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妍心微微一笑,不再繼續往下追問。
她能夠感覺到顧靳言有意在避開話題。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自討沒趣呢。
徐妍心在心裏默默地告訴自己:“你要相信自己的老公,他如果瞞着你,必然也是爲了保護你。全世界都有可能傷害你,但是眼前的這個男人,他絕對不會傷害你。你要做的,就是相信他。”
畢竟是私人山莊,私房菜的確是值得稱道。
一頓飯喫下來,徐妍心只覺得恨不得把自己舌頭都跟着一起吞下去,實在是太美味了。
“這麼愛喫,等我從上海回來之後,我再帶你來喫。”顧靳言說話間,拿起紙巾,給徐妍心擦了擦嘴角。
徐妍心笑道:“下次再來的時候,得把小余笙也帶上,她如今長牙了,也能夠喫一些東西了。”
說起小余笙,徐妍心緊接着又想起了外婆跟老爺子,當下道:“還有外婆跟老爺子,也該叫過來一起喫。哦,對了,王媽跟張叔一直任勞任怨的,也着實辛苦,該帶着他們一起來一次。”
顧靳言忍俊不禁,道:“真怕你接下來會說莫迷、杜城,還有咱們公司的同事都該請過來喫一頓了。”
徐妍心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低聲問道:“這裏的飯菜,很貴嗎?”
“有點貴。”顧靳言略一思忖,道:“咱們今天這一頓,應該是吃了你五個月的薪水。”
顧靳言說得漫不經心,徐妍心卻驚得目瞪口呆,“就這一頓飯,花了我五個月的工資?”
“嗯。”顧靳言輕輕點了點頭。
徐妍心深吸一口氣,“如果喫的能夠吐出來,我保證都吐出來。”
“很顯然,即便是你吐出來了,人老闆也不會退你錢,而且還要你付清潔費。”顧靳言淡淡地道。
徐妍心掩面,哀嘆道:“我聽了這頓飯的價格之後,真的整個人都不好了,現在腦海裏就一直迴盪着一句詩詞,‘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以後不要再來這麼貴的地方喫飯了,太浪費錢了。”
“只要你喫得開心,那就物有所值了。”顧靳言柔聲道。
徐妍心連連擺手,“太奢侈了,我肉疼,開心不起來。”
“對了,你不是要去上海出差了嗎,什麼時候去,留心看下時間,別耽誤了。”徐妍心提醒道。
顧靳言起身道:“時候差不多了。”
結賬的時候,徐妍心特地往賬單上瞅了瞅,當看到賬單上的數字,的確是跟顧靳言說的一樣,徐妍心感覺自己肉疼得心都在滴血了。
這喫的,根本就不是飯菜,而是鈔票啊!還是那種大鈔!
蕭逸然見徐妍心苦着一張臉,不由打趣道:“顧夫人,是不是我們家的飯菜,不合胃口啊?”
“沒,很好喫。”徐妍心猶豫了一下,誠懇建議道:“就是你家的飯菜實在是太貴了點。”
“顧夫人真會說笑。”蕭逸然打着哈哈道。
顧靳言攬住徐妍心纖細的腰肢,跟蕭逸然道別,“有空,我們再聚。”
“行的。”蕭逸然哈哈大笑起來,道:“下次再來,可以把杜城也帶上。”
“那要看他願不願意了,你也知道的,他最近跟一個姑娘走得挺近的。”顧靳言意味深長地道。
出了泅水山莊,顧靳言開車送徐妍心到家。
徐妍心替顧靳言整理着衣服,感慨道:“早知道你這麼貼心,我就不應該開車出門了,現在車還停在外頭呢。”
“你把地址發我,我讓張叔把車開回來便是。對了,明天杜城就回公司上班了,你有什麼事可以安排他去做。”顧靳言輕聲道。
徐妍心聽了忍不住笑了起來,道:“於公於私,很顯然,我都是沒有資格安排杜城做什麼工作的。”
“於私這一條,就夠他唯你是從了。”顧靳言笑道。
徐妍心也笑了起來,“除了你的唯命是從,別人我都不稀罕。”
“老婆,我要走了。”顧靳言低頭,在徐妍心的臉頰上落下一個吻。
徐妍心嬌羞一笑,溫柔地道:“你好好照顧自己,注意勞逸結合,別一個人在外頭,就經常性等到天亮再閤眼。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對於我來說,沒有什麼鑽石會比你的笑容更加昂貴。你與其不要命地去掙錢給我買鑽石買花,倒不如好好照顧自己,抽出時間陪我喫飯看電影睡覺。”
“好的,等我回來陪你睡覺。”顧靳言抓住重點,壞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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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嗯”,嗯得顧靳言心花怒放,恨不得立即就將徐妍心打橫抱起往大牀上滾一滾。
當然,擡頭成功解讀顧靳言眼中深意的徐妍心立即就推開了顧靳言,催促道:“顧大總裁,工作爲重,快出發吧。”
“那你在家裏好好照顧自己,有什麼事情就給我打電話。”顧靳言再三交代道。
兩人自從婚後,分開的日子,算得上是屈指可數的。
所以,此刻顧靳言分外不捨,分外擔憂。
總害怕自己不在燕臺市,徐妍心會讓人欺負了去。
徐妍心有些無奈,揮了揮手,道:“每次送你出個門,你都要說一遍這樣的話,我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那是愛的繭子。”顧靳言總結道。
徐妍心哈哈笑了起來,爲了避免顧靳言這樣一直沒臉沒皮下去,索性抿住嘴,笑着朝他揮手。
怕是她一開口,他又要回話,兩人這樣一說一答的,今天這個門,是難出了。
“老婆,再見,愛你。”顧靳言朝徐妍心笑道。
徐妍心點了點頭,飛了一個吻送給顧靳言。
然後直接轉身進了屋。
顧靳言有這閒工夫跟她磨磨唧唧,但是她已經內急很久了。
徐妍心跑進洗手間,正準備關門的時候,聽得汽車發動油門的聲音,徐妍心心中突然有些空落落的,當下第一反應不是關上門,而是打開門跑到窗前往外望着。
顧靳言的車子已經開走了,徐妍心剛好看到車屁股。
想到他這一次去上海要好幾天,徐妍心就覺得心裏很不好受。
但是,沒有誰的人生只有愛情,工作與夢想也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東西。
徐妍心明白這些,所以不會去剝奪什麼。
她望着已經漸漸消失的車子,低聲道:“靳言,我等你。”
泅水山莊。
張嘉怡跟楊天燁也喫完飯了,結賬的時候,楊天燁還想在蕭逸然跟前扳回一局,今天當着顧靳言的面,他吃了個那麼大的虧,總覺得心裏頭特別不舒服。
但是,蕭逸然又哪裏是什麼好欺負的人。
當下,直接冷冷揭穿道:“要不是看在你是楊建國的兒子份上,你以爲我這泅水山莊的私房菜,你也配資格喫?”
“你!”
楊天燁被氣得不輕,雖然楊建國的一些老朋友,也常說他是個紈絝弟子。
但那到底是父親的好友,而且口吻也是沒有任何瞧不起的意思,但是蕭逸然的語氣明顯是已經帶有侮辱性質了。
楊天燁氣得不輕,挽起衣袖子就要衝上去狠狠教訓蕭逸然一頓。
“你幹嘛。”
張嘉怡直接將楊天燁拉到自己身後,對着蕭逸然微笑道:“謝謝蕭總的私房菜,味道很不錯。我朋友他這兩天心情不好,所以比較浮躁,如果有哪些地方讓你不舒服,還請不要放在心上。”
蕭逸然搖了搖頭,笑道:“美女,有句話,我知道不當說,但是我還是想說。這個男人鼠目寸光,浮躁卑劣,難成大事。美女最好還是遠離他比較好。”
“嘿,你個老不死的,你還沒完沒了啊!什麼叫做鼠目寸光,浮躁卑劣,難成大事,我看你說的就是你自己吧!你啊看看你自己,一個大男人,扎着個朝天辮子,有意思嗎?”
“惱羞成怒了呀,看來我是說中了。”蕭逸然哈哈大笑道。
張嘉怡朝蕭逸然點了點算是道別,隨後直接將楊天燁給強行拽了出去。
再呆下去,毫無疑問,她的臉都會被楊天燁給丟完了。
楊天燁被張嘉怡拽出來之後,很是不爽,甩開張嘉怡,道:“你什麼意思啊,怎麼能夠胳膊肘往外拐,你忘了你是誰的女人嗎?怎麼關鍵時刻,你連站隊這麼簡單的事情,你都能夠搞砸,啊?”
“怎樣算是搞砸?”張嘉怡雙手抱胸,冷冷看着楊天燁,道:“難道要我在旁邊,保持微笑看着你像個還沒有斷奶的孩子,在一個社交圈大佬跟前表演瘋癲,我還得給你鼓上掌,是嗎?”
被張嘉怡這麼一說,楊天燁也有些心虛,但他還是不高興地嘟囔道:“女人是要給男人的,你知道嗎?像你今天在外頭這樣子,我就特別受不了你。”
“嗯,還有嗎?”張嘉怡看着楊天燁的眼睛道。
楊天燁認真地想了想,道:“還有,你今天特地去了顧靳言的屋子裏頭,你們到底在說什麼了?張嘉怡,你老實回答我,你跟顧靳言,是不是早就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