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薄黎川低聲說道。
夏芷芸沒有動彈,臉卻一點點的紅了。
男人結實的胸膛緊緊貼着她的背,雙臂是那樣有力。
他的大掌放在她小腹的位置,氣息噴灑在了她的後頸處,有些癢......又有些說不出的舒服。
這時,她突然覺得自己的肚子有些發緊。緊接着,小腹處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她身子驟然僵硬。
男人抱着她,立刻就發現了她的反常。
“怎麼了?”他立刻緊張問道。
夏芷芸轉過頭,眼眸中有一絲淚光。
“剛纔孩子動了,我又感覺到一次胎動。”夏芷芸開心的說道。
“真的嗎?”薄黎川手掌在女人的小腹上緩緩地撫摸着,想要感覺到這一神奇的現象。
突然,他也感覺到了非常微弱的動靜,太不可思議了,三個多月的孩子,竟然能感覺到胎動。
這讓他有種欣喜萬分的感覺。
他摟着夏芷芸,親吻着她的臉龐。
他是多麼感謝自己懷裏的女人,是她,讓他終於將要擁有自己的血親。
可是......
麻醉劑的陰影同時罩在了兩人的心裏。
孩子這般活潑是好事。
可是也不能說明就能完全避免麻醉劑的傷害。
也不知道兩個孩子究竟發育的怎麼樣了。
薄黎川的臉色再度沉了下來。
“薄黎川......你說,孩子會健康的對嗎?”夏芷芸喃喃問道。
她一旦從孩子胎動的喜悅中清醒過來以後,就更加覺得擔心。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口。
“你放心,孩子一定會沒事的。”薄黎川也知道自己的安慰是多麼無力。麻醉劑的事情,她並不知道,他也不打算告訴她。
他之前找醫生問過了,在孩子月份大一點的時候,是能夠檢測到是否收到麻醉劑的影響的。
到時,便能有結果了。
“可是要是萬一的話,我是說萬一......”夏芷芸依舊覺得害怕。
薄黎川聲音沉冷,“你放心,不會有萬一的,就是真的到了那一步,我只要你。”
他的話如同一把刀子,讓夏芷芸瞬間清醒。
她嚇得臉色都白了,“不不,不是這樣的,薄黎川你聽我說,不論如何,不管發生什麼事情,請務必幫我保住這兩個孩子。我不想讓他們出事,你答應我好不好?你答應我!”
薄黎川眼眸微微睨起看着她,“你知道的,在我心裏你最重要。旁人都算不得什麼,哪怕他們是我的孩子。”
夏芷芸拼命地搖頭,“不......不是這樣的,你是他們的父親,你有責任保護好他們。你一定要答應我。無論如何都要保住孩子。如果孩子沒了......”她的聲音顫抖,嚇得,身體也在微微顫抖。
薄黎川見她的情緒這麼不穩,也被嚇到了。趕緊柔聲安撫,“你瞧瞧你,這麼激動做什麼?上次胎檢不是都說了嗎?孩子們都非常健康,一切正常,你擔心些什麼呢?你現在懷着孩子,情緒要穩定纔行。”男人拍
着她的背哄着她。
薄黎川也沒做多想,只以爲她是孕期的荷爾蒙影響情緒不穩,把她抱回房間一番安撫以後沉沉睡去。
黑夜中,夏芷芸睜開了眼睛,撫摸着自己的肚子,孩子們,媽媽一定會保護好你們的。
求你們......一定不要有事!
第二天的夏芷芸臉色恢復了正常,情緒似乎也很穩定,薄黎川這才放心讓她去公司上班。
把夏芷芸送到公司以後,卓然在他進辦公室以前,再度說道,“boss,關於夫人提議讓安雯萱進入公司的事情......”他硬着頭皮說道。
雖然知道這麼說,boss一定會不開心。可是他迫於壓力,還是必須提醒boss。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boss竟然回答:“就按照夫人的提議去辦吧。”
說完便邁開腿走進電梯。
卓然愣在原地,覺得自己剛纔一定是幻聽了。
......
《涅槃》拍攝現場,顧鈺涵完成了火災戲份以後的最重要的一個鏡頭——男主人公終於突破心魔從黑暗中走出來的一幕。
如同鳳凰涅槃一般,重獲新生。
片場的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見證了這奇蹟一般的一刻。
怎麼可能!一個動過腦部開顱手術,而且是記憶喪失的人,竟然能夠如此完美地演繹這個高難度的角色。簡直讓人不敢置信。
可是leo的表現讓人有目共睹,尤其是這一幕,leo完全如同脫胎換骨了一般。
雖然扮相襤褸,造型骯髒,可是眼眸卻一片雪亮,彷彿重新找到了人生的新目標。
這樣的表演讓圍觀的工作人員都忍不住爲他喝彩!
“太精彩了,簡直太精彩了!我就知道leo一定可以的!”副導演在這條過了以後,一直懸着的心也終於放了下來,情不自禁地說道。
謝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想說話。
副導演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當然,誰也沒有謝導的眼光毒辣,從一開始就力排衆議選中了leo,呵呵,我當時確實是反對過,可是這段時間我也發現了leo的潛力啊......呵呵呵呵......”
謝凝看着不遠處還沒有從情緒中走出來的leo,站起身來,朝他走了過去。
“怎麼樣?這段時間你狀態大好,可你似乎看上去並不開心。”謝凝決定跟leo聊聊。
顧鈺涵搖搖頭,“我並不是不開心......”
謝凝微微眯着眼睛看着他,似乎在思考着他說的話。
能讓他在短時間內有這麼大的改變,難道是因爲夏芷芸?
顧鈺涵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風景。
這裏是老城區,窗外是一片工地,很快連他們拍攝過的這棟樓也會消失。
他沒有了回憶,沒有了跟她的過去,如同沒有根的浮萍,不知道還能存在多久。
就如同這棟即將被拆遷的樓那樣,也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喜歡她,從我醒來見到她時就知道,我喜歡她。”他幽幽地說道,“可是我放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