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可憐地看我一眼,終是沒有說什麼,收拾好地板上的東西,也離去了。

    我還是被沈墨琛甩開撞在牆上的動作沒有動,目光空洞渙散地看着前面的牀角。

    直至,樓下傳來“砰”的一聲響,隨後是車子疾馳而去的聲音。

    我的淚,纔在這一刻,無聲地流了出來,雙手緊緊拽成拳頭,任憑指甲嵌進了肉裏,也不管手心裏傳來的熱熱潮潮的粘稠感。

    、、

    第二天,我照常起牀去公司,坐在座位上,像一個木偶一樣渾渾噩噩地打發時間。

    下午,我接到奶奶的電話,她叫我們晚上回去一趟。

    掛完電話,我立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有些心神不寧,怔怔地盯着手裏的手機發了一會兒呆,纔將早已調好的號碼撥了出去。

    正在通話中。

    我連續打了好幾遍,依然如此。

    臨近下班還有十分鐘,我已經沒有時間了,只有撥通了沈墨琛助理的電話。

    那邊很快接通。

    “喂,太太,先生正在忙。”

    “哦,那請你轉告他,奶奶叫我們晚上過去喫飯。”

    雖然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忙,但是不與他正面交鋒,我反倒鬆了一口氣。

    誰知下一秒,沈墨琛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不許叫她太太!”

    似一盆冷水肆意噴在心間。

    我把手機捏得死死的,過了一小會兒,助理才說:“舒......小姐,先生說讓你在山下等着他。”

    怔了一秒,我哦了一聲:“好。”

    下了班,我在公司門口打了車。

    車上,司機開了廣播。

    “話說市西路有一個人,家裏房子拆遷了,一夜變成暴發富,不會理財,偶然間沾上了打麻將的癮,後來輸得傾家蕩產還欠一屁股債。”

    聽完廣播,司機輕嘆了一口氣:“哎,現在的人啊!”

    嗜賭成性,傾家蕩產,沒人比我更清楚了。

    苦苦一笑,我接過話:“僥倖心理,逢賭必輸。”

    司機掃了一眼後視鏡,贊同地點頭。

    一路上誰也沒有再說話,老宅子在郊區,車輛少、路面平整,不多時車子開到了沈家老宅山下。

    我付完錢,司機還試探性地問了我一句:“小姐,你確定不到山上,一會兒要是再叫車,可就沒人願意來了。”

    從山下上去,還有差不多五公里路,我還穿着高跟鞋。

    我搖搖頭:“不用了,謝謝。”

    我要是到了山上,被奶奶知道我和沈墨琛沒有一起回去,回頭奶奶怪罪下來,最大的受罪人可是我,我是瘋了纔會自己上去。

    天色慢慢轉黑,沒一會兒,我聽見風吹得茂密的樹林嘩嘩作響,若不是老宅子的路燈從山上一直亮到山下,我鐵定在這裏站不穩腳步。

    就在我給自己鼓氣時,“轟隆隆”一聲震得我全身瑟瑟發抖,我下意識雙手抱着腦袋,雨來勢洶洶,我剛走到一棵大樹下,雨噼裏啪啦就砸在了平整的路上,透過樹木的間隙砸在我的身上,我掃視了一眼四周,沒有任何一處是可以避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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