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鈺涵笑着看着她,其實他又何嘗不是呢?
當對手是徐詩弈的時候,他非但無法快速進入狀態,而且連最基本的入戲都做不到。
因爲演戲就是這樣,只要不是一個人的獨角戲,兩人的狀態是互相影響的,當徐詩弈沒什麼狀態的時候,顧鈺涵當然也提不起勁來。
NG次數一多,情況就越來越差。
而當他的面前是夏芷芸的時候,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夏芷芸身上,兩人都很投入,自然很容易過。
“我很高興你能飾演一個角色。”顧鈺涵從剛纔開始就一直笑得像個傻子似的。
“只是個配角而已,而且還是個反面人物,有什麼值得高興地。”夏芷芸抿着脣。
而且她還得瞞着劇組衆人自己懷孕的事情,否則只怕人多嘴雜,讓薄黎川知道的話那就糟糕了......
她從內心深處來講,是不願意接的。
可是卻又抵不過謝導和顧鈺涵兩人同時的邀請。
心中實在覺得得好好準備纔行。
“夏小姐,這是我給你準備的綠豆湯,今天有點熱,你先喝了吧。”
小唐遞給她一大杯綠豆湯。
夏芷芸也皺着眉頭全部喝下去了。
小唐看着她抱着綠豆湯大口大口喝的情景,緊張得臉都快要皺在一起了。
顧鈺涵覺得有些好奇,不明所以地看着夏芷芸。
小唐一個勁的給他使眼色。
顧鈺涵突然也反應過來了。小唐指的是夏芷芸孕吐的事情。
去試戲之前,夏芷芸可是喫什麼吐什麼,白粥和饅頭都吐完了,沒想到接拍這部戲以後,夏芷芸的孕吐突然治好了!
小唐和顧鈺涵都屏住呼吸,等夏芷芸喝完過了一會,纔敢小心翼翼地問道,“你感覺怎麼樣?”
夏芷芸挑眉,“我感覺很好啊,怎麼了?”
“你竟然沒吐......”小唐和顧鈺涵異口同聲地說道。
夏芷芸也懵了,對啊,自己之前不是孕吐挺厲害的麼,怎麼轉一圈回來,孩子就這麼聽話了。
“大概是我剛纔太緊張了......”夏芷芸有些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
她摸了摸自己依舊平坦的小腹,“真是爲難這個孩子了,還沒出生呢,就要陪着我遭罪。”
小唐趕緊安慰道,“夏小姐,你也不會太辛苦的,leo哥在你身邊一定會照顧你的。”
顧鈺涵笑了笑說道,“可不是麼......”
只是小唐心中卻依然有一片陰霾。
雖說leo答應了電影拍攝完成以後動手術,可是這段時間,leo全是靠着止痛藥頂着的。
他每天都會在別人,尤其是夏芷芸看不見的時候,大口大口喫着止痛藥。
腫瘤在壓迫着他的神經,一天天地威脅着他的生命。
他是用自己的命來賭博。
小唐一直很擔心,如果leo撐不到電影拍攝完畢的那天,又該怎麼辦?
只是,此時兩人的溫馨,他不忍心去打擾。
......
日子這麼一天天的過去,夏芷芸每天陪着顧鈺涵去片場拍戲
,而徐詩弈也每天出現在片場。
有時她運氣好,也能拿到一些可以露臉的角色。
只可惜,卻一直都只是一個跑龍套的。
夏芷芸不僅取代她,把這個反派角色演得很好,甚至讓謝凝有些想找她約下一部戲。
這讓原本就嫉妒她的徐詩弈,越發的不滿。
而讓徐詩弈更加氣憤的是,這個女人不但搶走了原本屬於她的機會,每週末還要去徐家給她添堵。
她不回家還好,每週末回家,都能看見徐鼎豐十分和藹地陪着夏芷芸喫飯。
這讓徐詩弈更加想不通。
到底這個女人好在哪,怎麼全世界都在幫着她跟自己作對。
就在她整天都在相反設防反擊的時候,一個人找到了她。
“徐小姐,你好,我知道,我來找你有些冒昧。不過......我想,我們兩個有共同的目標。”溫珊寧笑得一臉邪氣。
徐詩弈一臉防備,“你是誰?”
溫珊寧笑道,“這樣介紹我自己吧,我的前未婚夫,就是夏芷芸的前任男友。這樣你明白了吧?”
徐詩弈控制不住似的眼前一亮。
這個女人,似乎比自己更有恨夏芷芸的理由。
她被蠱惑了。
溫珊寧脣邊的笑容更加明顯,“你看,我們要不要找個地方詳談。”
象限會所。
這裏並不是什麼非富即貴才能來消費的地方,不過,好在,包廂十分私密,方便兩個女人交談。
“你爲什麼會找到我?”徐詩弈依舊很謹慎。
“我是來幫你的。我跟我前任,畢竟已經是過去式了,可是我卻看不慣那個女人到處招搖過市,如今她又來禍害你。敵人的敵人是朋友,我想,徐小姐應該明白這個道理......”溫珊寧一頭秀髮披散下來,濃妝掩蓋不住她清秀的臉龐,也掩蓋不住她眼角的疲倦。
徐詩弈忍不住啓脣,“你想要做什麼?”
溫珊寧搖了搖水晶杯,目光看向杯中琥珀色的液體,“我想讓她毀滅,徹底毀滅!”
徐詩弈身子微微一晃,她不得不承認,只這一句話,她便認定了溫珊寧是她的盟友。
對,不僅是要她失去所有,身敗名裂。這些都不足以解她心頭之恨。
只有徹底的毀滅,讓她毀滅,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
她對她再也造不成任何威脅,這樣才能一勞永逸。
否則以徐鼎豐的性子,在告知夏芷芸生母身份以後呢?還能有什麼別的東西討好這個女兒麼?
只能用自己所有的財產把她留在自己身邊!
這是徐詩弈覺得不允許的。
她留在徐鼎豐和祝薇雪身邊這麼多年,圖的是什麼?
不就是成爲徐家真正的主人麼?
徐詩弈脣角漸漸勾起邪氣的笑容,“很好。”她伸出了手,跟溫珊寧的握在一起。
江城醫院。
“哎,產檢我自己來就行了,你一個大男人,還陪着我來做產檢......”夏芷芸又覺得欣慰,又覺得有些難爲情。
這種事情,遠遠超過了一個朋友的義務。他其實犯不着非得陪她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