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風對籃球興趣不大,掃了一眼。點上一支菸,徑直朝前走。突然,葉風心裏咯噔一下,看了眼路前方二十米開外迎面走來的一個男人,不由自主地放緩了行走的步伐。
是他?真的是他嗎?他怎會在學校呢?”葉風激動地想道。
十五米、十米…葉風停下了腳步,把情緒調整到最自然的狀態,望着迎面走來的男人。
但是,男人好像不認識葉風似的,這短短的行走距離中,與他擦身而過。
見此,葉風苦澀地搖搖頭,“幻想,終究是幻想。”然後,便起步朝前走去。
“朋友,請等一下。”這時,葉風身後傳來一個聲音。
“恩?是叫我麼?”葉風再次停住腳步,轉過身來。
叫住葉風的正是剛纔擦身而過的那個男人。
“呵呵,我煙癮犯了。煙剛好吸完,能不能給我支菸?”男人掏了下口袋,又指了指葉風手上夾着的香菸。
“哦,沒問題。”葉風笑了笑,從口袋裏掏出煙盒抽出一支遞給男人。
“謝謝,再給個火吧。”男人接過香菸,又問葉風討要打火機。
葉風無奈地聳聳肩,臉上還是一副笑,將打火機遞給男人 。
男人將煙點上,深吸一口,吐出一團煙霧。手上拿着葉風的打火機湊到面前仔細觀看,沒有歸還的意思。還盯着葉風上下打量起來。
“我叫易巖,先生貴姓?”
哇靠,真是這小子!葉風伸手揉着額頭心裏苦悶異常。
“免貴姓葉,葉風”
“真的是你,葉風。我是易巖呀!你從小的死黨易巖啊!還記得嗎?”男人一陣興奮,忍不住心中的激動。
“呃……”葉風愣在哪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說不認識那是假的。
“你不記得了。這……這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不認識我呢。你還記得不,高中時期,我們一起逃學,一起壓馬路,一起………”易巖越說越激動,彷彿葉風不想起他,就永不罷休似的。
“行行行了……我說你小子能不能先別爆料先,我認識你還不行嗎?”我日啊!你再這麼說下去,把我的光輝事紀全講出來,叫我情以何堪啊!葉風恨恨地想道。
“真的,你認識我了”易巖一臉的激動。
葉風直直地看着易巖,微微嘆口氣道“唉,認識你小子,真是我一生當中最大的錯誤。走吧!我們找個地方再續續舊。”
“好啊!”易巖高興地點點頭。
一家酒店中,葉風很是鬱悶地看着對面正在翻菜譜的易巖。
擦擦的,這小子翻菜譜已經翻了整整半個小時了,到現在都還沒有選定。丫的,有這麼坑人的嗎?
“小姐,先上五斤羊肉,不夠再要,記得肥點的了。嗯,青菜豆腐也不可少。”易巖輕輕合上菜譜,笑道。
“葉風,你要點什麼?”易巖平靜地道。
“我?”葉風搖搖頭,“隨便你了,我只要能填飽肚子就行了。不過,今天難得這麼高興,不如我們喝點吧。”葉風笑着提議道。
“好”易巖微微點點頭。
“先來兩箱怎麼樣?”葉風淡淡道,好像要的是白開水一樣。
“兩箱?”易巖差點坐在地上,“你確定能喝的了那麼多?”
“當然”
“好,算我倒黴。小姐,兩箱啤酒”易巖無奈地嘆息了一聲,大手一揮,知道兩張大票也隨着這個手勢飛了出去。
一頓飯下來,兩個人沒有談任何事,只是不斷地互相敬酒,還真足足喝了兩箱啤酒,中間還要了一瓶高度二鍋頭。
喝啤酒絕對要肚量大,喝白酒要酒量大,葉風從開始喝酒到最後埋單就沒有出去過,只是酒到杯乾,臉上始終是那付淡淡的微笑,易巖都懷疑他的那幾瓶酒到底喝到哪裏去了。
等到兩個人走出酒店後,易巖突然一拉葉風的手臂,“葉風。”
“什麼事?”葉風微笑的看着易巖,彷彿找到了當前的感覺,兩兄弟大口喝酒,一起抽菸,一起壓馬路……
突然,易巖從兜中掏出紅河香菸,分給葉風一根。點上香菸,深吸一口。不看葉風,而是遠眺着市區的景色。
“你還記得我好這牌子的煙啊!”葉風看着手中燃燒的香菸,頓了頓,深吸一口接着說道。
“當然,我們從小一起經過的事,我一件也沒有忘記過。你知道嗎?其實這幾年,我一直都在找你。”易巖說完這句,側頭看了眼葉風。伸手輕拍葉風的肩,馬上說道。
“我今天和你說的話,不需要你解釋。你只管聽,我只管說。”
葉風轉過頭來,看着易巖,心中甚覺不解。易巖笑了笑,將頭側向一邊,看着遠處,不去直視着葉風。
“你知道嗎?那段校園的時光,是我這輩子過得最開心的。我們一起泡妞,一起打架,一起罵街,還一起被學校處分…..”
易巖看來是有點感傷,說話的聲音不斷的在顫抖。易巖深深的吸了口氣,將情緒穩住,仍是不看葉風,接着敘說。
“當初我覺得,我們可以做一輩子朋友,一輩子好兄弟。突然,七年前的某一天,你消失了。無緣無故的消失了。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受不了心愛女人無情的背叛,才一聲不響地離開的。或者說,還是爲了別的什麼?但我真的很想知道這一切?……從那時開始,我就發誓。發誓,我一定要找到你。後來,我遇到我爸的一個老戰友,市局刑偵隊的。我放棄了大學生活,苦苦哀求,加入了警隊。”易巖說道這,似乎,再也說不下去了。擡着頭,看着葉風半天不言語,身子明顯在發抖。
葉風忍着心中的酸楚,沒有吭聲,手抓着路邊的圍欄,只是死死的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