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方忙道：“我也要杯卡布基諾，再來份烤鬆餅，一份烤雞翅吧。”
說着，合作方又將目光投向徐妍心，問道：“你看看，還需要點什麼嗎？”
“不用了，這些就夠了。”徐妍心笑道。
她今天早上在家裏喫得很飽，所以此刻對這些小食並沒有什麼興趣。
更何況，她今天出來的目的，也不是爲了喫飯，而是爲了談合作。
徐妍心從包裏拿出計劃書，推到合作方跟前，道：“詳細的方案，我都已經做好了，你看看，要是能行，我們今天就把合同簽了。”
合作方顯然沒有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一時之間有些驚訝，怔怔地看着徐妍心，感嘆道：“別人都跟我說，長笙集團的徐總說話辦事爽快過男兒，我原本心裏頭是存疑的，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徐妍心笑了笑，擺手道：“這些高帽子，就不用給我戴了，戴了也不頂用。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會比質量，比利潤更重要。我知道你們都看中了長笙有顧靳言坐鎮，那麼我想你們也該知道顧靳言當初是靠着什麼打天下的，想跟着顧靳言一起往前走，就一定不能忘了良心產品四個字！”
眼見氣氛嚴肅了，徐妍心端起檸檬水喝了一口，道：“你先看方案吧。”
“好的，你稍等一下，我這就看。”合作方忙道。
徐妍心點了點頭，友情提醒道：“你看仔細點。”
合作方一臉感激地笑了笑。
徐妍心則拿起手機給顧靳言發信息：“我聽說，有個楊總在你辦公室？哪個楊總？”
顧靳言的消息很快回了過來：“你消息還真靈通，不會是在我辦公室裝了攝像頭吧？”
“如果不犯法的話，我還真想裝一個。”徐妍心還發了個奸笑的表情。
顧靳言回道：“楊皓富來我這了，上回她不是說要給我送個大單子嗎，結果那個大單子就被你無聲無息給拿了，人家正找上門來興師問罪呢。我現在在給你頂罪。”
“那真是辛苦我們顧大總裁了，頂罪可以，千萬別以身謝罪啊！”徐妍心調侃道。
顧靳言只回了短短几個字：“身體只爲你發熱。”
這幾個字，彷彿有魔力一般，徐妍心覺得自己真的有些發熱了。
她煩躁地關上手機，看了看窗外，又看了看合作方，然後端起水杯，一口氣將檸檬水喝完了。
恰好服務員端着咖啡走過來。
徐妍心放了兩塊太古方糖，又將一杯奶都倒了進去，攪拌均勻後喝了一口。
合作方這時候也已經看完了方案，笑容中帶着一絲絲諂媚，“這個，價格能不能再……”
不等他說完，徐妍心直接冷着臉，道：“不能。”
合作方笑得不好意思起來，道：“我們這利潤微薄，你們長笙公司家大業大，這體恤一下我們小公司吧。”
徐妍心目光如炬看着合作方，沉聲道；“我徐妍心也不是剛入行的新
人了，我在這個圈子裏的人品如何，你也可以去查一查。總之，我出手的方案，要麼合作談崩，要麼合作談成，但是還從來沒有修改方案的可能！尤其是在利潤這一方面，在起草方案的時候，這一點就已經經過了周密細緻的核算，絕對是最公平公正的價位了。”
徐妍心也不忸怩，直接拿出合同。
雙方簽字蓋章。
明明是很正式很重大的事情，竟也在咖啡廳這麼雅緻清幽的環境中完成了。
徐妍心將自己的那一份合同收好，微笑道：“很高興能夠跟貴司合作，希望往後愉快。”
“一定會的，一定會的，往後就承蒙徐總照顧了，顧總那裏，還望徐總多多美言美言。”合作方起身送徐妍心出門。
徐妍心朝他點了點頭，上車，直接開車到了綠野公司。
姜天陽接了徐妍心電話之後，親自出門接的徐妍心。
倒是讓徐妍心有些不好意思了，“這怎麼好勞煩姜總親自出門的，讓祕書出來指引我一下就大不了，更何況綠野公司我也熟，總不會迷路的。”
“貴客，自然得親自迎接才顯得正式啊。”姜天陽高興地道。
兩人進了姜天陽的辦公室，姜天陽從自己的櫃子裏拿出了珍藏版的深山老茶，並且要親自動手給徐妍心泡上一杯。
徐妍心知道姜天陽愛茶，便卻之不恭，靜靜等着他泡茶。
姜天陽泡茶的手法十分嫺熟，一套下來，茶湯清亮，茶香濃郁。
徐妍心接過茶杯，慢慢喝了一口，頓覺脣齒生香。
姜天陽意味深長地道：“這從前啊，我總覺得是茶最重要，現在才發現，泡茶的水也同樣很關鍵。你說，這當領導的，要是沒個合心意的下屬，那還真是糟心啊！就跟好茶，沒有好水來泡是一個道理的。”
徐妍心對姜天陽這些含沙射影的道理沒有興趣，她微微笑道：“我今天過來是什麼意思，姜總也是明白的。之前我幫綠野跟萬盛集團談成了一個合作，不知道如今這個合作還在繼續嗎？”
姜天陽笑道：“還是繼續的。”
徐妍心點了點頭，道：“那麼，一笙公司的合作，姜總想要嗎？”
姜天陽眼眸中頓時流露出一抹喜色，“你能做主？”
徐妍心也不惱，直接從包裏拿出計劃書，道：“這份計劃書，我幾天前就做好了，只不過當時還在猶豫要不要過來找姜總一趟。”
姜天陽忙雙手接過，笑道：“自然是該來找的，畢竟我們以前一起公事那麼多年，這也是有感情的了。”
徐妍心嘴角微微一撇，沒有說出心裏話。
在某個時刻，她的確是非常信任過姜天陽，甚至還將姜天陽當做自己職場上的救命稻草。
只可惜，那時候的姜天陽，沒有守住他的承諾，失去了徐妍心的信任。
今日，徐妍心帶着合同過來，是給姜天陽一個機會，但也僅僅如此而已。在別的方面，她不會多做一步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