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寵妻當道:相爺,侍寢吧! >第一百三十三章 殷家的親眷
    這時,夜空中突然綻開了一朵極大的白色煙火,霎時將整片天地都映照得如同白晝,也彷彿在一剎那照亮了夕和的迷思和她迷思中那處漆黑一片的懸崖,讓她看清了前路和後路各自的模樣。

    然後,她的臉上漾起了一抹笑意,說了一個字:“好。”

    傅珏稍稍一愣,而後再度揚起溫柔的笑容,在她耳旁說了句:“嫁我爲婦,許你一生平安喜樂,亦護你百歲自在無憂。”

    夕和聽了,閉上眼,對着懸崖那頭站着的如仙男子縱身一躍,再不顧腳下艱險和身後遍地荊棘。

    那一年,她做了這輩子最正確的一個決定,而他許給了她這世上最美最好的承諾。

    慢慢的,天空中絢爛的色彩一點點消弭於深沉的夜,喧鬧也隨之重新歸於寂靜。馬車離開碧落湖邊,開始沿着來時的路往回走。

    傅珏鬆開了夕和,待回到原先的位置上坐好後卻又拉了她一把,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身邊坐下。他修長的手指自然而然地握住了她小小的手掌,將微暖的柔胰握進手心。夕和下意識想抽出來,卻感覺到他微微用了力,讓她掙脫不得。

    之後,夕和的思緒一直都有些飄忽,待回到了延年堂,坐在了自己的牀上時都沒有回過神來。

    “我答應他了?天吶,我居然答應他了!”夕和回過神來,不可置信地反問了自己一句,然後臉頰噌地一下爆紅。

    “你答應了什麼?”藺司白橫躺在橫樑上等她回來等得快要睡着,見她回來了卻有些神情恍惚,此時又莫名其妙地自言自語了一句,他翻身從樑上下來,在她面前站定,問了一句。可話出口的同時,他也看到了她紅得快要滴出血來的臉頰,心裏咯噔一下,不悅地蹙了眉。

    夕和見到突然出現的藺司白,嚇了一跳,臉上的紅暈迅速消退下去,站起身來,詫異地問他:“殿下怎麼在這兒?”

    藺司白卻沒回答她,只是盯着她看了一會兒,然後丟下一句“碰巧路過”後就走了,搞得夕和一頭霧水,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當晚,夕和毫無意外地失眠了一整晚。她覺得很困,眼皮子根本打不開,可偏偏腦袋清醒得很,不斷地回放同傅珏在馬車裏說過的話,結果就這麼重播到了天亮。第二天要不是還有祭祀,她真想一覺睡一個白天補回來。

    除了祭祀,她也沒忘還要去幫老夫人取佛像。因此,她只能頂着強烈的睏意不甘不願地從牀上爬起來,然後洗漱整頓,再盯着遮都遮不住的黑眼圈前往正院的佛堂。

    殷府正月初一祭祀這一點倒是與古醫世家不謀而合。夕和在古醫世家參加過幾次初一的祭祀,由於古醫世家是世家大族,整個祭祀禮辦得十分講究,程序複雜,過程莊重,要耗費一整個早上才能完成,不過那時夕和只是爺爺撿回來的孩子,並不是古醫世家的人,所以很多程序她是不需要參加的,只要在角落裏看着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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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 殷府的祭祀也十分講究,提前一天就要把祠堂打點好,祭品用具皆要備齊。正式開始的吉時是提早一個月擇定的,通知家中的其它分支分房,好讓他們提早安排時間,免得當日誤了時辰。殷家不比四大家族那樣的大家,本家和旁支的聯繫早就斷了,祭祀禮也都各家辦各家的。

    老夫人膝下有兩個兒子,一個是高居丞相之位的殷老爺,另一個小兒子是在燕州就職的五品官吏。燕州離京城不遠也不近,所以平日裏不怎麼走動,但每逢正月初一的祭祀卻是不得不出席的。往年夕和被鎖在流光院裏,對這位二叔和他家人的印象可以說是沒有,這次能有機會見一見,她還是有些好奇的。

    夕和前往正院,果見老夫人還沒回來,便依照老夫人的囑咐去佛堂取那佛龕上的佛像。夕和沒到過幾次佛堂,但不知爲何每一次她一進門第一眼看到的必然是那座富麗奢華的屏風。

    許是這屏風太過格格不入便顯得扎眼了吧。夕和這麼想,便只是掃了一眼那屏風後,伸手將佛龕內的佛像取了下來,放置在紫檀木託上,再蓋上一層黃緞,端出去。

    到祠堂時,殷老爺已經在場,而他對面站着另一個與他容貌模樣有五分相似的男子,一襲藏青色衣衫,談笑晏晏,應該就是那位她初次謀面的二叔了。

    趕巧,殷惜靈此時也到了祠堂,她瞥了眼夕和,冷哼了一聲從她身邊走過去,巧笑倩兮地迎向殷老爺和那男子,然後格外乖巧地向二人行了禮。殷惜靈的一聲“二叔”印證了夕和的猜想。

    人在眼前,總不能視而不見。夕和便也走過去,向他們行了禮,跟着殷惜靈叫了那男人一聲二叔。

    那男子面上露出些疑惑來,似是在回想這突然冒出的少女是誰,畢竟他的印象裏只有殷惜靈和殷惜瑤兩個侄女,燕州離京城又還是有些距離的,京中的消息他還沒有收到。他左看右看都覺得眼前的人不像是殷惜瑤,可又想不到別的人,便轉頭看向殷老爺。

    殷老爺一開始對這個女兒是極爲不屑,甚至可以說是厭惡的。想他少年得志,高中狀元之後又一路平步青雲,官拜丞相,事業蒸蒸日上,內裏又有嬌妻美眷,兩個女兒皆是出類拔萃,唯獨這一個容貌醜陋還癡癡傻傻,給他招致了不少閒言碎語,是他唯一的恥辱。

    但現在這個女兒已經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他心裏對她的厭惡好像也隨着這變化慢慢變淡了些,只是面前這張越來越出衆的臉卻又開始誘使他想起了那個叫做白桑的結髮妻子……想到那個女人,厭惡好像又復甦了起來,隨意地對身旁的殷二爺說了兩個字,“老三。”

    殷二爺想了下,才猛然驚覺老三指的是誰,不禁錯愕地又盯着夕和看了幾眼。殷老爺拍了拍他的肩,他回頭與之對視一眼,知道他的意思是待祭祀結束再跟他說明情況,便點了下頭。

    夕和溢出一絲淺笑,又不着痕跡地看了眼殷惜靈的腹部,然後徑自將手裏的佛像放到祭臺上。

    一刻鐘後,祭祀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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