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高雪莉送走之後,他便又坐了回來,有些尷尬的衝着我和白流年笑了笑。
“兩位小師父,你們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他說着低垂着腦袋,喝了一口茶水。
“你知道,你的妻子跟什麼人結過怨麼?”白流年問道。
陳志遠聽了,卻苦笑了一下。
“我們家雪莉的性格你們也看到了,十分的火爆,眼中容不得一點的沙子,看到誰不順眼的,那就會開口教訓,得罪的人自然不會少。”陳志遠說起這些很是無奈:“不過,其實雪莉是心直口快,心地還是非常善良的。”
“那,照你這麼說,她應該是不可能害人性命咯?”我問道。
陳志遠差點就一口水噴了出來,衝着我連連擺手:“雪莉還不至於做出那種事兒。”
“那你在這裏可見過那邪祟?”白流年看了看四周問陳志遠。
陳志遠搖頭:“我沒有見過,只是每次都是雪莉被嚇得從屋裏衝出來,其實,我是覺得雪莉應該只是壓力太大所以產生的幻覺。”
“是麼?”白流年若有所思的抿了一口茶水,然後便示意陳志遠可以打電話把高雪莉叫回來了。
高雪莉回來之後就在廳裏喫飯,陳志遠親自下廚給我和白流年做了喫的。
因爲,我們要在這一直等到晚上。
白流年想要會一會這邪祟,早點完事兒。
“小師父,你怎麼不喫啊,是不是飯菜不合胃口?”陳志遠見白流年碰都不碰面前的飯菜,便開口詢問。
“就你做的那些鄉下菜,誰能咽的下。”高雪莉說着抽出紙巾擦拭了一下自己的嘴,然後便去洗澡了。
“小師父,要不然我給你叫餐吧。”這陳志遠還當真了,準備給白流年叫餐過來。
“不用了,我這師兄,平時就沒有什麼胃口,這些飯菜做的很好喫。”我說着連忙夾了好幾筷子的菜送到了嘴裏。
我說的確實是實話,這菜燒的已經很不錯了,至少我喫着是很香的。
喫過飯,陳志遠就在客廳裏給我和白流年泡茶,聊天,高雪莉也從浴室裏出來了。
不過看到她我是着實是嚇了一大跳,因爲,現在高雪莉是處於素顏的狀態,她的皮膚不但暗沉,而且,黑眼圈十分的嚴重,眼皮子耷拉着,一下子就老了十幾歲,憔悴不堪。
我趕忙低下頭,不想讓她看到我喫驚的樣子,否則,她那種脾氣,肯定是要生氣發飆的。
還好,她沒有注意我的表情變化,而是坐在一旁喫水果,玩遊戲,就這麼一直等到了夜裏十點多。
高雪莉已經開始打哈欠了,只是她不敢回屋睡覺,非要讓白流年進去屋裏做法,白流年起身,只是走到房裏溜達了一圈,然後就掏出了一張符紙,貼在了房間門口。
“今晚,你肯定能睡一個安穩覺,我們會在客廳裏守着,如果還有什麼意外,就大聲的叫我們。”白流年貼好符紙就走到了沙發前。
高雪莉看着那符紙,有些不放心。
“就這張小小的黃符,之前也貼過,根本就不管用的。”高雪莉對於這符紙沒有信心。
“高小姐,我師兄的符紙和其他人的不一樣,你就放心睡吧。”對於白流年的能力,我是從不質疑的。
“算了,信你們一次。”高雪莉很無奈的說着,就回房睡了。
而他的丈夫看了一下時間也站了起來,說是明早還有重要的會議,所以,也要早些休息了。
這本來也沒有什麼,不過,我卻發現,這個陳志遠和高雪莉居然不住在同一個房間裏。
夫妻不都同牀共枕的麼,怎麼陳志遠自己一個人去住了小房間?
白流年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不過,白流年卻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然後對我說:“你也休息吧,這裏我守着就好。”
“不,我跟你一起守着。”我抿嘴衝着白流年笑了笑說道。
白流年拿我沒辦法,就讓我和他一起守着,我看着電視裏的電影,眼皮子也變得越來越沉重了。
最後靠在白流年的肩膀上,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一陣歇斯底里的尖叫聲打破了夜平靜,我立刻瞪大了眼眸,下意識的就朝着高雪莉的房門口看。
而白流年此刻已經衝進了主臥,我也趕忙從沙發上爬了起來,迅速的跑進了房間。
看到高雪莉,正一臉驚恐的縮在牀角,指着牀沿的
位置,對我和白流年嚷嚷着說道:“她來了,她真的來了,她剛剛又跩我的手了,跩的我好疼。”
“發生什麼事兒了?”陳志遠想必也是聽到了高雪莉的慘叫聲,所以也進來看看。
“滾出去!”高雪莉指着陳志遠,便大叫道。
陳志遠愣了一下,趕忙後退了幾步,立在門口處。
“雪莉,你沒事兒吧?”他關心的詢問高雪莉。
高雪莉卻是眯着眼眸,惡狠狠的罵道:“你以爲我不知道,你巴不得我死,我死了以後這裏的一切就都是你的了。”
“雪莉,你說什麼呢,我怎麼會這麼想。”陳志遠一臉關切的看着高雪莉:“你沒事兒就好,兩位小師父,你們快想想辦法,這東西不除,雪莉就沒有辦法安安穩穩的睡覺,你們看看她都被折磨成什麼樣了。”
“什麼樣了?”高雪莉喊了一聲,直接就把抱枕朝着陳志遠的臉上狠狠的拋了過去,並且,嘴裏惡狠狠的喊道:“你個鄉下來的鄉巴佬,還敢嫌棄我?”
“不是,雪莉,我不是這個意思。”陳志遠真是隻要說一句話就能引來高雪莉的不滿。
“給我打電話,讓白雪過來。”高雪莉在最驚恐的時候,需要的不是自己丈夫的安撫,而是急切的想要見一個叫做白雪的女人。
那女人來了之後,高雪莉便像是一個孩子一般抱着她哭了起來。
這個叫白雪的確實是膚白如雪,長相秀氣,穿着打扮有些中性,頭髮也是短短的。
“你們到底有沒有本事,沒本事就給我滾,省的在這浪費時間。”她說完,就看向陳志遠:“你還不快去給莉莉倒一杯咖啡壓壓驚。”
“哦,好。”陳志遠趕忙朝着廚房跑去。
白雪看着陳志遠的背影罵了一句“鄉巴佬”之後,就擁着高雪莉,一副心疼不已的表情。
“你先扶着高小姐出去,我們要在這屋裏仔細的看看。”白流年開口,對那白雪說道。
她聽了之後,便扶着高雪莉出去了,這並不是積極配合,而是,她的眼中也有一絲恐懼。
“把門關上。”白流年對我說道。
我趕忙將門給關上,然後問白流年:“白流年,這門上的符紙怎麼不管用啊?”
“不是符紙不管用,而是,那東西,根本就是在這屋子裏的。”白流年說完,就雙手掐着一個手決,然後嘴裏唸唸有詞的嘀咕了一番之後,就將手指伸到了嘴裏,狠狠的咬了一口,將手指頭溢出的血輕輕的抹在了自己的眼皮上。
“白?”我不知道白流年爲什麼要這麼做,正想問他。
“出來,你若肯乖乖束手就擒,那麼本法師就放你一條生路,讓你投胎轉世,如若冥頑不靈,就休怪本法師將你打的魂飛魄散。”白流年說罷,擡腳就朝着牀走了過去。
我極力的眯着眼眸,想要看看有什麼異樣,但是,卻什麼也沒有看出來。
之前,還覺得自己的陰陽眼好像已經穩定了一些,現在看來,還是不行。
白流年說着話,已經將高雪莉的枕頭給抓了起來。
這是一個白色的圓形枕頭,白流年將流血的手指朝着枕頭上畫了一個符咒,就有一團黑氣從枕頭裏冒了出來。
我頓時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爲,那黑氣散去之後,我看到的是一個長髮覆面,身下的褲子還淌着血的女人。
看起來及其的恐怖,她低垂着腦袋,脖子處發出咔咔咔的聲響。
對於她的出現,白流年沒有表現出一絲的驚駭,而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原來是這樣?”
說罷,白流年就從枕頭裏掏出了一張白紙,白紙裏頭似乎還包着什麼東西。
“白,白,白流年現在該怎麼辦?”看着那披頭散髮的女鬼,我有些腿軟,畢竟,如此近距離的看到一隻厲鬼,我想換做任何人都會嚇得挪不動步子。
“我送你走吧。”白流年看着那女鬼說道。
女鬼的身體一顫,我驚的立刻緊緊抱着白流年的胳膊。
“別怕,她不是厲鬼,如果,她真的想要害人,那高雪莉早就死了。”白流年說着,就朝着那女鬼望去:“既然你沒有怨念,那就早些離開這,否則到了陰間是要受罰的。”
“我走不了!”那女鬼開口了,話語中帶着無奈和痛苦:“我的魂魄被封在骨灰裏了,我走不了。”
“你的魂魄被封在骨灰裏了?那你告訴我,你的骨灰在哪,我去幫你拿回來。”白流年看着她詢問道。
她卻搖晃了一下腦袋,很是痛苦的樣子,嘴裏連聲說着不知道。