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楊皓富的話還沒有說完,臉上就捱了重重一巴掌。
她眼眶中頓時浮起晶瑩的淚花,“顧靳言,你……你竟然打我?你居然爲了這麼一個女人打我!”
“楊小姐,徐妍心她現在是我妻子,請你放尊重點!否則,下次就不再是一個耳光這麼簡單了。”
顧靳言說完,不再多看哭泣的楊皓富一眼,摟着徐妍心的腰往外走去。
感受到他身上的怒火,徐妍心也是半句話都沒有多說。
直到上車十多分鐘後,氣氛已經明顯好轉,徐妍心這纔開口道:“其實今天的題目挺簡單,我覺得我應該能夠進入前十。”
顧靳言顯然沒有料到徐妍心會開口說這個,當下微微一笑,道:“既是覺得簡單,怎麼連進入前三的自信都沒有。”
“我這是說話留餘地。畢竟能夠進入這種學院進修的人,都是十分努力的人,萬一我誇了海口,結果卻被現實打臉豈不可笑。而萬一我當真進入前三,那可就是意外之喜了。”徐妍心說着說着,忍不住開心地笑了起來。
顧靳言對於徐妍心這種“僥倖”的思想頗爲不齒,但是看在她笑容明豔過人的份上,倒也沒有出聲譴責,只是淡淡一笑。
窗戶沒有關,有一隻蟲子飛了進來,正對着徐妍心的面門。
徐妍心一驚,嚇得雙手捂臉,一把撲進了顧靳言懷裏。
“蟲,有蟲……”
顧靳言端坐着,右手拿起一本雜誌,輕輕一扇,飛蟲就被扇出了車外。
徐妍心仍然瑟瑟發抖縮在顧靳言懷裏。
“一隻小飛蟲就把你嚇成這樣,我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帶你去動物園?”顧靳言勾起脣角笑道。
徐妍心偷偷睜開眼睛,透過指縫仔細偵查了一下敵情,確定蟲子已經被消滅,趕忙坐直身體,憤憤不平道:“活了二十幾年,誰還沒有點害怕的東西,我就不信你什麼都不怕。”
“我的確是什麼都不怕。”顧靳言語氣沉沉地道。
張嘉怡死了之後,從此他就再無軟肋。
他話語裏的決絕透着無盡的哀傷,徐妍心自然感受到了。她嘴脣微微開合了一下,卻發現自己詞窮得根本說不出安慰之詞。
好在終於到家了。
老張一如往常地親自下車開車門。
由於已經辦了婚禮,所以徐妍心搬進了顧靳言位於晴川街的一棟別墅房。
徐外婆則繼續住在小洋房,有菲傭照顧。
徐妍心幾乎每天都會過去看徐外婆,自從她結婚了,徐外婆每天都很開心,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我終於看着你嫁入了好人家,即便是入黃泉,我對你的親生父母也算是有個交代了。”
徐妍心雖然不太明白外婆爲什麼要點明“親生父母”這層關係,但是也並沒有深究,只當是因爲父母去世早,外婆擔心自己對父母並無多大印象,所以才搬出“親生”二字以示分量。
這天,徐妍心像往常一般準備出門去看外婆,卻看見家門口停着一輛從未見過的豪車。
楊皓富推了推架在鼻樑上的最新款墨鏡,倚靠着車門微笑道:“徐小姐這是要去哪?需要我送你一程嗎?”
“有心了,不過我老公已經讓司機開車過來接我了。”徐妍心不卑不亢回以微笑。
楊皓富聽得徐妍心坦然地稱呼顧靳言爲“老公”,精緻美麗的面容頓時變得有些猙獰起來。
儘管來時,她一再告誡自己,要保持平靜。
但是一見到徐妍心,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你除了肚子裏多了個東西以外,你還有什麼資本可以站在他身邊?”楊皓富眸光冰冷地掃過徐妍心高高隆起的小腹。
徐妍心柔聲道:“我之所以能夠站在他身邊,並不是因爲我有多麼了不起,而是因爲他願不願意讓我站在他身邊。所以,楊小姐您完全不必自降身份跟我來作比較。”
“你還算是有點自知之明!”楊皓富從鼻腔裏發出一聲冷哼。
徐妍心微微點頭,道:“楊小姐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楊皓富叫住徐妍心,從包裏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徐妍心,道:“這是我的名片,如果哪天你真正醒悟什麼叫階層,給我打電話,我會幫你把後續都安排好,保管讓你離開他照樣過得錦衣玉食。”
徐妍心接過名片,擡眼輕掃,嘴角不由漾開一抹淺笑。
連名片都是鍍金,果然是大小姐的做派。
目送着楊皓富開車離去,徐妍心本來想將手中名片扔垃圾桶,走了幾步卻又突然頓住,將手中名片收進了包裏。
老張的車到了。
老張急忙解開安全帶,下車給徐妍心開車門,充滿歉意道:“路上堵車,讓您久等了。”
“沒關係的。”徐妍心微微一笑。
上車之後,徐妍心問道:“張叔您知道哪裏學駕照比較方便嗎?”
“夫人是要去學車嗎?”老張笑道。
徐妍心點了點頭。
趁着現在孩子還沒有出生,還有大把時間閒置,徐妍心是挺想多學點東西。
老張從後視鏡觀察了徐妍心一會,笑道:“夫人您如今月份大了,還是好好靜養,等孩子出生了再去學吧。”
“嗯。”徐妍心應了聲,不再多說什麼。
晚上,顧靳言下班後,意外地給徐妍心帶了一大束花。
是桔梗花。
徐妍心一直以來都很喜歡的花。
“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徐妍心一邊修剪花梗,插入花瓶中,一邊低聲問道。
顧靳言鬆了鬆領帶跟袖釦,大步走到徐妍心身後,摟住她日漸臃腫的腰,沉聲道:“路上塞車厲害,剛好看到有人在街頭賣花,就搖下車窗買了一束。”
“花很漂亮,也很新鮮。我很喜歡。”徐妍心抿了抿嘴輕聲道。
她語氣裏的歡喜,落在顧靳言的耳裏,讓他也跟着歡喜起來,原本摟着腰肢的手也一路調皮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