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兇咒:與屍同行 >第九十四章張家村
    白流年我瞬間無比安心的就入眠了,如果不是聽到門外的敲門聲,我想我會一覺睡到第二天的晚上。

    來敲門的是蒙天逸,他是打算現在就去市裏找他的舅舅,不過聽聞我們要去找鬼醫毒草公,便也決定跟我們同行。

    “那個毒草公我見過,小時候,我舅舅把他請到殯儀館給我看過呢,帶着我去,沒準還有人情價。”蒙天逸見白流年似乎不大願意,便拍了拍胸脯說道。

    “讓他跟我們一起去吧。”我輕輕的拽了拽白流年的胳膊。

    白流年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然後便去對面房裏去扶姐姐起來,就姐姐現在的情況,必須爭分奪秒,所以這次得直接把姐姐帶上。

    “我也跟你們一起去。”馮陽就怕我們把他給落下。

    “嗯。”我趕忙表態。

    馮陽這才放了心,跟白流年一起小心翼翼的扶着姐姐就下樓了,姐姐的肚子明顯又大了一圈,我看着就揪心。

    因爲姐姐的身體虛,我們只能是扶着她在旅店的大廳裏等着,而蒙天逸則是去昨晚的停車位把車開過來。

    姐姐現在已經比昨天要清醒了許多,只是,因爲身體發虛,額頭上還在不斷的冒着虛汗。

    我幫着她擦拭着汗水:“姐,你難受麼,要不要再喝點符水?”

    白流年也算是細心了,早就已經化好了一壺的符水,讓馮陽拿着,路上如果有什麼情況,就讓姐姐喝一點緩解一下。

    她則是無力的衝着我搖了搖頭:“不用,我還能撐得住。”

    姐姐說完,一隻手撐住腰部的位置,朝着外頭叫賣早點的攤位看了一眼之後,便讓馮陽去買點喫的回來。

    馮陽一走,姐姐便看着我,無比嚴肅的問道:“小犀,我活下去的希望有多大?”

    “這?”我擡起頭看了一眼白流年,白流年沒有吭聲。

    “如果,希望很渺茫,我不希望馮陽跟着我一起去,讓他親眼看着我死,實在是太殘忍了。”姐姐說着眼眶就已經變得通紅了。

    “來娣,我不是說過了麼,無論結果是什麼樣的,我都會一直陪着你!”馮陽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則返了回來,看着姐姐眸子也早已經通紅。

    這個時候,誰還喫的下東西,姐姐剛剛也只是找一個藉口支開馮陽而已。

    “馮陽?”姐姐哽咽着,淚流滿面。

    “嘟嘟嘟!”

    此時,蒙天逸已經把車開過來了,正坐在車上按着喇叭,馮陽爲姐姐拭去臉上的淚水,小心翼翼的扶着姐姐朝着門外走。

    馮陽扶着姐姐坐到車後座,蒙天逸便衝着我拍了拍副駕駛的位置:“來,小犀,你坐這。”

    蒙天逸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白流年便立刻蹙眉,緊接着便示意我坐到後面去,然後自己直接俯身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蒙天逸跟我皆是一愣,最後蒙天逸也只能是撇了撇嘴,說了一句:“都坐好之後,便發動了車子。”

    只是,昨晚外頭天黑,加上心情無比的焦慮並沒有覺察到,這蒙天逸開車的速度簡直就是比龜還要慢,居然不斷的被一旁的自行車超車。

    “恩恩額。”姐姐有些難受的挪動了一下身體,額頭上的青筋都暴了起來。

    “蒙天逸你能不能開快一點啊,張家村離我們這本來也要好幾個小時,你這是要開到天黑麼?”我蹙眉看着蒙天逸問道。

    蒙天逸似乎也有些緊張,看着馬路上的車,說了一句讓我們幾乎崩潰的話:“我,我,我其實之前最多也就開到小白橋的位置,所以現在有點?”

    “下車。”白流年突然開口說道。

    蒙天逸愣了一下:“什麼?”

    “下車。”白流年說着已經打開車門下去了,蒙天逸也一頭霧水的下車,他們兩個居然交換了座位。

    “白流年,你想幹什麼啊,你應該不會開車吧,你那個時候還沒有車纔對。”我看着白流年說道。

    白流年有些生氣的轉過頭來,瞪了我一眼:“我有那麼老麼?我那個時候不僅僅已經有了小汽車,還有照相機,什麼都有了,這東西難不倒我。”

    他說罷也不知道動了哪兒車子居然猛的倒退了一段,嚇的我大叫起來,索性身後沒有路人。

    “白流年,你行不行啊,還是讓?”我的話還沒有說完,這車子就直接衝了出去,我看着不遠處的紅綠燈,大聲喊道:“停車!”

    白流年卻直接衝了過去,他開車雖然快,但是,我想坐在車裏的人都是一身的冷汗。

    坐在副駕駛位置的蒙天逸甚至悄悄的綁上了安全帶,我也緊緊的扶着姐姐。

    “前面怎麼沒有了!”白流年看着導航,上頭已經沒有了紅色的線

    路。

    蒙天逸便朝着外頭的路標看了一下:“從這下去,就是去張家村的方向。”

    白流年直接就從坡上下去了,蒙天逸則是縮着脖子,我覺得自己第一次有種坐車想要嘔吐的感覺。

    車子就好像是離弦的箭一般,很快就衝到了張家村的村口。

    “怎麼停下來?”白流年很是淡定的問了一句。

    蒙天逸趕忙伸出腳去踩住了剎車,此刻,蒙天逸臉上的汗水,一點都不比姐姐的少。

    “就,就,停在村口吧。”蒙天逸說罷,就迫不及待的推開車門下去了,並且,扶着一旁的土牆就嘔吐了起來。

    我也好不到哪兒去,就是覺得胃裏一陣陣的翻江倒海,但是,還是忍着不適,把姐姐從車裏扶下來。

    姐姐嘴脣發紫,靠在馮陽的懷中不斷的喘着粗氣,白流年直接準備進村了。

    “都別耽誤了,進村了之後找個地方再休息。”他一下命令,我們大家也就只能是硬着頭皮朝前走去。

    只是進了這村之後,我發現,這村裏似乎有些冷清,街上的人都默默的走着,白流年看了看四周,便找了一家餛燉店就進去了。

    這店裏還坐着幾桌的客人在喫東西,見我們進來了,都用異樣的目光打量着我們。

    那店老闆將我們幾個上下掃視了一遍,最後目光落在了姐姐的身上,便好像知道了我們的來意。

    “要是來找毒草公的,那你們就自己去找!”也不知道爲什麼,那店家莫名其妙的就衝着我們發火了。

    我趕忙開口道:“那個,老闆,我姐姐病了,我們現在着急找?”

    “你們着急關我什麼事兒啊,滾,都給我滾出去!”不等我把話說完,那店家就激動的打斷了我,並且,過來要推搡我們。

    白流年面色一沉,看他的樣子是要硬的了,我趕忙拽住了白流年朝着店外走去。

    我就不信,這村子這麼大,還能找不到一個人大聽毒草公的下落。

    可是,還真的就是這麼怪,只要跟大家提起毒草公,他們便是面色一沉,誰也不願意再跟我們這幾個外鄉人再多說什麼。

    “呃!”姐姐抱着肚子,痛苦的哼了一聲之後,便一屁股坐在了一旁的臺階上,她現在身體虛,不能挺着一個肚子跟着我們到處走。

    最後只能把姐姐留在了一家小飯館裏讓馮陽哥照顧,我還有白流年蒙天逸出去繼續找人打聽。

    眼看着天都要暗了,路上的人也越來越少,最後,在我以爲今天可能問不出毒草公的下落時,卻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張叔叔!”我激動的叫道。

    在距離我不到五十米的位置,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人正是張曉雨的父親張有根!

    他正揹着一大袋的東西朝着我們這個方向走,看到我,也是一眼就認出了我來,笑着的過來詢問道:“你是林犀吧,你怎麼來這了?”

    這張有根現在看起來氣色比之前好了許多,人也精神了一些。

    “張叔,能遇到你真的是太好了。”總算是遇到了一個熟人,這麼一來,我想打聽毒草公下落的事兒應該就沒有問題了。

    “我家就在前面,你們要是不嫌棄,去我家坐一坐怎麼樣?”張有根很是熱情。

    我卻連連搖頭:“張叔啊,我這次來其實是找毒草公的。”

    這一天問下來早就已經是口乾舌燥了,我也自然就不跟他拐彎抹角。

    “啪嗒”一聲,張有根背上的袋子直接就落到了地上,米灑的一地都是。

    我趕忙蹲下身,想要幫着張叔把米裝回到袋子裏,他卻是一把拽住了我的胳膊。

    “別去找他,你會後悔的。”張叔的眼神很是痛苦,似乎毒草公讓他會意起了什麼不好的事兒。

    我抿了抿嘴,蹙眉道:“可是,我姐姐?”

    “身死有命,算了,不跟你們說清楚,你們是不會死心的。”張叔說完,隨便收拾了一下地上的米,便讓我們幾個跟着他回去。

    他的家就在前面,白流年跟我對視了一眼,我們便跟着進去了。

    這房子有些破舊,不過擺放在廳裏的全家福看起來卻是非常的溫馨,張有根的妻子趙萍見我來了也高興的張羅着去做飯,雖然我已經推辭了很多次,她還是執意去了廚房。

    “那毒草公真的人如其名,陰毒的很,在我們這,我們叫他“周醫生”,他是十幾年前就來村裏的,雖然是醫生卻很少給人看病,除非你付得起代價,否則,他便寧可冷漠的看着病人死去,也不會動手幫忙。”張有根說着,眼中閃過了一絲心痛。

    我想,張有根當年,也應該是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才換來了曉雨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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