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芷芸一聽說孩子沒事,也沒有任何懷疑,心中的大石頭落下,可是又想到了徐鼎豐。
“這次的事情......”
薄黎川摸了摸她瓷白的臉蛋,打斷了她的話,“剩下的事情都交給我,你不要胡思亂想,相信我,我都會處理好的。”
夏芷芸含淚點點頭。
是啊,她有他......
他是孩子的父親,是她的丈夫,是她此時最能夠相信和依靠的人。
接連經歷了火災和這次的驚險,她也着實累了。
她好想好好休息一下。
“累了你就睡吧。”薄黎川柔聲說道。
“嗯。”
夏芷芸乖巧地閉上眼睛。
可是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時候,卻猛然驚醒,抓住薄黎川的手臂。
薄黎川知道她是因爲太害怕了,握着她的手說道,“你放心睡,在你睡醒之前,我不會離開。”
“嗯。”
夏芷芸這才真正沉沉睡去。
他看着女人睡夢中依舊緊皺的眉頭,冷眸漸漸沉鑄。
徐鼎豐,竟敢做出這樣的事情。
他看着手機上的未接來電。
是江少君和卓然打的,大概是告訴他事情的調查進度。
他拿起手機,給卓然發了條短信:“處理給夏芷芸手術的醫生。”
再給江少君發了條短信:“正式啓動對鼎豐集團的收購計劃。”
不管他是誰,不管他有多大的勢力,不管自己現在處境如何,只要他傷到了夏芷芸,就別想輕易逃脫。
他最在意的血源,再也不會拿到,他最驕傲的畢生心血鼎豐集團也將會被夏芷芸繼承。
薄黎川發誓要讓徐鼎豐失去他所有最在意的東西。
讓他對他所做過的所有事情感到後悔!
其實卓然和江少君都一直守在病房外面,兩人同時收到了短信。
江少君看見了短信的內容,心裏一沉,拿過了卓然的手機也看了一眼。
這回徐鼎豐是真的攤上事了!
此時的徐家,卻跟平靜一點關係都沾不上邊。
祝薇雪原本以爲通過徐家的關係,可以把徐詩弈撈出來的。
沒想到徐詩弈竟然不準被保釋。
原因就是證據確鑿,嫌疑人有重大犯罪嫌疑,必須要進行關押。
不得保釋。
祝薇雪只能想辦法進去看她。
畢竟是她養大的女兒,哪怕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可是這些年,她不能生育,也相當於是親生女兒一樣了。
“詩弈,到底怎麼回事?”祝薇雪左右看了一眼,壓低聲音說道,“爲什麼他們會說證據確鑿,你不是說你有很大把握可以洗清嫌疑的麼?”
徐詩弈咬牙說道,“被關進來,沒想到溫珊寧不經嚇,很快就把我給招出來了,薄黎川還真恨狠,打蛇打七寸,握着溫家的把柄讓溫珊寧不得不把我給抖落出來。媽,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我!我還有好多事情沒做,你一定要把我救出去!”
祝薇雪臉色一變,別人抖落出來,那這麼說徐詩弈一定是坐牢坐定了!
徐詩弈沒想到自己養母竟然是這樣的態度,跟過去完全判若兩人。
她趕緊叫住祝薇雪,“媽媽,難道你就這樣不管我了麼?我不要坐牢,你不是還有很多關係麼,你幫幫我,幫我出去啊!”
祝薇雪沒有回頭,“如今我的情況你不是不瞭解,我都自身難保了,如何能保得住你,你在裏面好好照顧你自己,我有空再來看你吧!”
說完,竟就這樣揚長而去。
徐詩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民警來帶她回關押室,她才終於相信。
自己過去,不過就是祝薇雪養的一條狗。
她從來都不是什麼徐家大小姐,徐家,從來都不是她的家,他們,從來都不是她的家人!
她直到被放棄的那一刻,才真正相信了。
她如同一條狗一般,被遺棄了——在她毫無利用價值的時候。
“哈哈哈哈!”她仰天長笑。
原來,她的人生都是假的,她過去相信的,不過都是自以爲罷了!
她竟然在夏芷芸面前不堪一擊,就是因爲她沒有和她一樣的血型,沒有跟她一樣,是那個老頭子的親生女兒。
哪怕老頭子待夏芷芸也只有利用,可她畢竟還有利用價值。
而她呢......
沒有任何價值,對他們而言,比垃圾都不如。
既然得不到,她也不會讓夏芷芸輕易得到!
徐詩弈幾近瘋狂。
她在徐家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畢竟跟着那個老狐狸耳濡目染那麼多年,如今雖然沒有自保的能力,可是好歹虎父無犬子,她反咬一口的能力還是有的!
徐鼎豐,祝薇雪,你們不要後悔,當初領養了我!
......
此時的徐鼎豐已經知道自己的計劃失敗,而且看監控,薄黎川已經親自來救人。
他眼眸漸漸凌厲,薄黎川,他沒有想到他竟敢直接闖到徐家把人帶走。
不過徐鼎豐此時還沒有吧薄黎川放在眼裏。
在他心目中,薄黎川不過就是薄家養的一條狗,看似位高權重,其實手裏沒什麼實權。
薄家真正掌舵的人依舊是許久不出面料理事情的薄凌峯。
以薄黎川現在的段位根本動不了他,以他的性格最多也就是處理今天出現的醫生罷了。
徐鼎豐冷笑着,在安排醫生人選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到了這一點。
他不會這麼輕易讓人抓到他的把柄。
醫生裏面有某局長的兒子。
因爲賭錢欠下鉅額賭債,不敢告訴自己的父親,讓他偶然得知了幫他還清了賭債,讓他欠下了這麼一個巨大的人情。
這次的醫生裏就有這個鄭局長的兒子。
卓然在處理這些行兇的醫生時很快就發現了這個陷阱,立刻彙報給薄黎川。
薄黎川只有簡短的一句話:照常處理。
鄭局長正在飯桌上跟人吹噓自己的兒子是個外科手術大夫,從國外學成歸來,如今正是意氣風發,準備大幹一場的時候。
飯桌上沒有人可以反駁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