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兇咒:與屍同行 >第六十六章命中無子
    白流年安撫我,讓我回房睡覺,他本要留下來陪我,我質疑不肯,他便只能離開,當我關上房門,藉着窗戶外頭的光線,卻清楚的看到門後居然寫着兩個字!

    “青門?”我脫口而出。

    伸出手輕輕的在門上一摸,那字卻又消失了,這是姥姥的字跡,看來,姥姥是真的來過,我沒有眼花看錯。

    可是,她爲什麼要留下這兩個字,她想要告訴我什麼?

    難道,是想讓我去青門找他麼,可是,我又不知道青門在哪兒。

    “你怎麼了?”白流年的突然出現在窗戶口,嚇了我一跳。

    姥姥既然給我留下了字,並且,沒有驚動任何人,我想姥姥一定是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她還活着。

    “沒事兒,我累了,你也回房休息吧。”我趕忙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迅速的坐回到了牀榻上故作疲憊的躺下睡覺。

    實際上卻是半眯着眼,悄悄的看着窗戶外頭的白流年,白流年在窗戶前站着,好似是在看着我。

    我只能是一轉身將自己的後背對着他,他什麼時候離開的我不知道,但是,我自己卻想着門後的字迷迷糊糊的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還是母親叫我出去喫飯,我才起牀的。

    母親今天的態度還算不錯,並且居然破天荒的來“請”我出去喫早飯,平時早飯不都得我做麼?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因爲二姨姥在這,當着二姨姥的面對我好些,也能多撈到一些好處。

    “小犀啊,你對你二姨姥的那個孫子,上點心啊。”

    原本,我只是默默的洗漱,準備出去喫早飯,畢竟,要給二姨姥一點面子。

    結果,母親的一句話,瞬間,就讓我有些惱火。

    她這是讓我去討好白流年?難不成爲了錢,爲了生兒子,我們這些女兒就都不重要了麼?我和姐姐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

    “聽到了沒有。”見我沒有回答,母親伸出手推了我的肩膀。

    我直接把毛巾一放,沉着一張臉,看着她說道:“我不討好任何人。”

    “怎麼,你以爲你二姨姥在這我就不敢收拾你?”母親的音調一下子提高了不少。

    從姐姐和她“反目”之後,母親的心裏一直都憋着火氣沒有地方撒,現在,我再這麼違揹她的意思,她便有些忍不住了。

    看着她氣急敗壞的樣子,我不由得微微搖頭。

    見我如此反應,母親揚起手就準備給我一個教訓。

    “啪!”的一聲,原本以爲巴掌會落到我的臉上,但是,沒有想到卻被一雙大手牢牢的給抓住了手腕。

    母親跟我皆是一愣,我擡起頭看向了母親身後的白流年。

    他的面色陰沉的可怕,目光中帶着掩飾不住的怒氣。

    “你敢動她,我就對你不客氣!”白流年冷冷的說道。

    那低沉卻極有壓迫感的聲音讓母親的肩膀都不由得顫抖了一下,但是,白流年再怎麼樣在母親的眼中都是小輩。

    她掙扎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流年,我跟你小犀妹妹是母女,母女之間的談話,應該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插手吧。”

    “外人,在她的面前,除了我,其他人才都是外人。”白流年甩開母親的手,走到了我的身旁,一隻手已經擁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頓時一愣,立馬的將他的手給推開,白流年的手,卻死死的抓着我的肩膀。

    “出什麼事兒了?”二姨姥滿臉笑容的從大廳外頭走了進來。

    現在的二姨姥,跟昨天剛來的時候,簡直就是天淵之別,那個時候她面容憔悴不堪,就好像一下子老了十幾歲,但是現在的她,笑呵呵的,好像也年輕了不少。

    “二姨,流年這孩子,在跟我開玩笑呢。”母親看到二姨姥立馬的就軟了,趕忙改口說是在開玩笑。

    二姨姥則點了點頭,招呼我們去喫飯,原本以爲這事兒就這麼了結了,可是,母親回過頭來瞪了我一眼,這着實讓白流年火了。

    “你人中歪斜,眉骨突出,臉長耳薄,從面相上看,你絕對是命中無子,並且,福薄如紙之人。”白流年看着母親,居然嘰哩哇啦的,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

    這話,對於一直想要兒子的母親來說,簡直就是最恨毒的詛咒。

    母親的臉色一點點變得陰沉,最後,然後嘴脣顫抖了一下,指着白流年:“你,你瞎說八道什麼?”

    “我沒有

    瞎說,你確實是命中註定無子,所以別瞎折騰了。”白流年平靜的說道。

    “註定無子?”父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門檻前頭,眼中滿是失望。

    “景國,你別聽他一個小孩子胡說八道,是,這半年多來,是沒有什麼消息,那也是因爲有個喪門星在家裏啊,否則,我早就懷孕了。”母親在這個時候,什麼也顧不上了,拉着我就做墊背的,就怕父親把這句話往心裏去。

    父親在家裏雖然處處都順着母親,但是,他卻並非是一個“恐妻”的人,家裏的重要決定都得他和奶奶拍板定案。

    而母親,看着強勢,其實,只要父親一沉下臉來,她便沒有招了。

    “喪門星?哼,你的年紀也已經到了,看你的樣子,只怕就連葵水都斷了,又如何能懷的上胎兒?”白流年說罷,就拉着我的手朝着客廳走去。

    客廳裏已經擺上了粥和飯菜,我聽到二姨姥對母親說,小孩子不懂事兒,胡說八道的,讓母親別往心裏去。

    而父親卻開始質問母親,是不是真的,那個時候我還知道,這白流年口中所說的葵水,就是現在我們所說的例假。

    女人,如果連例假都沒有了,生孩子就幾乎成了不可能的事兒,母親只顧着痛哭和解釋,聽的我莫名的有些同情她。

    雖然,她對我不好,但是,畢竟,我們有割不斷的血源。

    “那種刻薄的人,不值得同情。”白流年給我盛了一碗粥,但是,他自己卻沒有要喫的意思。

    “你要是真的早就沒了,那就告訴我,這段時間,不就是把我當成傻子耍弄麼?”父親的聲音提的很高。

    母親嗚嗚的哭着,沒過一會兒,父親便怒氣衝衝的穿過客廳,直接就衝了出去,嘴裏還嚷嚷着說要走了。

    母親也抹着眼淚追了出來,二姨姥年紀大了,一邊喊,還一邊示意站在院子裏的幾個大叔把父親和母親給請回來。

    “哎呀,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麼?”二姨姥看着一旁沒事兒人一般的白流年,一個勁兒的搖頭。

    白流年則是撇了一眼院子外頭,一言不發。

    不一會兒,黑衣大叔扶着母親一人回來了,看來父親是自己開車離開了,母親一邊罵着喪門星,一邊讓二姨姥送她回去,她一刻也不願意跟我待在一起了。

    這件事,在二姨姥看來那就是白流年的錯,所以也立即讓其中的一個大叔直接開車送母親回去。

    至於姥姥墳地的事兒,她也就只能是跟我商量着辦了。

    “小犀,就由你跟我來操辦這件事,你說怎麼樣,你去看過你姥姥的墳地了吧,塌的厲害麼?”二姨姥凝眉問我。

    我卻對於修墳的事兒,已經完全沒有了想法,既然姥姥沒有死,那又爲什麼要修墳呢?我,如今在我看來,最重要的事兒,應該是去找姥姥。

    姥姥留下青門兩個字,已經給我指明瞭方向,我想自己也不該在這村裏久待,而是應該回鎮上的殯儀館,找吳柳問個清楚。

    “二姨姥,姥姥的墳,還是簡單的維修一下就好,畢竟,姥姥也不喜歡太鋪張浪費。”我自然不能對二姨姥說出昨晚看到姥姥的事兒,只怕會嚇着她。

    二姨姥點頭:“嗯,沒錯,我這個姐姐的性格就是那樣的。”

    “二姨姥,今天,我還有事兒要出去一趟,姥姥墳地的事兒,就勞煩您多費心了。”我已經想好了,這山上墳地稍微修繕一下,就立刻回鎮裏找吳老。

    當然,在離開之前,我還必須去找黑娃。

    鐵柱叔去世,讓原本就準備要輟學的黑娃變得更加可憐,因爲,現在他們家的頂樑柱真的塌了。

    “我跟你一起去。”白流年立馬站了起來。

    “不用了,我只是去見一個朋友。”我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然後逃一般的快步朝着門外走去,壓根就沒有再給白流年說話的機會。

    但是,白流年卻不是那麼好打發的,居然也小跑着跟了出來。

    “不是讓你別跟着我麼?”我有些不耐煩。

    他卻在矮牆上一靠,露出一副無賴樣:“我已經很久不能這麼自由自在的在陽光底下走了,今天日頭這麼好,我自然是要出來走走的。”

    她衝我咧嘴笑了笑:“你走你的,我逛我的,互不妨礙。”

    “好。”我咬了咬牙,加快了腳步,目光還朝着身後撇了一眼,確定白流年真的沒有跟上,這才放鬆了下來,朝着黑娃家走去。

    只是,離黑娃家越近,我的步子就好似變得越發的沉重,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開口說鐵柱叔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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