄黎川眼中閃過一抹痛色,“她......等我回來再說。”
等他回來的那天,她就必須要動手術了。
江少君也知道這件事,知道什麼安慰的話,都是蒼白的。他拍了拍薄黎川的肩膀,“你放心,我和宋智楠幫你照顧好她。”
薄黎川:“嗯。”
......
薄黎川走得急,只給夏芷芸打了個電話便坐上飛機。
“你要出差?”夏芷芸有些意外。
“你乖一點,我幾天就回來了。”薄黎川安撫道。
夏芷芸心情有些複雜,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希望薄黎川能在江城,還是希望他離開。
若他在,她成功逃離的機會不大。
可若他不在,那她連跟他告別的機會都沒有了。
“嗯。”
夏芷芸沒有去Angelia工作室,而是直接回家,既然要走,她得好好爲自己的下一步做打算。
她準備回家先查查美國那邊的醫療,等到了美國,她必須先給自己做一個全身檢查。
究竟是什麼病,逼得薄黎川要讓她做人工流產!
到了家,張媽有些慌張地迎上來,“夫人來了。”
夏芷芸看向客廳沙發,那優雅地喝着茶的女人,不是洛蘭溪還能有誰。
夏芷芸走了過去,“伯母。”
哪怕此刻再不想跟她說話,她也畢竟是長輩,是薄黎川的母親。
既然決定要走,將來跟她也不會有什麼交集,現在跟她說兩句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你大清早就出去了,我原來以爲可以見到你,果然,你並不是個安分的女人。”洛蘭溪譏誚道。
“我有些事出去辦了一下。”夏芷芸不想跟她一般見識。
“哼,恐怕不是吧?我見到薄黎川剛走,你就坐着leo的車離開。前後花了兩個小時纔回來,你覺得這件事情做若是被薄黎川知道的話,他會作何感想?”洛蘭溪依舊很優雅,嘴裏卻說着惡毒的話。
不過,夏芷芸已經不在乎了。
這些事情傷不到她。
“我跟leo是朋友關係,朋友之間見個面,聊會兒天,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夏芷芸嗓音平淡。
“哼,朋友。只怕是男女朋友吧,還不知道你們揹着薄黎川在搞什麼鬼!我說過,你在薄家絕對得不到你自己想要的東西。”
夏芷芸微微挑眉,她無論怎麼說她都無所謂,可是洛蘭溪言語中提到她的朋友,那就不行!
“我想得到的東西......”夏芷芸冷哼着說道,“的確,我得不到我想要的。可是你呢?你又能得到你想
要的東西嗎?伯母,你當初領養薄黎川,把他撫養長大,難道就是讓他成爲一個實現你夢想的傀儡嗎?我再不合你的意,也是他認可並且合法的妻子。你,爲了把我排擠出他的身邊,無所不用其極。硬生生地把別的女人塞給他,你又真的能得到你自己想要的東西嗎?”
夏芷芸挑挑眉,“這些話留着說給你兒子聽。你不必特意跑來告訴我。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洛蘭溪皺起眉頭,她沒想到夏芷芸才過了一天,反應就能如此淡定。
昨天聽安雯萱的彙報,她聽到錄音以後,分明已經傷心得站都站不起來了。
怎麼剛剛過了一個晚上,她竟然能恢復理智?
洛蘭溪滿臉狐疑地凝視着夏芷芸的臉,總覺得什麼地方有些不對勁。
“你不在乎,是因爲你不愛他?”她試探着問道。
“伯母,你特地來到這裏,想必並不是想跟我探討這個問題。你還有什麼要告訴我的?要是沒有的話,我就上樓休息了。”夏芷芸淡定地迴應着她的試探。
洛蘭溪站起身,換了一個語氣,“我本並不想爲難你的,你好歹也是懷過薄家骨肉的女人,你若願意懸崖勒馬,我一定不會虧待你。你也不用擔心你今後的生活,我會給你一筆錢,只要你離開江城,離開他的身邊。”
“既然你說完了,那就不遠送了,伯母你走好,我先上樓休息了。”夏芷芸說完,不客氣地離開。
洛蘭溪攥緊拳頭,這個女人,竟如此難纏?
她原以爲,她知道薄黎川的決定會大鬧一場,可是沒想到她的城府竟然這麼深。
就彷彿什麼都沒聽到過,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她是怎麼做到的,面對自己的孩子即將被拿走,還能如此淡定?
洛蘭溪有些想不明白。
張媽見夏芷芸上樓,她隱約也聽到了一些談話內容,忐忑地走了過來,“夫人......”
“張媽,昨天晚上,這家裏有什麼異樣麼?”
張媽畢恭畢敬地垂首,“沒有。”
“你沒聽見他們倆吵架的聲音麼?”洛蘭溪提高了音量。
張媽眼前閃過今天清晨夏芷芸哭腫的眼,依舊恭敬答道,“少爺太太的感情一直很好,我沒見他們吵架。”
洛蘭溪眸光狠厲,氣得擡手就把桌上精美的茶具拂到地上。
還好摔在地毯上沒有摔碎,不過精美的波斯地毯可就弄髒了。
張媽腦袋縮了縮,夫人看來生了好大的氣。
夫人一直看不上夏芷芸,她是知道的。
可是沒想到竟然會鬧得這麼僵。
“張媽,你是薄家的老人了,當初就是由你負責照顧薄黎川的,什麼事情是對他好的,你應該心裏清楚。”
張媽垂首,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