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兇咒:與屍同行 >第九十一章毒草公
    那喫驚的表情,就好像是,我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你,你,怎麼了?”我被白流年的眼神盯得有些發毛,於是,開口結巴的問道。

    白流年凝眉看着我:“你怎麼知道,自己出生時,是個死胎?難道說,你記起了什麼?”

    他的表情很嚴肅,這種嚴肅,是我從未見到過的。

    而我,卻搖晃了一下腦袋,能記起什麼?我那個時候只是一個嬰兒,能有什麼記憶,怎麼可能記起那時候的事兒呢。

    “是劉村醫告訴我的,他說,我出生的時候,就沒有了呼吸,是一個死胎呢。”我一邊看着面前的杯子,一邊對白流年說道。

    白流年疾步走到了我的面前,呼吸變得有些粗重,但是,還是將我的手指小心翼翼的用紙巾包好。

    “你說是不是跟那個有關?”我見白流年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於是又問了一遍。

    白流年擡起深邃的眸子望着我:“之前的事,你不需要知道的太多。”

    “毛筆,毛筆買來了。”馮陽急匆匆的跑了進來,也打斷了我和白流年的對話。

    白流年接過馮陽遞給他的毛筆,便立刻沾上了我的血,然後撿起地上的黃紙,便行雲流水的在那黃紙上畫下了符咒,看的馮陽是目瞪口呆。

    當白流年將符紙燒了化水之後,馮陽便有些心疼的看着姐姐。

    “來娣喝了這符水,確實能舒服一些,但是,也會痙攣抽搐,我按着她,你們來灌吧。”馮陽說着,便坐到了牀沿邊上,按着姐姐的雙手。

    姐姐則是處於半昏迷的狀態,正眯着眼眸看着我們。

    “白流年,還是你來吧。”我看着姐姐這張憔悴不堪的臉,實在是下不去手。

    白流年則是直接端着符水就走到了姐姐的身側,然後便俯身,一隻手扼住了姐姐的下巴,一隻手端着藥碗便給姐姐灌了下去。

    姐姐拼命的蹬着雙腿,腦袋也一個勁兒的搖晃,索性符水只灑出了一點點。

    “你繼續按着,小犀,拿毛巾過來。”白流年將杯子一放,對我吩咐道。

    我趕忙拿了毛巾遞給了白流年,白流年直接就將毛巾塞到了姐姐的嘴裏,他是怕姐姐會咬着自己的舌頭。

    馮陽一邊按着姐姐,一邊吧嗒吧嗒的流着眼淚,看到姐姐這麼痛苦,他也是心如刀割。

    “馮陽哥,不會有事兒的。”我安慰着馮陽,自己的心裏卻也沒有底。

    “白流年,你過來一下。”我看了一眼白流年。

    白流年似乎已經知道我想說什麼了,衝着我搖了搖頭:“我說過之前的事兒我都不記得,實在不知道該找誰來幫她。”

    “一點都想不起來麼?可是你的那些術法不是?”我認爲白流年對前世多少是有些記憶的,否則那些術法,他怎麼還能夠運用自如呢。

    “那些是本能,就好像人喫飯睡覺一般,不用刻意的去記憶,也在我的腦子裏。”白流年說完,又仔細的想了想:“雖然我不想讓你跟那個小子接觸,但是,我想他應該有辦法救你姐姐。”

    “你說的是蒙天逸?”我看着白流年,也擡手拍了拍自己的腦門,自己怎麼這麼傻,蒙天逸家肯定不是普通人家,應該也是陰陽行當裏的人,沒準他真的能救我姐姐。

    “你們說誰可以救來娣?我去求他。”馮陽激動的說道。

    “不用,馮陽哥,我去,你放心,我不會讓姐姐有事兒的。”我說的很是篤定。

    馮陽將信將疑的看着,我則是擡腳就準備走,可轉念一想,自己身上已經沒有錢了,過去只怕又要一張大鈔。

    “上次,你二姨姥走的時候,留給了我一個東西。”白流年說着,轉身就從牀頭的抽屜裏取出了一個厚厚的錢包:“這裏頭的,是你們現在用的錢吧?”

    “你怎麼不早拿出來?”看着厚厚的錢包,我伸手正想去接,結果白流年直接又收了回去:“等着,我衝個澡再去。”

    他說罷,便進了洗漱間不一會兒,又探出頭來:“拿一件像樣的衣服給我。”

    “呃,知道了。”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找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一個箱子,裏頭應該是“鄭永安”的衣服。

    待白流年洗漱好了之後,便立刻把衣服交給了白流年,他倒是大大咧咧的圍着浴巾就出來了,也不顧及這屋裏有這麼多人。

    對於我挑的衣服還不滿意,自己挑了一身極爲素淨的換上,這才滿意的準備出門。

    現在,他有錢了,他成了老大,我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後,攔着車開車門確實挺像白流年的小丫鬟。

    “好好表現,記住,跟那個姓蒙的保持一定的距離。”白流年的目光看着前方,用命令式的口吻對我說道。

    我還真是不明白,他跟蒙天逸也就只見過兩次,而且,時間都很簡短,可是,他卻好像對蒙天逸有着特別的警惕和防備。

    “爲什麼啊,我這次去是有求於他,總不能還擺架子吧?”看着白流年我反駁道。

    白流年撇了我一眼:“有求於人,和保持距離,是兩碼事,總之,你聽我的就是了,否則,到最後,你們?”

    白流年欲言又止,吊着我的胃口。

    看他那副樣子,我也不打算求他,等到出租車到了小橋頭前,看着他付了車費之後,便迫不及待的下車,朝着殯儀館的方向走。

    白流年卻在我的身後大聲的咳嗽了一聲,我連忙停下步子,回過頭看着他:“怎麼了?”

    “過來,就這麼着急想見那小子麼?”白流年說着衝我招了招手,我蹙眉,覺得這白流年也一大把年紀了,怎麼還這麼幼稚?

    於是,非但沒有停下步子,反而是小跑着就朝着殯儀館奔去。

    現在是傍晚,天色已經暗了,殯儀館可謂是出奇的安靜,我一進殯儀館的大門,就有他們的員工走上前來,還以爲我是要給親人做火化的。

    “我是來找蒙天逸的。”我對那員工說明了來意。

    這個員工將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翻,然後問道:“小姐,請問你是蒙少的?”

    “我是蒙天逸的朋友。”我趕忙笑着解釋。

    他聽了卻依舊遲疑,說是先去跟劉叔說一聲,讓我在殯儀館的大廳裏等着他。

    我剛轉身準備坐下,就對上了白流年那雙帶着怨氣的眸子。

    “呵呵,快坐。”我趕忙指着一旁的椅子對白流年說道。

    白流年衝着我淡淡一笑,一屁股便坐在了椅子上,然後便說:“你的翅膀還沒有長出來呢,就開始“造反”了。”

    “我只是因爲擔心姐姐,所以太着急了。”看到白流年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我還真的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索性,這劉叔很快就出來了。

    他這次對我的態度還算不錯,應該是因爲上次我打電話,讓他接走蒙天逸,讓他認爲我對蒙天逸算是無害的。

    “林小姐,這次來是看望蒙少的麼?”劉叔說着,示意員工去給我和白流年倒水。

    “其實,我這次來除了跟蒙天逸道歉之外,還有求於蒙天逸的。”我尷尬的衝着劉叔笑了笑說道。

    劉叔聽到我這麼說,便示意我坐下說話。

    我趕忙坐下,劉叔也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一旁:“蒙少從小到大很少有機會出去,而且,你別看他好像會些術法,其實,那些都只是一些皮毛,幫不了你們什麼忙的。”

    估摸着劉叔以爲我們是讓蒙天逸去除邪祟,所以,他立刻委婉的推辭。

    “劉叔,我們不是想讓蒙天逸幫忙除邪祟,其實,是我的姐姐出事兒了。”我蹙眉將姐姐腹中有條青蛇的事兒告訴了劉叔。

    劉叔聽了,眉頭緊鎖:“這個,你們就得找鬼醫毒草公了!”

    “毒草公!”白流年喃喃自語的唸叨着。

    劉叔告訴我們這個毒草公算是這個行當裏頭赫赫有名的“醫生”,只不過,他治病,不收錢,遇到的人不同,他要的東西便是不一樣的,如果你的身上,沒有他想要的東西,那麼他便不會幫你治病。

    “那他現在,在什麼地方?”我追問道。

    劉叔嘆了一口氣:“他如今在已經是隱姓埋名到了張家村了,想要找到他,只要詢問當地的村民便可,只不過?”

    劉叔搖着頭,他並不贊成我們去找這個毒草公。

    “他那人心思琢磨不透,有人說他陰毒,也有人說他懸壺濟世,你們去找他,有一定的危險。”劉叔說着看了看我和白流年:“很多事兒都是命,既然那蛇糾纏上了你的姐姐,那就是她的命數,或許就算你們去找了毒草公也未必能救的回你姐姐的。”

    “我知道,但是,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姐姐死啊。”我明白劉叔的意思,他這是要我聽天由命。

    “劉叔,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今天打擾您了。”我說着就站起身來。

    劉叔則也站了起來,看着我又是長嘆了一口氣:“如果到時候,他想要的東西,是你所不能給的,豈不是空歡喜一場?”

    “只要能救姐姐,我什麼都願意做。”我毫不猶豫的說道。

    劉叔聽到我這麼說,臉上的表情先是一愣,然後衝我搖晃了一下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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