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兇咒:與屍同行 >第六十七章回來了
    原本村裏人都說已經報警了,我還想着,我說不出口的事兒,就讓警察告訴家屬。

    可是,村口的路已經通了,卻遲遲沒有看到警察出現。

    不知不覺,我已經站在了黑娃家的門口,看着那熟悉的房子,我有些彷徨的在原地走來走去。

    腦海中不斷的想着,自己還怎麼說,才能把對黑娃他們的傷害降到最低。

    “小犀?”

    我正來來回回的踱步,黑娃家的門突然打開了,黑娃提着一個水桶,走了出來,看到我便激動的喊道。

    “小犀,你怎麼在這站着,來,快進來。”黑娃熱情的招呼我,跟之前一樣,臉上堆着笑容。

    這就讓我更加的糾結了,尷尬的衝着黑娃笑了笑。

    “黑娃,我,我?”我抿了抿嘴脣,不知道該從哪兒說起。

    “對啊,我們進去坐坐吧。”我都還沒有說話,身後就傳來了白流年的聲音。

    一回頭就看到他衝着黑娃笑,那笑容看起來好似也沒有之前那麼討厭。

    “小犀,這是?”黑娃看着白流年。

    “哦,黑娃這是我的哥哥,我二姨姥的孫子,來這玩兒來着,他很忙,現在就該回去了。”我說着瞪了一眼白流年。

    白流年立刻揚起嘴角笑了笑:“再怎麼忙,這黑娃是你的朋友,我也得給個面子,進去喝杯茶水。”

    白流年說起話來文縐縐的,還茶水呢,任何人聽到他這麼說話,都會覺得他有些奇怪。

    果不其然,黑娃湊了過來:“小犀你這哥哥,怎麼說話的口氣跟我去世的爺爺有點像啊?”

    “額,他老成。”我尷尬的一笑,看着白流年毫不客氣的朝着黑娃家的院子裏走,也趕忙跟了進去。

    黑娃也不去提水了,趕忙就去廚房裏給我們燒水,泡茶。

    農村也沒有什麼好茶,就只是一些普通的農家茶,黑娃給白流年泡了一大杯。

    白流年則是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一個勁的走來走去,目光朝着四周掃視着。

    “咳咳咳。”我故意咳嗽了一聲,想要示意白流年坐下,這樣也太不禮貌了。

    白流年這才若有所思的坐了下來,端起大杯子就喝了兩大口。

    “小犀啊,今天,你怎麼這麼早就來我這了?”黑娃一邊笑着跟我說話,一邊去給我洗水果。

    我抿着嘴,猶豫着,看着黑娃一臉燦爛的笑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出那些話來。

    “黑娃,快,來幫幫忙!”

    正低頭思索着,外頭傳來了翠芬嬸子的叫聲,黑娃立刻就小跑着出去,我也好奇的朝着院子裏看了一眼,然後伸手就去跩白流年,就怕他坐在這不知道又要做什麼,還是把他帶在我身邊好了。

    “翠芬嬸子。”我開口叫道。

    翠芬嬸子一腦門的汗水,看到我忙露出了笑容,然後拭去額頭上的汗水,對我說道:“小犀啊,中午讓你爸媽別做了,來嬸子家喫,嬸子家今天做酸菜燉豬肉。”

    “酸菜燉豬肉?”我朝着地上一看,地上的大盆子里居然放着半扇豬,所謂的半扇就是半隻。

    一般買肉要買多一些,最多就是要一整條豬腿了,這不年不節的一口氣買了半隻豬的,我還是第一次看到。

    “翠芬嬸子,您這是要?”我狐疑的看了看豬又看着翠芬嬸子,不明所以。

    “哎呀,這不是娃他爹想喫肉麼,這幾天一直喊着餓了,我索性就買了半隻回來。”翠芬嬸子笑的很是開心。

    我聽了卻是爲之一振,娃他爹?那不就是鐵柱叔麼?可是鐵柱叔已經死了,都變成了虛弱的魂魄了。

    白流年也說了,只要陽光升起鐵柱叔的魂魄就會立刻魂飛魄散,那現在這是怎麼回事兒爲什麼翠芬嬸子會說這豬肉是鐵柱叔要喫的。

    我狐疑的蹙起了眉頭,望着那半扇豬發呆。

    “小犀啊,你就先在裏頭喝喝茶,嬸子去燒點熱水把這豬收拾一下。”翠芬嬸子說完,就示意黑娃幫着她把那豬往廚房裏擡。

    “怎麼回事兒?”我看着身旁的白流年問道。

    “你着什麼急,先觀察觀察再說。”白流年則是一副好似早就看出這裏有問題的樣子,目光朝着鐵柱叔和翠芬嬸子的臥房看去。

    其實,我現在是又想看到鐵柱叔,又不敢看鐵柱叔,就怕只是個魂魄,到時候該怎麼辦?

    讓黑娃和翠芬嬸子空歡喜一場?望着翠芬嬸子和黑娃有說有笑的背影,我覺得真的太殘忍了。

    “黑娃,來

    了這麼久沒有看到你父親啊,我能見見他麼。”白流年沒有我這般猶豫不決。

    當然,他和鐵柱叔他們並不熟,也並不知道,這件事無論結果如何,對於黑娃母子都是傷害。

    黑娃愣了一下,也朝着自己父親的房間撇了一眼,然後很不好意思的跟我們說,自從那晚他在山裏頭遇見他父親,並且帶他回來之後,鐵柱叔就開始精神不大好,而且食量還大的驚人。

    “精神不好,食量大的驚人?”我喃喃自語的重複着黑娃說的話。

    “對,現在還在屋裏睡着呢,到晚上纔會起來,我爹應該是在山裏被蛇精給嚇着了,讓他多休息休息吧。”黑娃說罷,就示意我和白流年到裏頭喝茶。

    白流年也裝作沒事人一般,大大方方的就繼續進去坐下喝茶,我則是憂心忡忡,總覺得要出事兒。

    中午翠芬嬸子留我和白流年喫午飯,我們答應了,果然就跟黑娃說的一樣,這鐵柱叔壓根就沒有起來喫飯。

    所以,具體是什麼情況,那還得看到鐵柱叔之後再做結論。

    “白天不敢出來,會是魂魄麼?”喫過午飯,我和白流年坐在黑娃家的前院裏幫忙曬筍乾,我有些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問白流年。

    白流年搖了搖頭,一言不發。

    “不是?”我還以爲他搖頭就代表不是。

    結果白流年卻說:“沒有看到,我哪兒猜的出,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就算是魂魄,那也不是一隻兇魂。”

    “那是肯定的,鐵柱叔人好,就算是死了,也絕對不會成爲兇魂厲鬼的。”這一點,我敢肯定,之前在墓山上看到鐵柱叔的時候,他分明還是那般的溫和,沒有絲毫鬼的戾氣。

    白流年沒有反駁我,而是,跟我一起幫着黑娃把活兒都幹好了,然後便坐在一旁,我看他額頭上都是汗水,嘴脣還有些發白。

    “你怎麼了?難不成是中暑了?”今天的日頭並不算毒。

    “我和這肉身還未磨合好,所以,幹活兒的時間久了,就會體虛。”他說着便喘了幾口粗氣。

    “那,那該怎麼辦,我,我給你倒杯水吧,還是你想喫點東西?”今天中午,這白流年喫的就少的可憐,飯是一口未動,只是勉強的喝了幾口湯。

    翠芬嬸子還以爲白流年是城裏來的,喫不慣這些粗茶淡飯,而我那個時候則覺得這白流年一個大男人,也搞喫不下這套,有些矯情。

    不過,現在看來,他似乎真的是身體不舒服。

    “不用。”他擺了擺手,只說休息一會兒就好了,我便只能是在一旁陪着他。

    “嘭嘭嘭,嘭嘭嘭。”廚房裏,不斷的傳來翠芬嬸子剁大骨頭的聲音,那半隻豬要一口氣都燉了,只能是兩口大鐵鍋子一塊用。

    我進去幫忙,看着兩鍋滿滿的肉,盆子裏還有一盆生肉沒辦法放下。

    “小犀,你幫嬸子燒個火。”翠芬嬸子剁肉剁的直喘粗氣,黑娃則在後院劈材。

    這幾天下雨,柴火都溼了,所以燒起來都帶着煙,把我薰的都快要掉眼淚了,好不容易纔把火燒着,把肉給燉好了,這天色都暗了。

    這次不等翠芬嬸子留我,我便厚着臉皮說,想要留下來喫晚飯,翠芬嬸子自然是一口就答應了。

    白流年坐在外頭的木椅上,臉上的氣色依舊慘白,我勸他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他卻執拗說什麼也不肯。

    “黑娃,叫你爸來喫飯,小犀和小年應該都餓了吧。”翠芬嬸子看着我和白流年,一臉的笑意。

    “好。”黑娃說着,就朝着鐵柱叔的屋子快步走去。

    我的心一下子就被提了起來,緊張的盯着那走道。

    “嗒嗒嗒。”沉重的腳步聲從走道外頭傳了進來,我深吸了一口氣抿着嘴脣,眼睛都不敢眨巴一下。

    “爸,你慢點。”黑娃的聲音也傳了進來,一個長長的影子,先映入了我的眼簾。

    我不由得蹙起了眉頭,鬼魂也有影子的麼?鬼魂都已經沒有了實體,怎麼可能還有影子呢?

    我很是疑惑不解的看着地上的影子,緊接着又擡起眸子,朝着進來的黑娃,和鐵柱叔看去。

    鐵柱叔大夏天的穿着長衣長褲,頭上還戴着毛線帽,低着腦袋,一步一步朝着我們這挪了過來。

    坐在我身側的白流年立刻蹙氣了眉頭,我卻還未看出什麼古怪,只是看這人的身形確實是有些像鐵柱叔。

    “爸,小犀來看你了。”黑娃扶着鐵柱叔坐下。

    鐵柱叔沒有擡頭,只是低低的說了一個字:“肉!”

    翠芬嬸子趕忙的端出了熱騰騰的肉,示意鐵柱叔和我們快趁熱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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