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兇咒:與屍同行 >第十一章感染
    白流年心思比我要細膩的多,他似乎也已經覺察到,眉頭微蹙,但也沒有追問,而是默默的把箭放到了一旁。

    “什麼選拔比賽,都是狗屁。”蒙天逸毫無預兆的就生氣了:“不顧我們這些人的性命,難不成,我們也要跟上一批一樣,死傷慘重他們纔開心麼,總之我不參加,我們還是想辦法出島吧。”

    “沒有辦法。”白流年淡淡的說道,眼神中不帶絲毫的色彩。

    “冰塊臉,你夠了啊,從剛剛開始,就一直說這種喪氣話,你來過這麼,就說的這麼肯定。”蒙天逸從上船之後,已經受到了很多的衝擊,這次所謂選拔賽的殘酷,已經遠遠的超出了他的想象,依照他的個性,不願意再比賽很正常。

    我也覺得,這個所謂的比賽根本就毫無意義,就是把我們這些人的性命當作兒戲罷了。

    白流年壓根就不搭理蒙天逸自顧自的就進了屋,蒙天逸看着白流年的背影,便不滿的搖着頭坐了下來。

    他們誰都沒有錯,只是,目前的情況對於我們來說,只怕根本就已經沒有了選擇權,不去那個迷失森林,我們或許真的要被困在這個島上。

    “哎呀,喫的太飽了,謝謝叔叔阿姨啊,我有點困了,想休息一下。”胖子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居然還能保持吃了就睡,說實話心態真的不錯。

    那嬸子立刻就帶着他去左邊的房間休息,蒙天逸默不啃聲的坐在門檻前頭,季傳承喫過飯跟我一起幫着嬸子收拾,然後便也默默不語的坐在一邊,心情似乎非常沉重。

    “季傳承,我真的沒有想到,你居然也?”從見到季傳承開始,我就一直想要問季傳承,爲什麼他會在那艘船上,爲什麼他也莫名其妙的來參加什麼選拔賽了。

    “馬上就要開學了,你不是應該回鎮上了麼?’我看着他連連發問,但是,他卻低着頭沒有出聲。

    見他低着頭不說話,臉上帶着憂傷的神色,我便抿了抿嘴站起身來不想逼他。

    而他,卻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腕,開口道:“小犀,我媽死了!”

    “什麼?”我低下頭正好對上了季傳承通紅的眸子,我能看出他一直隱藏在內心深處的痛苦。

    “怎麼會,阿姨她不是一直好好的麼。”問這話的時候,我覺得自己的心都在顫抖。

    季傳承搖了搖頭:“我爸去世之後,我媽的情緒就一直很低落,後來爲了生活,我媽進了市裏工作,嘴上跟我說沒事兒,其實我知道她成宿成宿的睡不着,這次是我非要進市裏看她的,我發現她每天都要喫一大把藥。”

    說到這,季傳承的聲音便哽咽了:“是我沒有好好陪在她身邊,就連她得了嚴重的抑鬱症都不知道,我媽媽其實根本就沒有在市裏工作而是在那治病,她已經兩個月沒有給我大伯寄我的生活費了。”

    我聽到這,眼淚便簌簌的滾了下來,根本就不敢去看季傳承。

    “我媽死後,我大伯來了市裏,可他說了,他不能這麼一直白養着我。”季傳承說到這便沒有繼續說下去。

    “對不起。”我的心抽搐着。

    季傳承卻緊緊的握着我的手:“小犀,你不需要爲我擔心,那個宣傳單我看到了,上面寫了,只要通過這次選拔,每個月都能得到一筆補給。”

    “可是,你不該爲了那筆錢來到這,太危險了。”我側過臉去,擡起手擦拭了一下臉頰上的淚水。

    “你不是也來了麼,那晚,對不起,我,我,我不好意思認你。”季傳承說着低垂下了腦袋。

    我知道,他說的那晚就是在燒烤店的那晚,他實在是沒有辦法,在那種情況下跟我打招呼。

    “別說了,我明白。”我比季傳承還要難受,原本季支書死後,心中就對季傳承有着說不出的愧疚,現在,季傳承的母親居然也死了。

    這都是因爲姥姥爲了給我改命,造成了季傳承的悲劇,看到現在這種結果,我真的很後悔,後悔當初跟姥姥說,我不要陰命。

    “你們兩個怎麼了,哭什麼啊?”蒙天逸在門檻外頭坐了一會兒就進來了,看到我和季傳承兩人已經是鼻涕一把淚一把,頓時有些愣住了。

    還以爲,我們是害怕,趕忙安慰道:“你們都別聽冰塊臉的話,肯定能找到出島的辦法,別這麼悲觀。”

    我和季傳承自然也沒有解釋,趕忙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淚痕。

    傍晚外頭就如白流年所說的開始下起了暴雨,天色越來越暗,大叔嬸子爲了我們大家忙活了起來,這裏一共就只有兩個房間一個廳,我和巫靈兒她們睡大屋,男生們就分別睡在外頭的廳裏和小屋裏。

    巫靈兒有些嫌棄的撇了一眼牀上的被子,眉頭緊蹙:“怎麼一股子臭味兒?”

    “哦,我們這四面都是水,所以

    溼氣很重,這是潮味兒。”嬸子說罷,便又打開了櫃子從裏頭拿出了一件滿是補丁的衣服:“這衣服昨天剛曬過,要不然,你就蓋着這個睡吧。”

    “哎呀,髒死了,拿開拿開!”巫靈兒大叫着,連連擺手。

    “嫌髒的話,你就給我出去,我們留你了麼?”紫玉聽到巫靈兒這麼跟她的媽媽說話,立馬就生氣了。

    我也看向巫靈兒:“如果不是叔叔嬸子收留我們,現在我們就在外頭淋雨了,你快躺下睡吧。”

    “誰稀罕!”巫靈兒嘴上這麼嘀咕了一句,但是,還是躺到了牀上,嬸子拉着紫玉也準備上牀睡,巫靈兒立刻坐了起來:“幹什麼啊?”

    “天不早了,都睡吧。”嬸子自然是想上牀睡覺了。

    而巫靈兒卻立刻蹙起了眉頭:“開什麼玩笑啊,這個牀這麼小,怎麼睡這麼多人,我看到了,那邊不是還有一個小房間麼,你們一家子去睡那個房間,把那些男的都趕到客廳打地鋪好了。”

    巫靈兒完全不知道誰是主,誰是客人,指着門就讓嬸子出去。

    嬸子抿了抿嘴,拉着紫玉點了點頭。

    “那你們早些休息吧。”嬸子對我說了一聲,便拉着紫玉走了。我蹙眉看着巫靈兒,她確實是太過分了。

    “你別想教訓我,你以爲你們是誰啊!”她說完,就側了側身,霸佔了大半張牀。

    “你這樣,我怎麼睡?”我無奈的看着她問道。

    “那就別睡了,出去。”巫靈兒不屑的說了一句。

    我原本是在長椅上對付一夜也行,但是,她這麼說話實在是氣人,所以我直接就把被子朝着她的身上一丟。

    她嫌棄髒,整個人差點沒從牀上跳起來,指着我咬牙切齒的點了點頭,說了一句“算你狠”,這才朝着裏牆壁那頭挪了挪。

    我則是裹着被子躺下了,這裏的天氣就像是秋天,特別是外頭還下了雨,現在陰冷陰冷的。

    裹着被子還覺得有些哆嗦,我打了一個哈欠,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耳邊都是外頭雨的嘩嘩聲。

    “恩恩額,恩恩額。”

    我都已經睡的迷迷糊糊的了,卻隱隱約約聽到了動靜。

    一開始,我並沒有在意,以爲是老鼠之類的,農村長大的孩子根本就不怕這個,所以閉着眼繼續睡。

    “恩恩額。”

    結果聲音卻是越來越大聲了,我不由得眯着睜開了眸子朝着地上撇了一眼,也沒有看到什麼老鼠啊。

    “呃呃。”

    我仔細一聽,這聲音還是從巫靈兒那傳來的。

    只是巫靈兒之前表現的那麼霸道,也不尊重大叔和嬸子,所以,我並不想理會她,側了側身體,打算繼續睡。

    可是,巫靈兒的哼哼聲越來越大,我實在是有些忍不住了,轉過頭去看着她。

    “你怎麼了?”我問道。

    她也不回答我,就是一個勁兒的伸手在自己的腳上撓,一邊撓就一邊哼哼唧唧的。

    “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腳踝疼?”我追問道。

    她依舊高傲的不回答我,我只能是下了牀,現在,屋裏已經黑漆漆的了,我摸索着在桌上找了半天,最後找到桌上的煤油燈,但是卻發現根本就沒有辦法點燃。

    於是,只能出去讓白流年他們幫忙,白流年季傳承倆人都是淺眠,一下子被我弄醒了,現在大叔一家人在睡覺,也不好意思去吵人家。

    白流年徑直朝着那個簡單的小廚房走去,發現,裏面只有兩塊石頭,這是今天大嬸用來生火的火石。

    白流年拿起石塊用力的打磨了好幾下之後就先在木頭上點燃,然後再把火引到了煤油燈上。

    “怎麼了,你們這麼晚了還不睡麼?”季傳承看着我和白流年一直在廚房裏鼓搗,忍不住問道。

    “不是,巫靈兒好像有點不對勁兒,好像是受傷的腳開始疼了,我想幫她看看。”我朝着房間裏看了一眼,對白流年和季傳承說道:“你們還是繼續睡吧。”

    “你不懂醫,看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去吧。”白流年說着,提起煤油燈就朝着房間走去。

    煤油燈一下子就把房間裏照的透亮,牀上的巫靈兒已經縮成了一團背對着我們坐在牀角雙手不斷的朝着腳踝處抓來抓去。

    “讓我看看吧。”白流年提着煤油燈靠了過去。

    “好癢,好癢。”巫靈兒的嘴裏不斷的唸叨着,我想過去先讓她躺下,可白流年卻拉住了我,微微側了側頭,面色頓時變得凝重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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