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寵妻當道:相爺,侍寢吧! >第三十一章 爲自己隱忍
    夕和也有些傻眼,她雖然和藺司白有過幾面之緣,但自問真的沒什麼私交可言,怎麼想藺司白都不至於親自登門給她送名帖啊。

    如果說她是個絕世大美人,那還有可能是藺司白對她一見鍾情了,可她的容貌擺在那裏連清秀兩個字都算不上。除此之外,藺司白還見過她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小人作風,更加沒可能這麼做了。那麼,他是借她打藺洛衡的臉?

    “三皇兄是什麼意思?本王不過是給殷三小姐送張名帖,你怎的反應這麼大?”藺司白麪上笑容不變,還一臉無辜的反問了一句,好似對突然轉變的古怪氛圍絲毫沒有察覺。

    “哼,四弟,若是你的遊船燈會連這樣的人都要邀請的話,這簡直是對其他所有收到邀請之人的羞辱!”藺洛衡語氣很重,更加不顧一絲顏面的把夕和狠狠貶到底。

    “三皇兄言重了吧。三皇兄應該知道本王舉辦此次遊船燈會的目的是爲了替似之接風,殷三小姐是似之點名邀請的貴客,自然也是本王的貴客,三皇兄這麼說豈不更是直接羞辱了似之與本王?”藺司白依舊笑着,語氣卻強硬了起來。

    藺洛衡的面上閃過一絲訝異,頗爲震驚地看了眼夕和,最終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但面子上已經下不來,他也待不下去了,丟下一句“本王還有要事在身,先行一步”後就甩袖走人了。

    藺洛衡如此反應叫其他人就更爲震驚了,不禁開始在心中猜測祁王口中的似之究竟是誰,又與殷夕和是何關係。

    夕和一頭霧水,怎麼好像認識她、她卻沒印象的人越來越多了。那位國相大人、神祕的玉公子,還有這個似之,這些人都是誰啊?!

    “好了,本王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也不再多作叨擾了。十日後的遊船燈會,恭候三小姐大駕。殷丞相,告辭。”藺司白也最後看了眼夕和,然後隨意地向殷老爺告辭,也拂袖走了。

    兩位王爺一走,廳裏的氣氛竟越發尷尬詭異了起來。祁王出現的太突然,帶來的消息也太突然,震得幾人都還沒回過神來。最後,還是老夫人率先站起了身來,在殷老爺開口之前,率先對夕和說:“你跟老身回延年堂。”

    延年堂內——

    老夫人將夕和帶回了延年堂後並沒有進屋,而是在屋前的臺階處停了下來,然後她轉過身來,厲聲呵斥道:“跪下!”

    夕和沒有絲毫猶豫,撲通一聲就跪在了臺階前的青石磚上。回來的路上她就已經察覺到了老夫人的情緒不對,似乎是在隱忍着怒氣,所以一路上她都在想等會兒老夫人會說什麼、做什麼,而就在走進延年堂的前一秒她似乎找到了原因。

    “你可知道錯在何處?”老夫人冷眼看着夕和。

    夕和沉默不語。這一整個過程她都是以旁觀的姿態存在的,唯一的衝突就是反駁了藺洛衡的話,所以老夫人指的錯在哪裏她很清楚,只是她並不認爲是她錯了。

    “你既然知道自己是這府裏的三小姐,代表的是丞相府,那就更應該

    知道只有丞相府一如既往的繁榮昌盛下去纔有你的立足之本!睿王殿下的話是很難聽,但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公然反駁了他的話有可能就此爲丞相府豎立了一個敵人!羞辱又怎樣,諷刺又如何,相府給了你三小姐的身份,你就該將相府的名聲和榮耀放在第一位!”

    老夫人見夕和不說話,言辭更加嚴厲起來,言語之間直指夕和應該爲了相府忍下藺洛衡的那些羞辱之詞。

    可是……三小姐的身份?捱打、囚禁、侮辱、踐踏,她在這府裏哪裏有半點三小姐的身份!就算現在她離開了流光院那個牢籠,那也只是成爲了老夫人的一顆棋子罷了,那麼她憑什麼要爲了這個相府忍下一切的羞辱?

    夕和聽了老夫人的話心中憤懣不平,全身血液裏隱藏着的怨恨好像都被這幾句話點燃了一般。但她也很清楚在她真正強大起來之前她不得不聽從老夫人的意思,不然她隨時都有可能回到從前的地獄,那就更別妄想復仇和翻身了!

    所以夕和咬着牙,硬是一聲不吭,忍了下來。

    “你就跪在這裏好好反省反省,等知道錯了再起來!”老夫人看夕和依舊不說話,一副孺子不可教的瞪了她一眼然後自己回屋裏去了。

    夕和跪在那裏,一開始,耳邊總有一些經過的丫鬟僕役的竊竊私語聲,漸漸的,空蕩蕩的院子裏只剩下了她一個人安靜地跪在原地。她的情緒漸漸平緩下來,也開始思考自己跪在這裏到底錯在了哪裏。

    想了很久夕和纔不得不承認她是錯了,不過不是錯在了老夫人所說的爲相府而隱忍,而是錯在了她沒有爲自己隱忍。就好比現在,她強硬地對着幹受傷受苦的還是自己,而如果迂迴處理結果就截然不同。

    也許是因爲長時間的流浪和孤獨生活,她比一般的人有更強的自尊心,對尊嚴兩個字看得尤其重,完全忍不了別人對自己的羞辱。但其實以她現在的處境來說,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來說,暫時的委曲求全纔是明智之選。她得學會忍,至少是暫時的忍,不爲了任何人,就是爲了自己。

    夕和的這副身子骨還很弱,跪了半個時辰之後她就感覺雙腿疼得厲害,而全身好像置於冰天雪地之中一般冷得她瑟瑟發抖。最終,連她自己都不清楚怎麼就昏了過去,再醒來時已經回到自己的屋裏了,流螢就坐在牀榻邊守着她,一雙眼睛似是哭過,泛着紅。

    流螢見夕和醒了,急忙扶她坐起來,問她可有哪裏不舒服。夕和報之一笑,說自己沒事,又寬慰了流螢幾句。剛巧,鄭嬤嬤也在這個時候過來了,還帶來了一瓶金創藥,說是老夫人賞給夕和治療膝蓋上的淤傷的。

    夕和大方收下,還讓鄭嬤嬤代自己向老夫人轉達謝意。鄭嬤嬤點點頭,又走了。夕和看着桌上那一瓶藥膏,心中暗暗下了決心,告訴自己,這是最後一次,下一次受傷的絕不會再是她!

    當晚,一個戴了銀色面具的男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夕和的牀榻前。他掀起錦被的一角,探了探夕和的脈象,然後又重新給她蓋好,再悄無聲息的離開。整個過程沒有驚動一分夜色,就好像他從未出現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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