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寵妻當道:相爺,侍寢吧! >第二十七章 妙手巧施救(下)
    “謝謝。”夕和只是看了眼手帕,然後一邊道了謝一邊迅速地拿過來壓在傷口上。

    男人肩部的傷口也順利地止了血,女子趕忙向夕和道謝。但夕和卻依舊蹙着眉盯着左手上壓制着的那條動脈看,一絲不敢放鬆。她知道,這樣止血只是暫時的,治標不治本,一旦她鬆了手這個男人的生命依舊會隨着鮮血的流出而一點點流逝掉。

    怎麼辦,肩部的傷口好處理,關鍵就是這條傷了的動脈。動脈一傷,光靠中醫是根本沒得救的,即便大夫趕來了也無濟於事,必須通過外科手術進行縫合修復。雖然夕和的水準足以解決一般的外科手術,但是她很少動手術不說,現在也沒有手術需要的器材啊。

    想了想,夕和嚴肅地對那女子說:“現在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眼睜睜看着他失血過多而死,另一個就是冒風險把他損傷的經脈續好。如果選擇第一個,那我可以幫他把傷口包紮好,但他的血是止不住的,大概只能活一刻鐘,如果選擇第二個,我只有三成的把握能成功,一旦失敗他立刻就會死。你做選擇吧。”

    女子一聽,懵了,血不是已經止住了麼,爲什麼還會死?

    “那,能不能請姑娘幫相公的傷口包紮好,大夫,大夫很快就來了……”女子哆哆嗦嗦地說,意思就是不太相信夕和的說辭了。

    “如果你要等大夫來也可以,但我可以保證大夫來了只會告訴你這個人沒救了。而到那時,耽誤了時間,我再想救也救不了了,你想清楚。”夕和既然出手了自然是希望能救命的,所以她倒也不生氣,只是再提醒了對方一句。

    那女子一聽更慌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又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夕和一看她又開始掉眼淚,這才氣着了,厲聲呵斥道:“哭什麼哭,你再哭他就真死了!”

    可女子非但沒有止住眼淚,反而因爲提及了“死”字哭得更兇了。夕和氣得正要再勸她趕緊下決定時,終於有一名大夫匆匆趕到了。那女子見大夫來了,立刻抹了眼淚向大夫求救,完全不再考慮夕和給的建議。

    雖然易地而處的話夕和自己恐怕也很難相信一個女童說的話,但是一片好心被人如此對待還是讓她覺得十分委屈。但她又實在沒有立場多說什麼,只能盡力幫男人止着血,看着女子去哭求那名大夫。

    大夫蹲下身給男人把了脈,又看了看瞳仁,然後搖搖頭,丟下一句“沒救了”。女子一聽,崩潰大哭,哭了一會兒又想到了夕和,急忙膝行到夕和麪前求她救救男人。

    夕和嘆了口氣,悲哀地開口:“你來壓住這半邊的傷口,用力點,別放鬆。”

    女子慌忙到夕和身邊,接替了她的右手,將男人的傷口壓住。夕和松出了右手後使勁甩了甩,將僵硬的肌肉放鬆,然後深吸一口氣,高聲問:“誰有針線?越細越好。”

    這回一個圍觀的婦人當下就表示她有,並從挎着的竹籃裏取了一枚尖細的繡花針遞給夕和。針上原本就有線,倒是省得夕和再穿了。她又問一個腰間掛着個酒葫

    蘆的男子要了點酒撒在針上,最後左手接替了女子按壓動脈的位置,右手拿着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探向傷口。

    圍觀的人見此一陣驚呼,女子也被這一幕嚇壞了,但她此時已經什麼都做不了了,只能將希望寄託在面前這個不過十幾歲的小女孩身上。

    夕和的動作既快又細微,人們尚無法看清楚,她就已經將破損的動脈縫合完畢了。本來縫合動脈是需要手術專用的縫合線的,實在不行拿羊腸線也可以,但現在這兩樣都沒有,夕和也只能拿普通的線來縫合了。只是普通的線人體無法吸收,傷口又太深,即便這男子能捱過去,這肩恐怕也要廢了。

    “經脈已經續上了,但是他傷得太重,又延誤了最佳的治療時機,還沒有脫離危險。接下來的三天他會開始發高燒,如果能捱過去這條命就算是保住了,如果挨不過去……另外,他的左肩以後都不能再使力了。”夕和目視着女子的眼睛,鄭重地告訴她這幾句話。

    女子聽後流着淚點了點頭,然後忙給夕和跪下磕了幾個頭,感謝她的仗義相救。

    “你快帶着他去醫館開幾副藥吧,接下來,他需要最細心的照料纔有可能從鬼門關前熬過去。”夕和伸着一雙沾滿了血污的雙手站起身來,囑咐了女子一句,眼神則開始搜尋可以洗手的地方。

    這時,那個和煦如春風般的聲音再度響起,而夕和的面前也多了一塊打溼的手帕,“用這個吧。”

    夕和擡眼看過去,只見面前站着的是一個溫潤公子,一身素衣,風度翩翩。他的面容正如他的聲音一般溫柔俊雅,精緻無比,脣畔還帶着一分淺淺笑意。夕和見他的第一眼腦子裏就閃過了在東宮那處涼亭裏見過的那個白色背影,好似就是眼前這個人。但仔細一看,又好像不是,面前的人少了幾分仙氣。

    “謝謝。”手上的黏膩讓夕和覺得很不舒服,因此也沒有跟他客氣,從他手裏接過手帕一邊擦拭血跡一邊再次向他道謝。

    “姑娘妙手仁心,醫術精妙,不知師從何人?”溫潤公子狀似隨意的一問。

    夕和尚未回答就被流螢扯了扯衣袖,“小姐,天色不早,再不回去……”

    夕和微微點頭,復又對溫潤公子說:“多謝公子的手帕,小女先行告辭了。”說完,夕和欠了欠身,轉身離去。

    圍觀的人早已散開,幾個好心人幫着將受傷的男人送去了醫館,徒留地上的一片血跡昭示着剛剛發生的一切。溫潤公子看了眼遠去的女子背影,面上淺淡笑容不變,也瀟灑地轉身離開了。

    誰都沒有發現,不遠處的巷子口停着一輛馬車,馬車裏端坐着一名男子,素衣白衫、飄然若仙。他一雙深沉如古井般的眼眸望着車外漸漸遠去的女子背影,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間執着一個青瓷小杯,兩指的指腹沿着杯沿緩緩摩挲。

    片刻後,一名青衣男子走到車窗邊,恭敬地對車中男子說了句:“主子,三小姐回府的路障已清除乾淨。”

    “嗯。回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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