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頓時俊臉緊繃，眼眸微縮。
他下車後，小心把女人抱着回了臥室。
弄來了冰袋，爲她輕輕冰敷着額頭。
女人只是眉頭微皺，卻始終沒有醒。
她的睡顏十分可愛恬靜，他有些無奈地想到，自己在女人面前是越來越無法控制自己的脾氣了。
他何曾有過這樣患得患失的時候。
大概也是因爲越來越察覺她在他的心中分量，纔會如此患得患失。
顧鈺涵......leo......
他眼眸越來越黑，終於走到陽臺拿起電話。
“卓然，上次讓你查的顧鈺涵的病情，查得怎麼樣了？”
卓然已經休息了，接到boss的電話，瞬間就恢復清醒。
“boss，顧鈺涵的具體病情沒有查到。似乎國內的醫院並沒有他的檢查記錄，我正在聯繫英國那邊查詢。不過難度很大。能查到的可能性不大。之前江少能幫着，如今......
不過boss，我查到了一個信息，顧鈺涵似乎很抗拒去醫院做檢查。他發病不是一回兩回，我聯繫到江城醫院的腦科，主治醫生告訴我，已經多次催促顧鈺涵去醫院檢查，可是都被顧鈺涵以各種各樣的藉口推脫了。”
“知道了......”
翌日，夏芷芸起了個大早，不過卻沒有看見薄黎川，似乎他近期工作挺忙的。
夏芷芸喫過早飯，打包了一些張媽做的黑米粥和小菜就去了顧鈺涵家。
小唐守了顧鈺涵一夜，見夏芷芸來了，也就放心去睡覺了。
夏芷芸來來顧鈺涵的房間，他卻沒有昨夜睡得那樣沉。
她剛一進去，顧鈺涵就已經醒了。
“你感覺怎麼樣了？”夏芷芸趕緊走上前去，摸了摸顧鈺涵的額頭。
顧鈺涵下意識地抓住了她的手，放到自己脣邊。
夏芷芸微微一怔，抽出了自己的手。
顧鈺涵脣角漸漸勾起，“竟然不是夢......夢中你是不會掙脫開的。”
夏芷芸卻沒心情跟他玩鬧，“你現在感覺如何？頭還痛嗎？”她焦急地看着他的臉色。
顧鈺涵稍微坐起來了一點，“你怎麼來了？是小唐讓你來的麼？”
他看着她，笑容很柔和。
夏芷芸點點頭，卻壓抑不住自己眼裏的淚意，“你到底是怎麼了呀？上次我見你發作的那一次，不是偶然是不是？你經常都頭痛，發作很頻繁對不對？可是你爲什麼要瞞着我？爲什麼不去醫院裏面治療呢？”
夏芷芸噼裏啪啦一通數落，顧鈺涵卻一直不回答，只是笑着看着她。
等她問完了，顧鈺涵摸了摸她的額頭，“瞧你，怎麼還急出一頭的汗。”
夏芷芸撥開他的手，“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你知不知道這樣我真的很擔心啊。”
顧鈺涵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
半天才嘆了口氣，“這個嘛......也不是我瞞着你，只不過......那確實算不上什麼大問題。只是之前在英國冬天很冷，我習慣洗了頭不擦乾頭髮，幾次下來便落下了這頭痛的毛病。也不是什麼大問題，醫生說這是神經痛，不發
夏芷芸將信將疑，“神經痛......神經痛怎麼會治不好呢？怎麼沒有藥非得喫止痛藥才能緩解......而且止痛藥喫多了對身體也不好。”
顧鈺涵失笑道，“知道了知道了。過些日子我就去做全身體檢，你放心吧。”
夏芷芸似乎被他說服了，只是嘴上還是嘟嘟囔囔地說道，“可是......你真的有好好看病嗎？英國大概沒有靠譜的醫生，你回國以後有檢查過嗎？西醫不行還有中醫呢！”
顧鈺涵扶額，“好了好了，你放心吧，我一定會試試中醫的。”
夏芷芸吸了吸鼻子，“好了，你去刷牙，我給你帶了張媽熬的黑米粥。保管讓你恢復體力。”
顧鈺涵目光掃過她帶來的食物，在看向她水汪汪的眼眸。
有一瞬間的晃神。
曾幾何時，這一幕是他連夢中都不敢夢到的。
他醒來以後，女孩就在他的身邊，爲他準備早餐，陪他聊天，跟他一起迎接新的一天。
這樣的心願是那樣的卑微，又是那樣奢侈。
奢侈到此刻他竟然有些不敢說話。
夏芷芸見他愣住了，“別發呆了，趕緊去吧。”
顧鈺涵搖搖頭，這雖然不是夢境，可是卻跟夢境沒什麼區別，一旦夢醒，就什麼都沒有了。
他洗漱的時候，夏芷芸去廚房爲他熱了熱黑米粥，本來想再給他剪個蛋的，可是卻想起來沒有張媽在身邊，她若是動手的話只怕是會把顧鈺涵家廚房給炸了。
她一想到這裏只得作罷。
顧鈺涵從臥室裏面走了出來。
“你不是去參加徐鼎豐的壽宴了嗎？情況怎麼樣了？你有沒有從徐鼎豐那得知你生母的信息呢？”
夏芷芸的眼眸漸漸暗淡了下來，“沒有......他什麼都沒說。”
顧鈺涵坐了下來，嚐了一口粥，徐鼎豐這樣的作爲倒是挺符合他的作風。
若是老狐狸乖乖就把信息告訴了夏芷芸，又如何進行下一步的計劃呢。
“事已至此，我很想勸你放棄對過去的執着。可是我知道你做不到。”他頓了頓，看向夏芷芸。
果然夏芷芸的臉色頓時十分委屈。
顧鈺涵接着說道。
“你想知道自己的身世，這樣的心情我十分理解。可是你也肯定明白徐鼎豐想要你用什麼東西去交換。”
“我明白......”夏芷芸點頭。
還能爲了什麼，不就是她的血麼。
“那你就得想清楚，哪些東西可以放棄了拿去交換你母親消息的，哪些不可以......”
夏芷芸經他這麼一說，似乎凌亂的內心也平靜了一些。
是啊，總會有些東西是她不願意拿去交換的。
想清楚自己的底線，才能更好的去跟徐鼎豐談判。
“我明白了。”她冷靜下來以後發現事情並沒有她想得那麼糟糕。
徐鼎豐想要的東西是把她禁錮在江城，禁錮在徐家。這一點，哪怕他認她當女兒，都是無法實現的。
如果不出所料的話，徐鼎豐很快就會找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